自己成为灵师已经多长时间了呢?
好像已经四年多了吧。
可灵师的价值到底是什么呢?这是一个他找不到的答案的问题。
大街上的清洁工的价值是让街道变得更干净,厂子里工人的价值是生产出满足人们需要的商品,种地的农民的价值是种出人们吃的一日三餐……可灵师的价值到底是什么呢?
灵师好像根本就是没有价值,就像自己之前当的乞丐一样,不会给这个社会带来任何效益。要非说有什么效益的话,那恐怕就是在灵斗场和地下决斗场里比赛给人看,让人找个消磨时间的路子罢了。
大多数灵师是浮在这个社会上面的,他们不需要为这个社会做出什么,还有能摧残社会,就像玉组织做的那样。
灵师的存在绝对是个错误,他用手背抵着额头,无奈地在心里感慨着。
后面有脚步声?
他随即坐起,转身看去,原来是尤队长。
现在的尤队长穿的依旧是白衣,只不过肩甲已经变成了金色,一定是晋升了。这样的金甲,古晓寒只见过一次,那就是刚入维和团的时候,李山团长穿过的,不过后来维和团解散了,他就再也没看到李山团长了。
之后的维和团高层似乎都是银甲,也不知道为什么。
“怎么一个人跑到这儿来了?”尤队长一边问一边走来。
“无聊,想看看风景。”古晓寒回答。
“团里找你有点事。”尤队长没有坐下,就站在他身后,“表彰会需要表彰你,现在都在找你。”
“表彰我?我有什么可表彰的?”古晓寒莫名其妙。
在他看来,唯一一个逃回来的人虽然不用批斗,但一定是用不着表彰的。
这肯定也是大多数人的看法,今天他已经不知道受了多少异样的眼光了,他很清楚别人在背后怎么说他,无非就是抛弃队友,苟且偷生之类的。
对这样的话,他丝毫无感,这些人也就是嘴巴逞强而已,在安全的地方,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别人指指点点,要是真的遇到了生死考验,不知道有多少会“变通而又识时务”。
以前当乞丐的时候,他就对那些富家贵人也有差不多的看法,他们看不起乞丐,可做的坏事那是乞丐都做不出来。
“表彰你突出重围,不言放弃的精神吧。”尤队长解释说。
“我不去。”古晓寒直接拒绝,“需要表彰的不是我,是那些牺牲了人,他们到死也没有投降,没有屈服。”
他望着尤队长,眼神坚如磐石。
尤队长摇了摇头,就着他身边坐下,苦笑一声,“原来是在想这个,团里暂时是不会开悼念会的。”
“为什么?”
“因为战斗还没有结束,表彰会更有用,拿出些东西奖励活人,比缅怀死人有用的多。”尤队长无奈地说,“你应该知道,多数团员是不会因为一场追悼会就同仇敌忾的,死掉的人和他们非亲非故,追悼能有什么用?”
“所以维和团到头来依旧是一堆沙子?”古晓寒问得不无失望。
一直以来,维和团都没什么凝聚力,要说团结,最多就是各个小队之间团结,小队和小队之间都是一种陌生人的态度。
松散的团体,这也是古晓寒对维和团的一贯认知。
但就在昨天,他的观点改变了,当他看到那个素昧平生的白衣男子为了救自己而搭上自己的性命的时候,他感觉到维和团还是一个团体,而不是各个小队简单的堆砌。
可,现在冰冷的现实告诉他,那只是一个个例。
沙堆还是沙堆,而且是冰冷到没有半点人情味的那种。
“沙子。”尤队长叹了一口气,“确实如此,看开点吧,这堆沙子也快要散开了。”
“嗯?”
“你们应该就剩下一两个任务了。”尤队长挤出一抹牵强的笑容,“等着解散通知吧。”
“要散了吗?”古晓寒难以置信,明明自己来到横践山才一个星期多一点,任务这么快就要结束了?
“说实话。”尤队长说,“这次战斗的其他的部分真的很成功,全团一共击杀了暴逆都三百多了,加上之前的,玉组织已经没什么人了,剩下的那些家伙大部分也不是你们的活儿,你们的任务已经差不多结束了。”
结束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在古晓寒心里升起。半年的维和官生涯真的要画上一个句号了么?简直就像做梦一样。
望着尤队长吗,又想起辛君无和叶青衣,他心里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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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千米之外的千米高空中,几个身影屹然挺立着。
他们的周围都围绕着近乎于液化的闪耀灵力,毫无疑问,他们都是神佑强者!
而其中一位,正是沈钰泉。
不同于浑身挂甲其他几位,他穿着一件红龙明黄曳撒,虽然不是金属,但从上面暗暗流动的光晕就能看出:这绝对不是一件普通的衣服,而是一件高级防具!
他望向远方,在那里,一座宏伟的城堡如同一只匍匐于山间的野兽,散发着无法描述的威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