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努力赚钱养家糊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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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不知何处起,竟是在羽令封山下,簌簌落下了婆娑月影,在交错的树藤间稀疏落下,为幽暗的鬼山世界渡下了一层冷冷的幽光。
宁非烟半倚在一处断崖侧畔,周身妖藤如蛇轻绕慢舞,她的宗群边安静放着一坛开封的清酒,散溢出缕缕酒香。
“我被那狂徒差点杀死的时候,你为何要袖手旁观,不予理会?!”毕平面色阴沉地从阴影中度步而出,咬牙道:“今日这场乱局,我如你意愿,被我一手挑起,你便眼睁睁地看着我死?”
“别那么生气嘛?”宁非烟侧过一张倾颜,笑容昳丽,灼人眼球:“小郎君意在你的灵石,我晓得他不会杀你。”
毕平被她那张笑容晃了一下神,狂傲无礼如他,却也在这个不算解释的解释下释了怒意,缓了颜色。
他又问道:“若我没有那么多灵石,你觉得他也不会杀我?”
宁非烟笑而不语,并未回答这个问题,反手斟了一碗酒,举手相递。
她仿佛天生就有一种让人将心都掏出来供给她的本事,纵然前一刻毕平还对她满心质疑与怨恼,可当她就这样简单柔柔笑着,递酒给他,便化去了他浑身的戾气。
毕平目光柔和下来,伸手接过那碗酒,她玉白的指尖就抵在碗沿间,看似触手可及,可桀骜的天龙门少主却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意味,甚至知守礼道,并未触碰,只是端碗将酒一饮而尽。
他看着她,浑身锋芒利刺都收了起来,柔声道:“我今日可有助你成事?”
宁非烟道:“算是成了一半。”
毕平面色一下子慌张了起来:“什么叫成了一半?会不会影响到你接下来的计划?”
宁非烟抬起指尖,细细拨弄着在她指尖缠绕的妖藤,她极清地叹息一声,后道:“毕平,你能帮我做一件事吧?”
她的语气是这般温柔,分明是让他为她做事,却偏能给人一种体贴之意。
可是这份温柔的体贴下,却是从未正面回答过毕平的问题。
可是毕平不在意,他重重点头:“我本就是你手中的刀锋利刃,莫说一件,就算是千百件我也愿意为你去做。”
宁非烟笑出了声来,那双情人眼透着灼灼的光,可是光明之下是深不可测的大黑暗,她摇头说道:“我的刀,有红妆就够了,毕平,这次我让你做的事情,很有可能会让你掉进那片深渊之中,即便如此,你也愿意吗?”
她的坦然与直接让毕平神色一僵,陷入久久的迟疑与沉默。
宁非烟并未催促,也未因为他的迟疑犹豫而出言嘲讽,她的目光依旧温和脉脉,令人沉迷。
她重新转过了头去,目光平静地看着深渊下的巨大门影。
良久,他才闷声道:“你说得是青铜门吗?”
“是。”
“我会死吗?”他这个问题问得着实可怜,未等宁非烟回答,他自己先笑了:“瞧我问的傻问题,千古以来,凡入青铜门着,就从未有人活着回来的先例。”
宁非烟眼瞳之中光华一闪而过,她悠然道:“可我觉着这问题问得极好,而且我能很认真的回答你,坠入青铜门的人,不一定就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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