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宁非烟的调侃之言,百里安失笑伸手,摸索着将手掌覆在她的小腹间:“说什么混话,你可当不了我的娘亲。”
却是可以当他孩子的娘亲。
宁非烟如何听不出他话中藏话,耳根蓦然滚烫红透。
好在他目盲瞧不见,她别扭地躲过他的那只手掌:“你的手凉得很,别乱摸。”
百里安听了这话,也是点到即止地收回了手掌。
手指沿着她纤细的腰线勾住柔软的腰带,指尖灵活地挑断那根纤细的带子。
宁非烟倒是没有想到他都在此受刑了,居然还有此等“雅兴”。
为容她多加反应,入春时分本就穿得轻薄的衣衫便失了束缚一下子松松垮垮地滑了下来,露出一截纤长细腻的脖颈,以及莹白如玉的圆润肩头。
坐姿端正,一脸老实的家伙那只手眼看着就要顺着侧腰攀附上来,宁非烟面颊红染,再也坐不住了,伸手压住他的手掌,微恼道:“你做什么?!”
百里安面容倒是显得沉静得很,眼底不见任何迷乱的绯色暧昧,。
他老老实实任由她压着自己的手,默了片刻,道:“你今日过来就是想同我说这些的?”
宁非烟冷笑了两声:“难不成你觉得我是来自荐枕席的?这里可是魔君的幽牢,我纵是有着泼天的胆子,也不敢在她的地界上睡她未来的夫婿吧?”
百里安眉梢轻动,笑道:“偌大的魔都王城皆属于魔君的地界,你又不是没睡过。胡作非为的大胆之事你干得还少了?”
说着似乎还真是这么个理。
宁非烟竟是无从反驳。
环在腰间的手就在这时又略略地松了松,百里安道:“其实苏靖姑娘与尹大姑娘答应魔君入那后土阵门的消息,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来传达。
你这般懒散嫌麻烦的性子,怎么会为了这点子小事大费周章地来此一趟,更何况你宁大河主也非是矫情之人,在明知眼下没有办法助我离开此境的情况下,你也不会浪费时间花在无用的寒暄上头。”
宁非烟没有想到自己的性子竟是被这个相识不到半年的小家伙拿捏得这般清楚。
她来此处的确是别有他意。
只是瞧他都被太阳之辉折磨成了这番虚弱的模样,纵是她性子再如何混账,也是不忍心对着这样一个病残人士下手了。
当然,更重要的是她本以为自己同他有过两次经验了,必然这一次求助于他也能够行如流水的一气呵成。
却不曾想一见到这家伙,她才发现自己仍是拉不下来脸皮的。
宁非烟脸颊发热,语气却是尤为镇定地狡辩解释道:“昨夜魔君大发雷霆,我也不知她是如何折腾你的,一时好奇,便想来此瞧瞧魔君折磨人的手段罢了,如今看来,却也不过如此,无趣得紧。”
百里安脑袋凑近了些,鼻子轻动,嗅着她身上未散尽的干净水气,道:“一时好奇来瞧瞧我,需要提前沐浴净身吗?”
宁非烟身体僵了一下,又道:“昨夜大战,一身血腥,还不许我爱干净洗个澡?”
百里安道:“宁河主,你要诚实一点,和爱干净没有关系,发乱期还没过,这才第四日,你需要我帮助你。”
这话说得委实太不含蓄了,纵是心机深如海的宁非烟听了也是忍不住被堵得一阵气血翻腾,面红耳赤。
那点子小心思都被点得明明白白了,宁非烟索性也不再藏着捏着了。
她凶狠狠地翻了个身,反客为主地骑在了百里安的大腿上,双手揪紧他的衣领,鼻尖几乎压着他的鼻尖,呼吸滚烫地扑打在他的脸颊:
“你真当以为我会同你客气不成?魅魔一族,可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只主动送上门来的小点心。
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一点也不挑食,你都虚弱无力成了这副模样,真用起来,又如何能够叫人满意呢?”
百里安轻咳一声,道:“话是这么说,但宁河主散布界法领域可真是一点也没含糊。”
就方才说话间,许是怕接下来被人搅了好事,百里安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这位宁大河主的气场领域广散于这间幽牢的每个角落。
宁非烟那双漂亮的情人眸明灭幽深,雪白的颈项渐起薄红,她说:“你老实些,别乱动,我自己来。”
百里安嗯了一声:“我不乱动。”
幽牢内五曜石锻造而成的石壁被阳光映得通透明亮,穿石照幽的滟滟流色浮光跃金。
明光掠影处,幽幽牢室,浮光激荡,女子轻音细碎的呢喃随着起伏的涟漪好似雪散的轻絮残烟。
春日滟来,添蒹细雨吹风,轻阴漠漠,结穴于风雪碎玉,只恐欲谢难禁。
无人看管的幽牢之中,宁非烟在这般异样的刺激中找到了一丝难以抗拒的放纵感,沉压几日的天性终得再次释放。
此番前来,宁非烟亦是做足了准备,看守的魔官们的好处给得极为丰厚,纵然是她这般没完没了地索要不停,时辰渐晚,也不见有人来催她离开。
天空清远,金鸦辗转西沉,四周五曜石壁上的太阳光辉渐弱,清幕夜色无声来袭,为那苦毒阳光无情打磨侵蚀而无力的四肢也渐得自由。
长夜临世。
脚腕上的枷锁与石壁发出清脆的击响声,恢复了气力的百里安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什么。
宁大河主轻喘着摇了摇头,很是霸道地驳回了他的请求。
百里安索性不同她商量了,更为霸道地伸手捞住她汗津津的软妖腰,行云流水地翻身将她压下。
宁非烟轻哼一声,象征性地抗拒了一下后,纤细柔软地手臂绕上他的脖颈,整个人轻颤得好像是冬日枝头上摇摇欲坠的寒叶薄雪。
她甚是不喜他这种翻身做大王的行为,蹙了蹙汗湿的墨眉,她忽然又起心思,在他身上乱挠的手指无声地在虚空中轻点了两下。
笼罩这间囚牢的领域空间依然存在,但声音却并非是完全隔绝,断断续续地飘了出去。
没过多久,百里安的动静忽然一停,听着隔壁间传来势若疯狂地沉重锤墙声,他似是楞了下神:“什么声音?”
宁非烟手臂轻勾他的后颈,看着他无神的双瞳透着几分茫然无辜,她面上狭促地笑容淡了几许。
手指虚虚临摹着他那双眼睛的轮廓,不知为何,在这般高涨的情绪下,她竟是失了片刻神。
不过也只有片刻,她便恢复了往昔不着调的模样,在他耳边吹着气儿道:“弥路少君愚蠢行事,犯下大错,如今可就关在你隔壁呢,虽说他瞧不见你,但方才我可是悄悄淡化了些许的隔音术。”
百里安惊得身体一僵,再次见识到了这个女人骨子里的邪恶焉儿坏。
宁非烟忽然惊叫一声,像是一只被烫到了尾巴的猫儿似的,张口就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怒道:“你可真不惊吓。”
百里安面色微赧:“你声音小一点。”
叛逆如宁非烟,怎会这般听话顺人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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