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黄衣贼首脸上满是阴郁,万不能被朝廷的人捉住,否则极可能会给主家带来危险,他已经打定主意,如果不能保全性命,也绝不走漏风声,大不了就是一死么,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黄衣贼首一边吩咐手下的死士们将毒药随身携带,又一边让人销毁一切跟主家有关联的物件,而仅仅就这么耽误一会儿,萧冉已经带人杀上了门。
萧冉手中的浪川剑上下翻飞,剑刃所过之处必定留下一片血迹,老子的剑是有毒的,当场没杀死的也全然不放在心上,反正过一会都得死!
那名黄衣贼首正打算带着人冲出去,不料看见萧冉正一脸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黄衣贼首仿佛见了鬼似的,语气稍带惊恐的怒骂道:“你…你怎么还活着?”
萧冉抬手止住后面打算一拥而上的军士密探,信步朝那黄衣贼首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冷笑道:
“上次本侯中了你的暗算,这次本侯给你一个机会,你若能打赢本侯,本侯就放你离去如何?”
黄衣贼首心中一喜,到底是年轻人,只知道作那无谓的意气之争,旋即点头道:“兰陵侯说话算话?”
萧冉傲然一笑:“本侯为何要骗你一个小小的郑家死士?”
贼首闻言脸色大变,随即又忽然笑了起来:
“兰陵侯莫非是在诈我?在下跟郑氏可没什么关系,总不能因为住得近些,就把在下当成郑家的死士了吧?莫非兰陵侯还想调派大军围攻荥阳不成?”
萧冉淡淡一笑:“是与不是,不是你说了算,本侯说你是,你就是,刚好本侯要找人开刀立威,郑家不大不小,正好合适,否则任谁家的阿猫阿狗都敢跑到本侯头上拉屎?”
“兰陵侯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千年郑氏,岂是你一小小侯爵就能掀翻的?莫非兰陵侯做事情不讲证据,只看喜好?”贼首对于萧冉的大话嗤之以鼻,他自己也是郑氏的旁门偏支,自问对于郑氏有足够的信心,不过萧冉敢说这番大话心中必定有所倚仗,不得不出言相激,若真能被自己套出点什么东西,待会如果有人侥幸逃脱的话,也好提前去通风报信。
萧冉懒得跟他多费口舌,学起了后世武侠电影里面古龙式的做派,准备让这群大唐土包子见识一下什么叫做高手的风范,寻仇嘛,就要做全套,谁让自己是个演员呢?
然后萧冉忽然不知从哪里掏出掏出一块白布,用迷醉的眼神擦拭着浪川剑的剑身,一边擦拭,还一边淡淡的说道:
“此剑长三尺二寸,刃宽一寸三,重七斤八两二钱,乃南诏浪人历经数十年铸成,名曰隋刃,死在此剑下,你不亏!”
萧冉说完忽然一跃而起,对着贼首便当头斩下。
这一幕把刚从后门杀进来的阎诃唬得一愣一愣的,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那种高手作派?也太儿戏了吧?
倒是那黄衣贼首一听到隋刃的大名就知道这是把毒剑,心中警觉大作,这哪怕只是被割伤一道口子,说不定就能毒发身亡,这还怎么打?
黄衣贼首面对萧冉得攻势只能慌不忙迭的闪转腾挪,根本就不敢近身与萧冉搏斗,无形中便已经吃了大亏。
这也是萧冉所希望的,刚才自己故意那么说就是吃不准这黄衣贼首究竟身手有多厉害,或者身上是否藏有暗器一类的东西,为了亲自手刃此獠,不得不装腔作势在心理上对他形成威慑。
阎诃还是第一次看见萧冉与人动手,果然如传说中的那样…嗯…花哨,好些时候明明直来直往的一剑就可以达到目地,这位兰陵侯居然还要翻身腾跃两下,好像不多折腾两下就蓄不了力似的,又不是在给陛下舞剑助兴,何苦来哉?
萧冉当然也知道自己的弊端所在,只是这已经是经年累月所养成的习惯了,就像是投篮前非要运两下球,或者说是饭前要洗手,睡前要刷牙那般,有股子强迫症的味道在里面作祟。
而黄衣贼首也看出了点门道,准备趁着萧冉多余动作的空当,好欺身上前寻找破绽。
这可把阎诃给急坏了,握着刀子就想亲自上阵,磨蹭什么呢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