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毕之后,谷啸天伸手招来一个仆人低声嘱咐了几句。
立即来人带曹武英到一间会客厅当中去。
曹武英坐在会客厅没有等多久,谷啸天就走了进来。
“曹大侠!”
谷啸天的语气中带着笑意,唇边溢出一丝满足的笑意,那是发自内心的欢喜,就像是吃到了甜浆的孩子。
曹武英看着他,满是笑意丝毫不悲伤的脸,并不感觉奇怪。
相传盗墓贼们有个规矩,原本他们先在墓茔的地面上打一个小洞,打通到墓室棺木,然后由父亲一人下去寻取金银、珠宝、玉器之类;儿子则呆在上面,用绳子放对方下去,完后再把对方系上来,同时兼放风、守候之作用。
但是,经常发生当儿子的见财起心,想独吞而不是平分宝物,一旦他在上面接拿到宝物后,即把绳子扔掉,抛弃下面的老父亲,自顾而去,甚至铲土填洞顺便把父亲也埋在下面的事情。
最后,在盗墓贼群内就行成了一个固定的行规:由儿子下去取货,老子在上面拉绳子。据说从此以后,就再也没出现过把人落在墓坑的现象了。
这就是人性,因为这世上往往只有把老子坑害的儿子,把儿子坑害的老子却屈指可数。
就像是,父母往往会为了重病的孩子,砸锅卖铁,不惜一切代价。
而孩子对于病重的父母,则往往是……
曹武英并没有兴趣管他家的事情,也没兴趣指责或者教导谷啸天。
他只是客套的说了一句:“节哀。”
谷啸天带着微笑:“曹大侠百忙之中,不忘记来吊唁我父亲,想必他若是泉下有知,一定会开心的不得了。”
曹武英说道:“客气了,我来是有一件事。”
谷啸天说道:“曹大侠不妨说说。”
曹武英问道:“你父亲死前运的最后一趟镖是什么?”
谷啸天身体轻震了一下,如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那儿。
半晌后,才开口说道:“我不知道。”
曹武英问道:“你不知道?”
谷啸天苦笑着说道:“我的确不知道,我也不敢知道。”
曹武英看着他。
谷啸天继续说道:“当时走那趟镖的镖师,趟子手全部死绝了。保单也不见了,我不敢调查。”
“不敢?”曹武英问道:“为什么不敢?”
谷啸天扯开上衣,只见他心脏旁,“天池”穴之上,赫然有个紫红色的指印子。
曹武英看着印子叹了一口气。
“煌天截指。”谷啸天说道:“他若是劲力在进一分,我必死无疑。”
曹武英摇头道:“这个江湖上有这么强指力的人可不多。况且他还能点到你的天池穴上。”
没有任何人会用自己的胸膛去硬接别人的招数,哪怕是修炼硬气功的人。一个人若是到了用自己的身体硬接的时候,那一定被逼无奈,避无可避的情况。
曹武英站起身子,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打扰了。”
当他说出这个词的时候,就是他不是在你自己要走的时候,他也的确没有什么继续呆在这的必要了。
但是谷啸天不想让他要走。
可曹武英一向是个说走就走的人。可是这次谷啸天却让他留了下来。
只因为当曹武英走到门口之时,一柄倭刀擦着脸皮划过。
站在门口握着倭刀的是个打扮的像是日本武士的人。
谷啸天也站起身子,开口道:“我这里有酒,有美人,不妨多待几天。”
“你觉得,凭你们可以留的下我?”
曹武英持刀而立,身上的杀气正在愈发的浓烈起来。
他在蓄力,他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