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就坐在门边的陈汉生,抬头往过道屋里一看,那王文秀穿着一件花色的裙子,如风摆柳一般地走进过道屋,就开始架起缝纫机来。
“王文秀!”陈汉生禁不住叫了一声。
“陈汉生!”王文秀惊讶地看了一眼陈汉生,眼神里散发出一种意外的惊喜和不安。
“你真的学做裁缝了?”陈汉生走到过道屋,帮着王文秀抬挪那个缝纫机。与在学校分手时的那个王文秀相比,眼前的王文秀简直就是一个全新的王文秀,她虽然还是那个脸型,但却比以前长得更加俏丽。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秀发,细小的葱鼻,白净的皮肤,还有那散发出来的香味儿,处处都叫陈汉生欣喜和激动。
陈汉生正要进一步与王文秀说话时,过道屋里进来了一个高大的男人,这个人正是王文秀的叔父。王文秀一见叔父进来,顿时就紧张起来。叔父只是哼了一声,王文秀就不敢吱声儿。
与此同时,陈汉生也被师傅喊进作坊,并吩咐陈汉生跟他学做银器。
过道屋里,王文秀也被同样是师傅也是叔父的师傅吩咐着具体事儿。
陈汉生和王文秀,彼此只隔一道墙,却不能越雷池一步,只能在各自的被管辖的范围内,按照师徒之间约定俗成的规矩,做着各自的事情。师傅在面,他们甚至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只能默默地做着手上的事情。稍不认真,或者哪怕只是走个眼神儿,彼此就要挨师傅的骂和打。
陈汉生虽然喜欢王文秀,但也只是把她当成是曾经的同学,没有更深的想法。可是,那些知道王文秀和陈汉生是同学的人,就趁机对陈汉生开玩笑,说他们是初恋情人,弄得陈汉生很有些尴尬,也由此产生了非份之想,只是不知道那王文秀,会不是是与他同样的想法。
有事没事的时候,陈汉生就抬头往过道屋里去看那王文秀,他突然觉得,王文秀真的长得很好看,是他想爱的那种女孩儿,尤其是王文秀那俏丽的面庞,秀美的黑发,大且总象是有一汪水的眼睛,还有那如风摆柳的行态,说起话来比鸟叫还好听的清脆的语音,越来越让他着迷。
一心想跟王文秀说话的陈汉生,就开始寻找机会。只要师傅不在场,他就要往过道屋里瞟一眼,看王文秀在不在那里,如果王文秀在那里做事,王文秀的师傅正好也不在面,陈汉生就没事找事地走过去见王文秀,没话找话地与王文秀说上几句。只是,这样的机会实在少之又少,就算他的师傅偶尔不在场,那王文秀的师傅却在场,让他们没有说话的机会。偶尔出现了王文香的师傅不在场的机会,自己的师傅又在场,同样没有与王文秀交流的机会。这种压抑的气氛,让陈汉生感觉到自己就象是一头被捆住了手脚的小狮子。
有心的陈汉生,开始寻找更多的说话机会。每到吃饭的钟声一响,陈汉生就赶紧去找来饭碗,去食堂里站队买饭。奇怪的是,那个王文秀总是排在他的前面,他就可以借此机会与王文秀说上几句,哪怕是三言两语,无关紧要的话,也能让陈汉生觉得这是一种愉快的对话。
过多的吃饭排队时的相遇,让那些爱开玩笑的人在暗中进一步传开了陈汉生在与王文秀恋爱的消息,也让他们过早初恋的事情败露在各人的师傅面前。
对此,陈汉生的师傅虽然也闻知此事,但却装作不知道。只是那王文秀的师傅,却开始有了行动。他甚至在每天给王文秀吩咐事情时,还用了一种非常严厉的态度警告着王文秀,“当学徒就跟我好好地当学徒!别三心二意的!别让人家说闲话!”
然后,那叔父还跑到小作坊的门外,对陈汉生的师傅说,“陈师傅!你说我说的话有不有道理?你我都是带的自家人当学徒,若是管理不严,将来学艺不精,会误了学徒的一生一世呀!”
“是的是的!”陈华强赶紧应声。
同时瞪了陈汉生一眼。
陈汉生当然明白叔父瞪他一眼的意思,可陈汉生现在,已经放不下这件事了。他越来越觉得,王文秀就是他追求的对象。他更怕如果自己不去追求,别的学徒就会去追求。
陈汉生是个容易激动又急性子的人,他一直想的机会与王文秀表明心迹,可一直没有这样的机会。白天没有这样的机会,天黑了王文秀就回到了自己的家。王文秀的家就中里店旁边,她总是早晨来,天黑了就回去了。王文秀学的是裁缝,裁缝是要经常去做上工的,王文秀就经常跟着师傅去乡下人家做上工,只有在没上工可做的时候,才能留厂。这样的机会,越来越少,也越来越让陈汉生心急。偶尔能够碰在一起,又有他人在场,无法让陈汉生表露自己的心迹。
好不容易逮着一个机会,陈汉生的师傅和王文秀的师傅同时被那个王厂长叫去谈事了。
他们前脚一走,陈汉生就来到了王文秀的身边,并且手里拿着一个东西,一边擦,一边想要与王文秀说上几句知心话儿的时候,那个一直守在那里的女会计,却横在了他们之间。陈汉生真想那会计此刻也找个机会走开,可那个会计象是故意似的,就是一直横在中间不走人,甚至,象是要当一个临时警察似的不离开,并且一以眼睛一直盯着他与王文秀。
机会终于来了。
第二十四章:初恋(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