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空间内的某片杀场,狼烟汩汩,金戈铁马,战鼓咚咚,场面肃杀至极!
带头冲锋的是一位年轻的将领,他脸如刀削,目光犀利,整个身躯强健有力,擒着一柄方天画戟,胯下一匹神纹魔虎,如洪流般在敌军中四方冲撞,造成死伤无数。
“时空老家伙,你说我们这样做,究竟是也不是?”
神秘空间的天阙上,两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仙风鹤骨,他们并排而立,望着地面上缠斗的生灵,摇头感叹。
“兵祖,今日怎会如此感慨?这是他们生前意愿所化的执念,我们亦是这样走过来的,还有谁更能比我们感同身受呢?”
说话间,名为时空的老人,随手一挥袍袖,天阙一阵如水波抖动过后消失不见,随之,两位老人出现在了一叶随波逐流的扁舟上。
“来吧,老家伙,不妨同我对弈一局,博大天地之未来。”
说着,时空老人朝着扁舟中央一抹,棋盘棋子赫然凭空出现,更妙的是扁舟上,悄然多出了一个,身穿霓裳,怀抱琵琶,颠倒众生的玄女歌姬。
“欸,我说时空,你还不许我多愁善感了是吧?行行行,一切依你便是。”
兵祖摇摇头,对这共处千古的老友,无可奈何。
“披楞”
两个老人面对面席地而坐,开始对弈棋局,玄女歌姬则一抚琵琶,缓缓开唱:
“负手静立扁舟随水流,两岸风过林梢琴瑟悠。一壶浊酒,江山是非几时空。红尘不休,多情应了谁风流。英雄岂怕笑声,千杯杜康喝尽忧愁。轻狂且当年少,人难依旧不改初衷...”
此刻,那些被黑洞吞噬的血乌,形成了数十道血色流光,在那片神秘空间往来穿梭。
似是有所感应,一只数十丈的长的变种翼龙,正在地面上进食,猛地双目中精光爆发,抬头向天空中的血色流光望去,双翼一展,遮天蔽日。
另一边,某座石堡深处,一具全由森森白骨打造的骷髅王座,背对大厅,其上坐着一个头戴王冠的骷髅骨架,他斜倚着身子,将头颅依靠在右手骨架上,明明没有血肉之躯,却可以感受到,他是那么的漫不经心。
就在血色流光经过石堡上空的时候,他伸出了空着的左手骨,手骨无限放大,几可捉拿日月。
王宫中,成精的象王尊者,长鼻摆动,循着血色流光,似江河一般奔流向前。
还有一方土山,化成一枚山河大印,拔地而起,向着血色流光从天砸下。
随着时间推移,神秘空间内更多的生灵注意到了天空中的血色流光,他们都参与到了追逐血色流光的事件中...
“一切都是为了那一天的到来啊。”
扁舟上,时空老人样貌安详,望着天空,抚须叹息。
“他们生前都是盖世的人杰,即便死后只剩点滴残魂,但烙印进灵魂深处的使命感一点没变。融合祭祖血流是为了发挥最后的余热。”
兵祖拔身而起,双手背负,看着满天神魔说道。顿了片刻,又说道:“只是这些祭祖血流,并不与他们匹配,即使追上一万年,他们也触摸不到,我想他们一定明了,这样做无非只是不甘罢了。”
“诸位,且听我一言,将来会有你们用武之地,何不壮大己身,静待离开之日。”
兵祖的话语,在神秘空间隆隆作响,响彻天地。
“正如兵祖所言,诸位散去吧,时空在此感谢诸位了。”
一念起,一步落,空间神则显现,时空老人出现在了虚空之上,袍袖一展,擒拿了其中三道血色流光,然后,抖手打入石堡、王宫、天阙,而其他的血色流光则渐渐消散无形。
“时空大人,兵祖大人,我等只是不甘啊。苦守万载岁月,和曾经理想一致的战友相互厮杀,吞噬败者魂魄,只为修复残魂,等待后人匹配,然后实现我们共同的理想。这是多么荒谬,多么残忍的事实啊,尽管如此,但我们还是义无反顾、前仆后继的投身理想。只是这种感觉,真的太痛苦了,这里的所有生灵,哪个不是我们的手足挚爱,我痛心啊,真不知何时才是尽头,希望到底在何方...”
“我知道,我们都一样,你们都将被天地铭记,死亦鬼雄!而希望,我已经看到,就在不远的未来,请相信我。”兵祖哽咽,如刺在喉,多少岁月了,他真的很久很久没有这种热泪盈眶的冲动。
“我不甘啊!心有不甘啊!”
“曾经的兄弟,我多想再次和你拼酒划拳。”
“亲密的爱人,我恨再也没有机会拥抱你。”
神秘空间内,神魔乱象,众生嘶吼......
“嘭”
神秘空间消失了!
但见那流川城上空的黑洞一阵剧烈晃荡,又变成一开始那样拳头大小,却很快的像是烟花绽放在天际,炸散开来!
明眼人都可以看见,在那炸散的璀璨光幕中有三道姿态各异的身影,从神秘空间跨步到了流川城上空,然后化成三道光束激射入祖庙中央的两男一女的体内,其间的女子更是风华绝代,艳冠古今。
然而,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其中一团小小的黑雾,悄悄没在了师隐的躯体里。
“真没想到,千万年的积累,竟让它产生了意识,纠缠在魂体上,被我一同打了出去,罢了罢了,由它去吧。”神秘空间内,时空老人摇头叹道。
另一边,兽王平原上,同样的事情,也在喋血人狮部落里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