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七窍之中缓缓流出鲜血，脑海中看到的也只是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白发青年，回首一剑，斩断了山河，斩断一轮巨大的炎阳……
缓缓擦去鲜血，那未知的记忆仍旧令夜灵云产生了疑惑，那人究竟是谁？
我，夜灵云，到底是谁？
我真的是夜灵云吗？
…………
甩了甩头，将那些想法从脑海中甩出，继续跟着老人一起走入了一个幽暗的密道。
密道的尽头是一个宽敞的空间，这里一应物件俱全，桌上燃起的油灯照亮了这宽敞的空间。
这时，一个中年妇人提着篮子走了出来，有些惊讶的看着夜灵云，随后警惕的问道，“文元，是客人吗？”
那老人取下斗笠与斗篷，轻轻的替妇人擦去脸上的污渍，温柔的开口道，“嗯，一个客人而已，不必担心，一切有我。”
夜灵云看着眼前的情景也知道老人所言不假，这时，一个半人半蛇的少年游进密室，看着老人道，“爹，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呢？”
夜灵云轻轻的抬起手掌，身形一闪便出现在了那蛇人少年的身边，看着少年稚嫩的脸庞，“半人半蛇，还是妖族的九环银蛇，老人家，你也不是什么普通的妖族吧？”
看着夜灵云并没有什么多余的举动，老人握紧的拳头缓缓放下，“你既然知道了，那还问我干什么？”
随手取出一枚培元丹丢给老人，夜灵云收回搭在蛇人少年肩膀上的手掌，“曾传言，四十年前，道远州曾有一妖，乃是九环银蛇族的妖将，曾不知为何，杀上道远州蜀山分舵，毒杀数百人，其后大战巡察司，重伤逃亡，其后不知所踪。”
说到这里，夜灵云看着眼前淳朴清秀的少年道：“你爹应该没告诉过你这些吧。”
少年很是乖巧的点了点头，“爹爹，从来都没说过这些，原来爹爹是这么厉害的人啊？”
“老人家，不知道我说的对吗？”夜灵云看向老人，淡然一笑。
那名叫文元的老人也不再遮掩什么，只是警惕的看着夜灵云，“是老夫又怎么样，莫非你还要将老夫捉拿归案不成？”
“您老人家还是不要误会的好，此行不为鲈鱼鲙，我也只是为了前往青海城办一些悬赏任务而已，至于这孩子其实只要修为到了三流龙虎境，自然可将半妖之身化去，只不过缺的仍旧是资源。”夜灵云也不再废话，对于文元他也只是好好奇。
妖非绝恶，人非圣贤……
自从经历了七皇子的事件之后，夜灵云也将一切都看淡了，什么人妖殊途，就无非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幌子而已。
人其实并不必妖族好多少，权谋之中的勾心斗角，为了一点阻碍而斩草除根的血腥杀戮……
只是，这一次，这对父子带给了他不一样的感触，妖也有情，也知义，人妖未必殊途。
老人揭开脸上的人皮面罩，露出了那一张方正的脸，虽然相貌平平无奇，但是有着一种说不出沧桑之感。
“你是我见过的为数不多对妖族看法不一样的人类，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但是我知道，这一次是我文元看走眼了，本以为你是个是非不分，和那些愚蠢的人类一样的货色，却……”
话未说完就被夜灵云打断了，“行了，废话真多，看在你儿子还算善良的模样，这一次就懒得抓你们归案了，这飞海城还是别待了，找个偏僻的镇子住下来吧。”
油灯摇曳，桌上留下来的有两本从几日前那两个杀手身上得到的武学，还有几枚培元丹。
当众人回过神来之时，却早已不见了夜灵云的踪影。
“爹爹，为什么这个大哥哥人一下子就不见了？”那蛇人少年呆呆的问道。
“星儿，那大哥哥是个好人，日后……”
夜灵云走出古宅，心中却是有些五味杂陈，伸手取出那枚“人皇令”，口中喃喃自语道：“先生，你还活着吗……”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