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错看着那口井,有种说不上来的预感。
“是真的没有?还是偷懒没看守。”此话一出,少昊仙帝身后的守卫兵门个个都低下了头。
一时半会儿也没想着教训人,这结界拖一刻便离危险进一分,需得速速解决。
“死。”
一支黑箭突然射出,央错手一挥,箭直接倒了回去。
一团黑影扑面而来,化作数人,并列站于她面前,手持中各持异器,衣着打扮让她回想起千年前的一场大战。
“神君!”
少昊仙帝身后的守卫兵冲上前来,将与之对抗。
央错冷静得很,淡漠道:“无妨,退回去。”
守卫兵退在了她的身后,少昊仙帝看着央错,现在可不是打架这么简单的啊!
“神君,这……”
看这架势,来头到不小。
就是不知道抗不抗打。
许久未舒筋活络了,这毛头小子能扛住自己一剑吗?
“久仰神君大名,百闻不如一见。晚辈斗胆想与神君好生切磋一番,不知神君能否愿赏脸。”
这话都这么说了,不得不给面子,若是不切磋一番还不把人给削死。
带这么多人来,好大的阵仗。
魔族的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央错二话不说召出佩剑,长剑一挥,脚下尘土飞扬。
对面的手下也退下,特意留了一个战场出来二人切磋。
“退后,守好神魔之井。”央错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少昊仙帝被这尘土吹了一脸的黄沙。
真是出门前没看黄历,被吹一脸沙。
二人执剑切磋,一上来就是惊天动地的打斗,谁也不让谁。
“胆子倒是不小。”央错冷笑一声,“老娘今天教你做人。”
那人心高气傲得很,气势丝毫不输,“拭目以待。”
左手施法,右手执剑。
对面那人明显被压了一道,反应力不及她。
央错可是一个不见对方死就绝不罢休的人。
“下次别这么傲,放眼整个三界能与我匹敌的人,屈指可数。”
“能与神君切磋一番已是不易。”那人到不觉得输给了她丢脸,反倒好心提醒她,“神君还是尽快将结界补好为上,告辞。”
一瞬间,他便带着那群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神君,此事是否告知天帝?”
“嗯,说吧。”
神魔之井的结界再次加固,虽不及上古封印,但这结界也是与之前那结界极为相似的,至少能扛个十几万年。
…
回到云清宫后央错便拿着司命星君前些日子写的话本子躺在摇椅上看,看得真是忍不住惊叹。
司命这一次写的话本子真是超出了之前的境界。
这水平也提高了不少,这样好的效率定是有人夸赞了他。
再者,莫不是之前未释放的灵感,此次突然来临,才写下了这么好看的内容。
这要是用于那些神仙历劫的话……应该很不错。
或者自己再去试一试?脑海里浮现出君如影的模样,如果和他一起的话……
那该是怎样的好啊!
君如影手里拿着一件斗篷,前面那人躺在摇椅里看得哈哈大笑,鼻子都有些红了都还在坚持看。
走在她面前,斗篷搭在了她的身上,“天凉,记得添衣。”
“心肝儿,你好会照顾人啊!”
君如影坐在一旁,为她煮昨儿个天帝给她的好茶。
手里的话本子放在了一边儿,来得正好,正想找他聊聊昨天晚上有没有出什么事儿。
也可以理解为,他对她昨天晚上做的事儿有什么感想。
“昨夜我是睡在你那间房的?”
君如影点头,继续夹茶叶。
人家都这么说了,也没什么好追问的。
她注意君如影额间一点朱砂很久了,昨日就想问他这到底是怎么来的,却不知该找一个什么样的话题问。
“你这额间一点朱砂倒是好看。”
君如影手微颤,她最心爱的小茶炉都差一点不保。
“多谢神君夸奖……”
央错抓起果盘里的葡萄,吃下一颗后又缓缓道来:“就是有点娘里娘气的,如果衣着打扮是女儿身,届时没人会认出你是男的。”
君如影长得很好看,这朱砂痣又给他增添了不少魅力。
又想着毕竟人家脑袋上长了出来就长了,怪好看的。
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朱砂痣生得这么刁钻,生在额头上。
“哎呀,算了,我就喜欢这样的……人呢?”
话都没说完,人就跑得不见了。
过了一会儿,人又回来了。
但是容貌却变了,额间那朱砂痣没了。
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你怎么把朱砂痣给弄没了?”
“神君方才说看见它娇气得很,所以我用仙术将它隐匿了。”君如影说得委屈极了。
话本子重重的放在了茶桌上,训斥着,“马上给我弄回来!其实这一点红还挺好看。”
“日后不用叫我神君,唤名即可。”
君如影点头,又灰溜溜的跑回卧房,将它变回来。
这一言一行看着就像是虐待了他一般。
“这大早上的就吵起来了?这可是新婚第一天就闹这么大动静。”子敬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才刚到云清宫门口,就听见里面的人大吼了一声,这日后的日子,那小子怕是不好过。
央错没搭理他,专心致志的看话本,“看什么呢?这么带劲!给我看看,与你一同欣赏这绝世佳作。”一把抢过她手里的话本子。
不用问都知道是谁写的。
“昨日还未问清楚你什么意思?”央错质问道。
昨日被美色所迷惑,一时只想着快些将人收入身边,便没再去追问百里挑一那件好事儿。
子敬以为央错会被美色冲昏头脑,毕竟美男在前,哪有不睡的道理,一夜过去她那脑子里也就忘得个七七八八。
没想到,这是留了一手。
故意等他来的。
子敬佯装糊涂,“什么什么意思?”
“一百位夫君里选一位,百里挑一,这是谁想出来的馊主意。”
先前看见一百位这么多人时,心里还想着会不会发展为宫斗剧,所以选一位就好。
但在得知真的只能选一位时,心里突然有点不平衡。
“咳咳…这个…人虽然是我送的,但主意不是我出的。你是最清楚不过的,干这事儿最在行的,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在这偌大的天宫之上除了你有权有势,我还真想不到此处有哪位比你还聪明。”央错咬牙切齿的看着他,恨不得将他狠狠的打一顿好出气,“看在白郁的面子上,我放过你。”
“实不相瞒,这其实是远在北境的白郁替你婚事发愁,所以才有这档子事儿。”
央错瞥了他一眼,继续嗑瓜子。
“酆都城最近不太平,你打算如何处置?”
子敬气得跺脚,“你又派人来偷听!不过我怎么没看见人?”
她漫不经心的解释着,“你都说是偷听了,偷听当然是偷偷摸摸的听。难不成我还站在你面前来光明正大的听?还顺便给你打声招呼说我是来偷听的。”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央错放下手中的书,上下打量着他,看了半晌,皱眉道:“你这脑子没病吧!一孕傻三年也不是你这样的,这都多少年过去了还没好。”
“……”子敬满脸黑线,真是栽在她手里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摸了摸下巴,“嗯…这是生了几个啊!这么多年还没好。再这样傻下去白郁给你卖了都不知道,你还傻不拉叽的帮他数银子。”
央错打趣儿的看着他,这脸憋得都比得上云栎宫中的那头猪了。
“那你这还是变相承让了!就是偷听!”子敬一向是逮住了央错的小尾巴就不肯放手的,没想到这一次套路又成功了。
这胜利值越键增高了。
央错立即反驳,“这怎么是偷听!弦月光明正大的站在我的神位上替我听的!”
有弦月这小家伙就是好,能代替她听那些聒噪的声音。
央错:“你想好怎么处置了?”
子敬两手负于身后,看着软榻上吃得正香的她,表情突然变得严厉起来,“追查到底,此事与酆都城内之人脱不了干系,但也不得不怀疑魔族妖族同精灵族。至于妖族,不能排除在外,也不可信。早年前魔族隐匿踪迹,精灵一族也随之没落,此事蹊跷得很。”
魔族衰落之时,精灵一族也归隐山林,从此不谙世事。
三界之事,与精灵一族再无任何关联。
而妖族,虽有意归顺神族,但那只是表面功夫。
眼下都还派人前去平息战乱。
一年里总有那么两三次。
央错递给他一本神卷,“魔族与精灵族世世代代串通一气,魔族衰败之后,精灵一族必定想着法子撇清关系,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那岂不是傻的。”
“眼下谁都有嫌疑,酆都城里的人也不例外,十八层地狱下的人若是被有心之人放了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子敬又道:“少昊仙帝告知我,神魔之井结界一事出了变故,有魔族的人跑了出来。”
“你这挑人的本事真是一言难尽,跑出来了一些都不知道。”央错对着他一个白眼。
“你可有受伤?”
她摇头,仔细想想,那人并未使出全力。
“我已派人加固防守,未免伤及无辜,各方加派人手,这件事你不用操心。”
这话说得还比较中听。
君如影整理好之后又回来,正巧听见他们二人商议此事,顿住脚步。
“央错。”
“嗯?”央错扭头一看,听话的他又变了回来,动作有点大引得斗篷掉落,拉了拉快要掉地上的斗篷,盖好。
不得不说这天确实有点儿冷。
以往到没觉得,昨夜之后就变了天。
“见过天帝。”君如影行一礼,子敬可受不起。
“别别别!这些虚礼就不用了。”子敬脸上狰狞的笑着,这要是再让你行礼下去,我还不得被旁边那位躺着的人给弄死!
还想多活几年,多看看这世间的山川美景。
子敬瞧着那位正盖着斗篷还拉了几下的央错神君,“你还怕冷啊!”
神仙也会怕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