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实话，我知道这事儿，但知道的不多。顾姐这人你也知道，看起来嘻嘻哈哈大大咧咧跟谁都是朋友，可实际上，她不轻易跟别人说心事儿。”孙佳璐倒酒，举酒盅跟他碰：“来，喝，喝多了咱兄弟姐妹说点真心话。”
李俊锋碰杯，两人一饮而下。
“其实吧，人和人之间的感情就是琢磨不透的。斯哈……”孙佳璐吐了吐舌头：“酒劲儿不小……人这感情上头了，你哪能说是因为……什么具体的事儿上头的吗？难道非得搞得轰轰烈烈，跟演电视剧似的，两人经历这个经历那个，光告白就他妈说三四次再确定喜欢吗？用不着啊！一个眼神，一种感觉……或者随便什么东西就喜欢了。喜欢是说不出口的，它不是个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
“是，这道理我懂。”李俊锋自己倒酒自己喝。
孙佳璐一只手托着腮帮子，盯着李俊锋看了几眼，才叹息一声：“其实，当年她拒绝你，我还劝她来着。那会儿我觉得你比林修好多了！青梅竹马，人又活跃开朗，门当户对，知根知底的。不比那个有对象又沉默寡言的林修强啊？”
“怎么着，你的意思是，现在发现我不如林修了？”李俊锋挑眉反问道。
“不是不如，而是你没林修适合她。”孙佳璐脑袋一歪，解释道：“你跟顾姐，都是那种很明亮很外向的人，两个人都要强，好斗，骄傲，死要面子活受罪……这么像的两个人，都太清楚对方的优点和弱点了。好的时候怎么着都行，坏的时候比什么都坏，怎么能在一起啊？”
“……”李俊锋愣了片刻，失笑问道：“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吗？”
“怎么没有？”孙佳璐似笑非笑：“当年你气她拒绝你，到底是气她不爱你，还是气她是当着大家的面儿拒绝你啊？”
“我……”
“我猜是后者居多吧？”孙佳璐倒酒干了：“你俩个都挺狠的，从高中毕业到前两天同学聚会这中间有六年啊，一次都没联系过！可一见面儿，又都跟没事人一样。你说你们坳的不就是那一口气吗？”
“操……”埋在心底多年的心事被戳穿，李俊锋不禁苦笑一声：“人间清醒孙佳璐啊！”
“老李啊……不是我说你……”孙佳璐手拍一拍桌子，神情十分认真：“当年你轻狂，你觉得只要告白，顾姐肯定答应。所以你才自信满满的要当着大家的面儿跟顾姐告白，你想出风头对不对？顾向姗那么牛逼的女人，被你李俊锋当着大家的面儿追上了，真他妈是人生赢家，我讲的对不对？”
李俊锋没有说话。
“对不对？”孙佳璐逼问。
“对！”回答她的是略有些沙哑的话语。李俊锋心态有点崩了。
“我不否认你对她有好感，但你，更多的是好面儿。”孙佳璐倒酒主动碰杯，一饮而下：“你说你要是真的喜欢她，你俩青梅竹马，什么时候不能告白啊？啊？就差那一天？那一顿饭啊？你但凡是私下里跟她讲的，哪怕抱上一束花……又或者这六年里但凡有一天你主动联系她，她联系你，你们凭谁多坚持那么一下下，你俩都到不了今天这个局面。你说你俩合适吗？”
孙佳璐今日喝高了，说着说着又去倒酒，气势豪迈：“干！我敬你这个大傻逼。”
“操！”
“我以前不觉得你混账，后来长大了谈过恋爱才知道你太幼稚了。”孙佳璐拿手指着自己问他：“你知道我怎么发现顾姐喜欢林修的吗？不是她跟我说的，是因为我有眼睛，我看见了！你但凡关注她一点儿，你就知道，她的眼睛总在谁身上。”
“不知道说什么了，打小就说不过你。”李俊锋掏出烟点上，此刻他的心情格外的混乱，他知道，她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的。
孙佳璐笑了：“哦，说起来她的第一支烟是你给的。知道为啥吗？”
“为啥。”
“那天晚上，她看见林修跟苗云娜告白了。”孙佳璐说：“那晚老曹让她监晚自习，第二节课她就没进来。我出去看的时候，她正蹲在楼道里发呆。我那会儿已经知道她喜欢林修了。”
时光倒流，钟表逆转。
孙佳璐和李俊锋的记忆都回到了高二的那个晚自习上。
走廊的灯明亮如白昼，窗户外的黑暗透不过学校的玻璃，除了晚风偶尔吹过，夜色就像一片黑沉沉的印连纸，裁剪成一块块窗户大小的纸张贴在走廊的墙上。
此时第二节自习的上课铃已经响起，整个楼道都十分的静谧。
孙佳璐摸了摸蹲在墙边的顾向姗，轻声安慰：“我也看见了。”
“哦。”顾向姗语气平淡，好像没有什么情绪。
“这……就是……太巧合了，也没办法的事儿，谁也不能怪的。”
“我知道。”顾向姗轻声叹息：“我什么都知道，但还是有一点点失落。”
这时，眼瞅着教室无人坐阵的李俊锋毅然溜出来打算翘课，他刚走到门外，就看到了顾向姗，于是调侃一句：“呦顾姐，蹲这儿数蚂蚁呢？”
顾向姗抬头：“数你妈！”
“呵……”李俊锋挠头：“火气这么大啊，来大姨妈了？”
“滚。”
“哦。”李俊锋嘿嘿一笑，弹一个响舌：“顾姐，我今儿溜了，穿越火线去，这边您给看着点儿？”
孙佳璐拧起眉头，连忙赶人：“去去去，没看见人心情不好吗？”
“啊？心情不好，怎么了这是？”李俊锋原本要走，一听这话立马又折了回来。
他蹲下盯着她看了几秒，揪着她的胳膊就走：“走走走，哥哥带你翘课网吧通宵去，打游戏获得快乐。孙二娘，班里交给你和张涛了啊，晚上宿管阿姨那儿招呼一下。有事儿QQ见。”
“哎哎哎？”孙佳璐目瞪口呆的看着扬长而去的两人。班长拉着学习委员翘课去网吧了？
那天晚上，顾向姗点燃了人生的第一支烟。
烟是李俊锋的，火也是他的。
烟雾熏的她眼泪汪汪，咳嗽不止。
那时候他在干嘛？成年李俊锋颤抖着手抹了一把脸，他记得。
他在笑。
那时，他一边打游戏一边笑，眼睛忙的没时间看她，只管盯着屏幕打游戏：“哈哈哈哈，顾向姗看看你那怂样儿！抽烟抽的跟个二百五似的。”
李俊锋又点了一支烟，对着喝的有点昏睡过去的孙佳璐说：“我知道了。”
顾向姗说得对，天天在一起，就一定要喜欢吗？那时候他离她那么近，又离她那么远。他对她简直是一无所知，怎么就能说这是爱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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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重申明：
1.笔者没有从军经历，所有与部队相关的东西，比如调配、制度、训练科目、流程……均为笔者个人根据网络资料想当然的意淫虚构。如有错误，笔者认真道歉，请相关懂行者，不要太在意。（毕竟保密工作太优秀了，网络资料非常有限。）
2.文中提到的，“空飞院”或“公派留学”之类的，均为杜撰，没有任何参考意义。不引导任何人，产生任何想法。
3.笔者没有这么严肃，只是求生欲很强。嘻嘻嘻，感谢大家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