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
“对,干!武媚娘这疯婆子一直以来不是想除掉我们吗,等她收拾好朝中大小事,恐怕会抽点时间看向我们的。如果不干的话,只能坐以待毙,要是干点什么,说不定会有转机。”崔灿分析道。
丑奴不以为然地挠了挠头。这么多年,主人要做的事情,似乎没有不成功的。既然说了要干,不管干什么,跟着他干就是了。
往常一样,吃了一些饭菜,崔灿出了门,不过这次没有直接去工坊,而是拐弯进了先生白不易的家门。肚子越来越大的师娘,在一个水灵丫头的搀扶下,院中转圈散着步。白不易则是躺在竹椅上,手执书本摇头晃脑。
“小灿,你家先生啊,天天念叨你只顾着经商赚钱,说你利益熏心,把他这个先生给忘得一干二净。”师娘林婉玉笑呵呵地打趣道。
“不去好好赚你的钱,来这里做什么?”白不易将书放在一旁的桌子,双手撑着坐起来,一脸的不乐意。
“先生,知道你牵挂学生,就不要假装不开心了。看学生给你带了什么?”崔灿举了举手中的东西,还得意地晃了晃。
“你呀你,先生已经很久没有喝酒,你一来,恐怕又要破戒。”林婉玉笑着说道。
白不易也不客气,走过来接了酒,打开酒封,闻了闻,“啊”了一声,二话不收,转身回屋拿了酒碗出来,摆碗上桌,三碗倒满,示意崔灿和丑奴自编,自顾自地端起一碗,一饮而尽。“好酒啊好酒,这样的烈酒也就你能酿的出来,无论纯度还是口感都堪称极品。”
酒,在国人心目中的地位居高不下,不为别的,三杯两盏下肚,距离瞬间拉近,什么话都好说,酒不仅仅是一种借酒浇愁的工具,更是一种象征。眼看时机成熟,崔灿也不客气,找了个凳子坐下,拐弯抹角地将武后篡位这事儿说了个清清楚楚。
“孽徒,史上哪有女皇之说,有些固然能够侥幸上位,但也如昙花一现罢了。先生敢以项上人头作保,你担心的根本就不会出现。经过陛下的治理,我大唐国富民安,武后母仪天下,胸怀大唐百姓,何来篡位之说?”白不易说起来满脸的自豪,甚至一度放下酒杯,抱歉对着天空举了举。
你的项上人头?崔灿心中那叫一个哭。虽然名义上说是讲了个故事,但先生既然能够联想到李治和武媚娘,看来自己讲故事的水平还是不深。既然先生理解不了,崔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问:“先生,咱们也不要拐弯磨脚了,学生就这么问,如果,武后真的篡位成功了,你知道她对我本来就欲先杀之而后快,那我该怎么保命?”
白不易又一口酒下肚,“那婆娘如果真要杀你,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恐怕也难逃厄运。如果她要是真的篡位成功了,先生我眼珠子扣给她,世道还能变了不成?对了,你不是害怕她杀你吗,那你就光明正大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以不变应万变。”
牺牲了一坛酒,换来的答案似是而非,崔灿略带些失望地离开,来到了热闹的工坊。上百台纺织机的声音听起来很壮观,只是今后将何去何从?凭借他的一己之力,能够抵挡得住来自武媚娘洪流版的冲击吗?
“主人,如果官府来强拆我们的工坊怎么办?”丑奴看着崔灿呆呆不说话啥了一般。
“谁来谁死!老子真会炸死他的!”瞬间被怒气覆盖的崔灿说着玩这句话,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