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就是新人试炼的最终结果。其他的新人,如果在试炼中表现出众,稍后也可能会被仙道同门招入门下,各位新人如果有中意的门派,也可以在每日散会之后,毛遂自荐。”
关于选门派的事情,似乎大家心里也早有主意,也再无人纠缠此事。
“咚……”
“新人试炼的结果宣布结束,下面则是仙道大会中最重要的项目——仙道各门‘论技辩道’。各修仙门派将按照:乐理、制香、酿酒、机关、锻造、石俑、炼器、炼丹、符篆、阵法等等项目,选派‘去年纳入门下的优秀弟子’逐一比试技艺。如比试过程中,如果哪位新人有一技之长愿意上台展示,也十分欢迎。若被宗派看中,同样可以获得门生资格。”
“论技辩道第一项——乐理,比试正式开始!”
“咚……”
一声锣响,整个会场瞬间安静。六人先后上了礼台,这六人除了一个佛家的和尚之外,均出自“六识”一脉。见字知意,六识一脉的武功讲究攻击“眼、耳、鼻、舌、身、意”六识,乱人心智。
修仙门派中,名气最不好的几个魔头,多出自这一脉。凭借这一脉的独到之处。控制人的心神,甚至将修为远高于自己的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六人之中,为首的健壮男子,身形饱满,手提一只‘嵌玉琵琶’,还不等其他人都站好位置,左手已然手怀抱乐器,右手抚弦上了声。
声浪如汹涌波涛,急促有力,似有节韵,但又总觉得凌乱。李秉只听了一会,便觉得焦躁不安、心烦意乱。瞥了一眼台上的健壮男子,连连摇头:“这乐器到了仙门,变成了武器,毫无美感,真是不堪。”
正在烦躁之时,一声长笛响起,单节独律,拖着长音。如一叶孤舟泛于天湖上,清风徐来,水波不兴。惊涛骇浪般的琵琶声转瞬被压制住。取而代之的是,怅然天地的悠扬。
李秉循着声音望去,台上吹笛的是一个青年女子:白色纱衣,白色发带,白色布鞋,一切都纯净的没有一丝杂质。微微风起,衣角顺风飞扬,看着她的样子:平静、悠扬,却又孤寂、怅惘。
此时场上明明是两种声音交叠,但李秉却只感觉道了笛声的气韵。
笛音压过了琵琶之后,越加清寂。美的让人不可触及。
李秉心绪渐宁,看着白衣女子,听得入神。
“笃、笃、笃、笃、笃、笃……”一阵急促的木鱼声响起。
前一瞬,李秉还觉得这人扰了这上佳的笛声。转而醒来,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身居于仙道大会之上。
回忆起刚才明明是和那女子,在湖心泛舟对坐。刚才那奇怪的感觉,似乎自己已经隐约起了色心,想要听那女子的话来讨好她。
听着木鱼梵音笃笃,李秉发觉这看似美好的笛声,居然是摄人心神的邪法。
正想着还好有这木鱼的声音,能盖过笛声,忽然又觉得木鱼的声音直达脑海。前一瞬,李秉还在为白衣女子而后怕,后一瞬,脑海里便只有木鱼的声音,似乎自己已经与世隔绝,斩断了一切凡尘。
顷刻的时间,李秉便觉得疲乏:困意上用,眼皮变的又厚又重,几次差点睡着,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
勉强打起精神,转看泠泠,似乎也有些许困意,但却比自己清醒的多。李秉思绪一乱,不集中在木鱼声上,那曲声扰乱心智的效用大为降低。
“原来如此,所谓乐理,只不过是另一种武功,施展起来,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刚看着旁边几人已经入眠,却又忽然被两道丝竹声惊醒。
如银珠落玉盘、嘈嘈切切;似昆山玉碎、凄凄哀哀。一曲古筝引,单调的木鱼声被扰的粉碎。
在坐的人,大多都被激的清醒。和尚却不放弃,嘴唇翕合,吐露经文。
这单调的生意再次勾起李秉的倦意,古筝的声音宛若游龙,越来越远,几乎听不见了。
……
观礼台的最后一排,格桑玉扎猛的拍了两下扎隆索查的肩膀。看他还无反应,指上捏个法诀,对着扎隆的脑门一弹。
扎隆索查猛的惊醒,用袖口抹去嘴角的口水:“嗯?怎么了?怎么睡着了……哦……你怎么没睡着?”
“本是同源,大乘佛的那些招数,我们喇嘛教自然有破解的方法。”格桑说着,又拍拍扎隆的大腿:“现在时机正好,我们绕去后殿,查查‘检明远’到底干了什么。”
扎隆点头,躬身跟在他身后,从座位的空隙中,悄悄出了风蛟殿。
李秉半醒不醒,摇头晃脑,只觉后脑勺被轻碰一下,扭头看去,那两个背影如此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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