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赶紧前往濡须南大营,将此事禀告伯统领,让其火速派人来接应,江中似有人设伏。”
“不行!我走了,你一女子如何应对,还是你去吧!”江茂才道。
“我去了,你更应对不了,别啰嗦了,赶紧走,晚了可就真来不及了!”
江茂才想了想的确如此,“那你多多保重!”说完御剑往北飞走。
“船家,能不能再快些?”肃慎着急忙问道。
“我这船,便是这望津渡口最快的船了!很快就可以看到濡须渡口了。”艄公微笑应答。
“嗖!嗖!嗖!”飞来三箭订在甲板上。“怎么回事?”伯璃虚弱问道。
“遇到坏人了!”肃慎说道。
“你走吧,别管我了!”伯璃轻声说道。
渡船行至郁水河中心附近,那大船射来几通乱箭,有三只索箭,深入船舷。大船中黑衣人收紧绳索,“嗨哟!嗨哟!……”齐使劲,两船越离越近。河中跳出数个蒙面黑衣人,肃慎慌忙祭出飞刃,那些黑衣人皆化为一滩水,“分身术!”肃慎暗忖。
“小心身后!”一个虚弱的声音传了出来,很快被周围惊呼声淹没。
突然背后现出一人,踢来一脚肃慎飞出,摔倒甲板上翻滚,瑶琴滚落一旁。那人一脚踏在瑶琴上暗暗使劲,“当当”几声琴弦断了,哈哈大笑起来。一念咒语,下起了漫天黑雨,肃慎用手一接往鼻子下一闻,惊叹道:“不好,黑岩油!”
那黑衣人掏出火折子扔到船上,熊熊火起浓烟滚滚,船上之人纷纷跳水逃生。肃慎默默念咒,水中冉冉升起水龙,呼啸而来。两船不住颠簸,那蒙面黑衣人一看水龙来袭,大惊飞身回本船。肃慎抱起伯璃御琴飞走,未行多远,力竭落入河中。伯璃躺在瑶琴上浮出水面,肃慎推着他往前游。
“连累你了!”肃慎说完流下了两行热泪。
“生死有命,但求无愧于心。”伯璃轻声说道。
水龙渐渐消失,那大船脱困,奔他二人全速驶来。“放箭!”一阵箭矢漫天飞来,肃慎急忙护住伯璃,后背连中三箭,其中一箭正是犬齿倒钩箭,那犬刃已微微张开撕裂肃慎的身体,“啊!……”惨叫连连,周围江水迅速染红,此时她已筋疲力尽,动弹不得。
“肃慎,你的伤没事吧!”他已经陷入昏迷,隐约感觉出肃慎受伤,虚弱地问道。
“这点小伤算的了什么!”她强忍剧痛。
“快放箭,杀光他们!哈…哈…哈!”船上黑衣人得意狂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江茂才领着数名军士从河中飞出,跃上风帆大船,杀退弓弩手。武陵郡一艘楼船带领数艘走舸、七八艘蒙冲战舰赶来。楼船内传来一通鼓响,桅杆之上一军士打出旗语,蒙冲战舰驶离编队对着风帆大船发起了冲撞。一时间河面卷起漫天碎木片,风帆大船左右摇晃,船中之人立足不稳纷纷摔倒。须臾那艘大船一侧船舷断裂,船身多处破损,舱体进水,船身往一侧倾斜。几番冲撞后传来鼓响,蒙冲战舰得令停止进攻,数艘走舸冲上前来,射出漫天火矢。江茂才见此,带领军士纷纷跳水。一艘走舸靠近他二人,放下小船打捞救出。
……
“启禀王妃,公子伯璃受伤回来了,据说伤的很重,神智昏乱,连薛神医都束手无策。”丫鬟珠儿来禀。
“马上领我去看看!”王妃神色慌乱,眉头紧皱。
伯璃躺在一处密室内,陷入昏迷。“璃儿!怎么样了!”王妃推门进来,见此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他全裸,身上钢针已悉数拔出,身体正面布满了乌黑粗肿的针眼。边上一中年人身着灰色道袍,正是伯隅。他从水盆中掏出金线蚂蝗,置于针孔处,那蚂蝗扭动躯体慢慢钻了进去。
老王妃一旁垂泪,道:“怎么会这样!这可如何是好!”
伯玕把脉叹息到:“璃儿脉搏急跳,似真气紊乱导致血气过于旺盛,若不及时治理,性命堪忧。”
伯隅道:“莫急!我已用金线蚂蝗帮他排毒放血了。”端过来一盆通体乌黑发青的蚂蝗。
王妃接过来看了看,眉头紧皱,道:“蚂蝗吸了他的血都被毒死了!到底是什么毒如此厉害!”
伯隅道:“罕有的湿毒,雕国沼泽之中,生长着一种虫子名叫阚图,可从他腹部提取毒液。而我伯国特有的金线蚂蝗之口水,恰好能解此毒,正所谓一物降一物。”
伯玕道:“若一物降一物,为何蚂蟥会中毒而死!”
伯隅道:“两种毒针,毒液早已进入血液,那金线蚂蟥定是被另一种毒要了命。”
伯玕问:“另一种毒,是什么名堂?”
伯隅道:“我也不知,只能暂时克制住它,不让其发作。只有请求金雘宫安嗔长老出手相救了。”
老王妃一旁垂泪,道:“是何人如此歹毒,竟将我孙儿伤成这样!”
伯隅不住叹气摇头,道:“只怕要怨他自己,若对方真想取他性命,只需用其中一种毒针便是,两种毒针混一起,毒性反而会下降,变成慢性毒。”
老王妃问:“照你这么说,袭击他的人,若用一种毒针,他会立即殒命?”
伯隅道:“正是如此!另一种毒未解之前,阚图之毒亦不能尽除,否则璃儿定会毒发。”
老王妃道:“这只怕是警告,定是他又在外头惹事生非,才会被人伤成这样。”
“璃儿!”邢妇人心急如焚哭着往里闯。
“拦住她!不能让她进来。”王妃道。
“遵命!”门外珠儿答道。
薛神医从另一间厢房内走了出来,身后丫鬟们端出来几盆血水。江茂才上前,道:“肃姑娘伤势如何?”
薛神医道:“箭都已经去除,已无大碍,需要静养,身体难免会留下疤痕了。”
歇了几日,伯璃慢慢好起来,肃慎也脱离了危险。这日伯隅带着伯璃飞往苍梧山,一个时辰即到。金雘宫门口,伯隅道:“玄经有要事,求见长老安嗔。”
值守真人道:“长老正在山下玉清宫,今日崂山派黄龙长老要来闯山。”伯隅一听大惊,慌忙带着伯璃去了玉清宫。
伯隅道:“玄经,见过各位长老。”安嗔一见玄经来了,还带个病怏怏的黄袍弟子过来,赶忙上前将他二人带到一处僻静地方诊疗,灵德掌门、太清宫灵满主持也跟着进来。安嗔取来一碗水放入一粒药丸,将伯璃的手指割破,滴入几滴血,冒出了一阵黄绿毒烟。又拿起碗晃了晃。
“我侄儿伯璃之毒,长老和掌门认为如何?”
安嗔道:“他中了阚图和黄蒿之毒。”
伯隅赶忙问:“黄蒿之毒,如何解?”
安嗔道:“无药可解!”
伯隅听完大惊失色,道:“长老,这可如何是好?”
安嗔道:“我们就用真气替他排毒。”灵德和灵满点点头。
伯隅欣喜道:“三位长老不惜损耗真气来为你排毒,还不赶紧施礼。”伯璃拖着虚弱的身体一一行礼。玄经、安嗔、灵德、灵满四人将伯璃围在当中。一个时辰之后,解了此毒,四人皆大汗淋漓。
玉清宫内,一道人身着灰白道袍,乃是苍梧派,首长老安觉,他一抛衣袖刮来一股狂风,桌椅门窗都在颤抖,道:“强敌将至,苍梧派千年声威将毁于一旦,这个节骨眼上值得为个黄袍弟子消耗真气吗?”
安嗔道:“师兄,所言甚是!”
灵德掌门道:“道祖,教训得对!”
玄经赶忙施礼,道:“原来是道祖爷爷,晚辈今日得见尊荣,多有冒犯。”
灵德掌门道:“道祖,二百年来未曾露面,门下弟子当中,你是第一个见过道祖的真面貌,五大派很多人都以为道祖羽化了。”
安觉长老道:“事有轻重缓急,崂山派强敌将至,玄经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参详下。”灵德掌门递给他一封手书:“贫道黄龙,向贵派乞求耆教污衣派贼人有巢,日内来接,勿拒为幸!”
灵德掌门道:“黄龙乃是崂山派首长老,道法精深,每年都会在崂山紫光殿开坛宣教,五派的天师们大都会慕名前往听讲,他现在正处在渡劫成仙的关键节点。”
安觉长老道:“我苍梧山曾落下过一块紫金陨石,被道祖本清偶然拾得。将它打造成紫金宝剑名曰“丹邩”交给了当时的掌门,也就是我。她偷偷留下一小块陨金,打造了一只镶宝五凤挂珠钗。那陨金中隐藏了躲三灾之奥秘,本门道祖本清偶然参悟,避过了三灾飞身成仙。只是她为了降魔大义,牺牲小我挽救了众生,进入了九幽之地,也把其中奥秘带了进去,那支紫金钗怕是也进了那里。说起来就惭愧了,本门那把丹邩宝剑,没有人能参悟其中奥秘,竟被收藏在金库之内。那金库二百年前曾被耆教攻下,其内金银全被搜刮一空,那把剑至今下落不明。”
灵德掌门道:“那有巢曾经管钱粮,他必定知道宝藏的位置,所以庭哉长老借口要人,必定是冲着那把“丹邩”剑而来。”
漂渺峰长老义岸道:“安觉长老,对门下弟子中毒之事,绝对不是袖手旁观,只是怕我们消耗太多真元,到时候难以御敌。等敌人退后我们自当全力以赴为他疗伤。”
玄经施礼致谢,道:“各位长老仁义,玄经感激不尽。那崂山派来者不善,玄经希望进些绵薄之力,助我派脱困。”
灵德掌门道:“好!玄经乃是我门下弟子当中第一高手。虽离开师门,毕竟还是我的弟子,有此孝心我甚欣慰。”
……
“璃儿,一会将有场恶斗,我不能分心照顾你,你出去走走。”玄经道。
“五叔,我放心不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