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宋柏惊恐万分不可名状,直呼:“道友饶命,道友饶命!我当仆人是为了吃饱饭,不是为了卖命。”
肃慎恶狠狠,道:“孺子可教!三个时辰之内,拿不来解药,全身血管爆裂而亡。快去!我暗中跟着你,要是你装得不像,露出半点痕迹,也是必死无疑。这事情办成了我给你解药。”肃慎面露诡异微笑,直看的荣琏心惊肉跳,后背直冒冷汗,暗忖:“我要是宋柏,必定躲不过去!”
肃慎交代完伸出手掌,在他额头上一拍。宋柏打个寒噤,过了半刻钟时间,爬起身来,咬紧牙齿,忍痛往伯馨奔去。伯馨志得意满正和属下东拉西扯谈论着真人测试,忽见宋柏满头汗水,满脸鼻涕眼泪,奔进来把肃慎教的话说了一遍。伯馨见他痛得脸色发白,右手红肿,皱眉道:“那些药乔周要去啦,你自己去拿吧。”
宋柏哭道:“求公主赏张字条!”公主从怀中掏出张纸条,交给了宋柏。
公主道:“乔周正在山中密林一处废弃铜矿场内,你顺着此径往下走三五里便能看到。快点去,拿到药好疗伤。”宋柏千恩万谢退了出来,沿着小路没走多远,一柄冰寒彻骨的利刃已架在后颈。
肃慎道:“到乔周那里去。”宋柏刚走了几步,实在支持不住了,假装一个踉跄跌倒。
肃慎嗔怒道:“不拿到药,‘砰’的一声全身爆裂,要不要试试。”说着走过去,一脚踩在他后背伤。
那宋柏哼了一声,道:“摔的重了,我得休息下,先缓缓。”偷偷用余光打量他二人。
肃慎抓住他的双耳重重一扭,再往外撤,道:“不听话,先割了你双耳,再割了你的舌头和鼻子,最后挖掉你的双眼。”
宋柏大惊,冷汗直冒,道:“你还不如催动蛊术爆死我算了。”
肃慎怒道:“好满足你,说完要念动咒语。”
宋柏惊吓过度,不知哪里突来了一股力气,急往前走。路上刚好遇见乔周、裘海涛和陈林三人,将他们拦住。
宋柏喜道:“乔师傅,那天香玉露丸身上可曾带来,先给我一瓶。”说完单手递过来一张字条,“我这里有公主的批文”。乔周上前看了字条,看完转手还给了宋柏,放他过去。
乔周道:“在洞里,你自己去取吧,我等三人刚轮值完,出来巡视一圈便回。”又来询问肃荣二人,宋柏道:“皆是自己人!”乔周上下打量他二人,也未生疑窦,三人转身走了。
密林深处有处废弃的铜矿,周围堆满碎石颗粒,月光下往外淌着褐色的山泉水,腥臭难闻。井口树木掩映,井中一根火把行将熄灭,一黄袍道士从储物间掏出一根新火把点燃换上。火光照耀下,井内只有有一破旧的方案,远了看不清,一片昏暗。
这时又进来几个道士端来食盒,络绎走进石室,将手中火把插在四周,须臾照得整个井内石室亮如白昼。只见东面石壁湿润,布满绿色锈迹,亦或是长满了绿苔。石室中已有十多人,有的注目凝思,有的打坐练功。
一瘦高个见有人送吃的来,笑嘻嘻跑过去打开盖,伸手进栅取出酒菜来,打开酒瓶盖一闻,道:“香!真香,不愧是醴陵泉酿的酒。”一片陶醉之神情,将一盆盆菜端到桌子上。
“瞧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别人都不饿,就你着急。”金秋嗔怒道。
那瘦高个嘿嘿一笑道:“我原本是近卫军中的马童,平时都是偷酒喝,日子过的到也逍遥自在。自从当了臭道士整天没酒喝,你说我活的累不累。”
一少年从头到脚被一圈圈金光锁住,满脸怒容,正是伯璃。一个妙龄少女垂首坐在他身旁,正是昨天袭击他的那个女子,名叫金秋。她端起一碗米饭,走到伯璃身边,微微一笑,道:“伯公子张嘴,我喂你吃点东西!”
伯璃骂道:“我落了你们圈套,要杀快杀,谁要你们假惺惺讨好?”
喝骂声中,忽听得里面道士齐声说道:“宋柏来了!”肃慎和荣琏互望一眼,忙在暗处藏匿,其中不少人都认识。只听见金秋大声呵斥道:“谁惹怒伯公子啦?回头瞧我打不打断你们的狗腿子。”周边道士嘻嘻直笑,施礼俯首道:“属下不敢。”
金秋道:“还不快滚一边去。”
道士忙道:“是,是!”站起来转身出去,走到门边时,对着金秋做了个鬼脸。金秋“噗嗤”一乐。
突然洞中人神经被人所制,动弹不得,浑身细胞开始颤抖,未几一个个瘫倒在地。肃慎和荣琏走了过来,她轻声道:“伯璃,我们来救你了!”肃慎过来弯腰扶他,伯璃在她耳边道:“咱们得快些走吧,其中有三人厉害得紧,你我根本不是敌手。”
肃慎笑了笑摇摇头,道:“没事了,那几个人路上我们都遇到了,说是轮换走了。”伯璃只觉她芊芊玉手,在自己脸上轻轻擦过绵软无骨,从脸上到心里都痒痒的。
伯璃道:“你看我全身被束,如何出得去?”
荣琏道:“我来背你离开!”说完上前去背他。
宋柏从角落里找到那瓶解药,递给了肃慎。低声下气来讨解药。肃慎从怀中拿出一个青瓷小瓶,取出一粒红色药丸,荣柏急忙服下。肃慎趁其不备,单手提起短剑柄猛击其后背,荣柏闷哼一声栽倒于地,晕死过去。
肃慎道:“伯公子,如何落到这般田地?”
伯璃咬牙切齿道:“自愧初涉江湖,事事易出毛病。就是前面那个小女子阴损要害我?”
荣琏怒道:“杀了她?”
金秋惊慌失措,叫道:“我金秋学艺不精,一条性命有什么紧?要杀便杀,只求给个痛快。”肃慎提短剑至其喉咙,金秋双眼一闭。
伯璃急忙道:“别杀她!”
肃慎微微一笑,说道:“她倒像是个女中豪杰!”撤开短剑。
一行人七拐八拐刚到洞口,伯璃想起坤道居所前的赵洛儿,心中涌起无限哀思。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三人急忙隐匿。
“佳客既然远来,又何必徘徊洞内呢?”伯馨说道。
身后跟着乔周、裘海涛、陈林以及十几个黄袍道士。见里面没人应答,一挥手,跳进去四个黄袍道士。打着火把往里走,刚拐了个弯,四人就像一摊烂泥摔倒,荣琏过去一一制住。
伯馨一听里面没了声响,火把也灭了,眉头一皱。周乔道:“他四人中了魔音功!”一挥手又过来四个人,周乔默念咒语,拍怕那四人太阳穴,道:“再进去试试!”
四人鱼贯而入,黑暗中飞出无数剑刃,一个球滚了过来。伯璃暗忖:“什么玩意儿,是不是会爆!”借着墙壁上微弱的火光,仔细打量,心头一颤,居然是个人头。那头颅惊恐地睁着双眼,似乎到死都还没弄明白,头怎么没了。有两人被撕成了碎块,哼也没哼一声,便即毙命,看起来肃慎是下了狠手了。甬道墙壁上沾满了鲜血。只有一人,满身伤口浑身是血,爬出了洞口,惨叫道:“洞中狭窄,丝毫施展不开手脚,公主当另想其他良策。”
肃慎道:“赶紧想办法逃走!想必他们已弄清楚我的招术了。”心中焦急万分,额头冷汗直冒。
荣琏道:“情况不妙,此处已被人下了禁制,使不了五行遁法。”
肃慎道:“跟他们拼了,敌在明,我在暗,今天进来多少杀多少。”
伯璃道:“你们有没有闻道什么香味?”
肃慎大惊道:“蚀骨软香散!”
荣琏道:“快快闭住呼吸!”里面一阵慌乱,荣琏双腿酸软摔倒在地,伯璃滚落一旁,腰部磕在一根支撑木桩上,疼的额头冷汗直冒,一脸惊慌。
伯馨道:“众位他们都已经中了蚀骨软香散,谁愿意进去打头阵,立头功!”
乔周推出四名黄袍道士,伯馨一指前方一条长长的甬道,道:“请!当先领路。”
四人想:“这甬道之内,定是布满了杀机。”不由得脸上变色。
其中一个道:“刘大哥,咱兄弟俩打头阵。”
另一人道:“是!请一起走。”
两人同时进入,口中哈哈大笑,笑声之中却不免有些颤抖,料想在劫难逃,不如装得大度些。余者一个个跟随在后。有几人站在洞口面露惊慌之色始终不敢动,伯馨轻蔑一视,却也不加理会。
洞外之人越来越近,情况万分危急。肃慎祭出无数剑刃,周乔哈哈大笑,祭出法宝盘古幡,形成一道防护盾,那刀刃撞上盘古幡上泛起一片白光,周乔叫道:“啊哈!里面的人听好了,束手就擒吧。你那魔音功,使的全然不得章法。”
那白光越来越近,肃慎大惊失色。容不得多想,急忙调转方向击向洞顶,瞬间洞顶坍塌甬道崩坏巨石落下。伯馨一丝慌乱急忙带人后撤,不少人被洞顶坍塌的落石掩埋。洞里不断落石。肃慎扛起伯璃,拖着荣琏往里走,没走多远,一块落石砸中他三人刚刚隐藏之处,皆惊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