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怎么了,你不要不理松儿啊”
呼啸的冷风中夹杂着哭声,无情的击打在医院的门扇窗上,似洪荒猛兽般疯狂的想要掠走一切。
“松儿,妈妈妈”一只苍白纤瘦的手努力的想要伸向已是泪流满面的儿子,迫切中是那么的希望能够永远摸着儿子幼嫩的脸颊。
因为虚弱,她断断续续的说着:“妈妈,不不在了,你一定要听爸爸的话。”
强忍着身体上的剧痛,继续娇喘微微的说着:“要好好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病床上的人仍然不愿意放弃触摸儿子的决心,加上说话所耗费体力过多,气息不畅,所以猛然间又连着咳嗽了几声。
“妈妈会一直爱你,即使去了天堂,也会一直一直看着你长大。”
“妈妈,你不要再说了,不要说话了。松儿不要你去天堂,松儿只要你,只要你,要妈妈永远陪着我,待在我身边。”
年幼的晓松匍匐在妈妈的身上痛哭,病床上的人才能够如愿以偿摸到她心爱宝贝的脸颊,轻缓的为他擦拭眼角止不住的泪水。
“松儿,不要哭,妈妈只是累了,想睡一会儿。”
她已坚持到极点,却终究没有等到他的到来。
窗外的小树苗熬不住暴风雨强烈的袭击,终究是在“啪”的一声中夭折,在那瞬间,晓松也感觉到母亲的手冰凉到了极点,渐渐滑落他的脸庞。
“妈妈,妈妈”
病床上的人,随着一行清泪,缓缓闭上眼。
那里有遗憾吗那里有不舍吗那里有无奈吗我们无从知晓,只明白她走的安然。
突然,门外响起急匆匆的步伐声和粗重紊乱的喘气声,下一秒却见一个身材高大,面容刚硬,右手拎着黑色公文包,穿着西装的成年男子进入病房。
眼前的一幕让他猝不及防,怔住在门口,那公文包也随之“哐当”一声掉在地面上。
男子浑身无力,双手颤抖,迈着艰难的步子靠近病床,似乎是不愿意相信眼前所见,一时之间竟难以接受这预料之外的变故,泪咽无声就是指此刻吧
努力地想要使自己那颗剧颤的心恢复平静,却发现做不到原来自己还是深爱着她,可是
望着难过的儿子,那双厚实的双手情不自禁地摸上晓松的后脑勺,本想安慰他受伤的心灵可却惨遭拒绝。
“你走开,你不要碰我。我我恨你,恨你的冷漠无情,恨你的不管不顾,是你的自私害死了妈妈,我不会原谅你。”
经过一番充满怨气的控诉后,晓松不顾一切的跑了出去,跟随男子一起进来的张助理见状后也立马紧随而去。
外面狂风暴雨,电闪雷鸣,晓松似发了疯淋着雨沿着巷道一直向前跑,一直跑,身后却紧紧跟着一辆黑色轿车。
也许是因为路面太滑,也许是因为伤心过度,也许是因为不知跑向何处。身心俱疲的晓松重重的跌进了水坑里,躺在那一动不动。
中年男子张路勋立即停住车,打开车门,撑着伞快速跑过去,语气柔和且小心翼翼的安抚道:“摔着没有来,张叔带你回去带你回家啊”
晓松一语不发,身体不受控制的瑟瑟发抖。害怕晓松出事,张路勋也不等他的回应,毫不犹豫的将伞丢在旁边,一把抱起水坑里的孩子。本以为,他会反抗,可安静的出奇,只是偶尔挣扎几下。望着满脸泥泞不堪的孩子,一股爱怜与心疼油然而生,心中默默立誓:只要自己在世一天,定要好好呵护保护他,不让他再受伤害。
晓松紧紧闭着双眼,不愿看到任何人,也就由着张路勋将他放入车的后座里。
不知是累到了极点,还是不想清醒,晓松渐渐失去知觉,盖着张路勋的皮衣外套,在轿车行驶过程的摇晃中竟迷迷糊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