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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酒当歌第四集(2/2)


    谭逸飞正远远走过来,仍是一袭青衫,手里提着一罐药酒

    人们开始主动为谭逸飞让开一条通路,谭逸飞微笑着向两旁的人连连揖谢

    老童铁匠颤微微上前:“恩人,你是九仙镇的恩人啊……”

    谭逸飞忙搀扶:“逸飞怎么敢当啊童爷爷,是大队长神勇,咱九仙才躲过此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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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24,宋府-宋宗祥梁嘉琪卧室,日内

    水盆里冒着热气,梁嘉琪拧着热毛巾给靠在床头的宋宗祥擦伤口

    宋宗祥轻拉过梁嘉琪,看着她满眼的心疼,心中感动,欲亲她

    梁嘉琪:“当心伤口,疼吗?”

    宋宗祥:“嗯。”

    梁嘉琪更担心:“后背呢?”

    宋宗祥:“疼……(搂住梁嘉琪)都疼。”

    宋宗祥口中喃喃,眼睛却怔怔地看着屋角那件许仙的戏装

    宋宗英高兴地踏进门:“哥,谭先生来看你了。呀!我先去招呼他。”

    宋宗英看到哥嫂的亲密,羞得跑出屋

    宋宗祥笑笑,由梁嘉琪给他整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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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25,宋府-大厅,日内

    雄浑的书法悬挂中堂“爽气西来,云雾扫开天地憾;大江东去,波涛洗尽古今愁”

    谭逸飞仔细地欣赏:“此联笔走游龙,气势磅礴!这书联之人定然德高志远。”

    宋宗英很高兴:“先生说的是,这是我爹写的,我听哥说,当年爹随新军打保路,历辛亥,可是身经百战呢!”

    谭逸飞神色一变,望着对联眼中突然怒火一现:“身经百战,鲜血满身!”

    宋宗英:“啊?”

    谭逸飞回过神:“哦,那大队长是子承父志了。”

    宋宗英:“可不是嘛,原先那山贼野匪多的很,都是我哥带人把他们打跑的。哎对了谭先生,谭教习说你的字特别漂亮,给我写一幅好吗?”

    谭逸飞:“珠玉高悬,岂容谭某弄斧?”

    宋宗英:“哎呀写嘛,最看不惯你们客气来客气去的破礼数,一点都不痛快!”

    谭逸飞一笑:“如此,逸飞献丑。”

    谭逸飞走到案前,挥笔而就“行而不舍若骥千里,纳无所穷如海百川”

    宋宗英惊喜地看:“哦!和我哥写得一样好!”

    宋宗祥走进:“谭先生!”

    谭逸飞:“大队长可好些了,大队长为草民生受一枪,谭某特来叩谢。”

    宋宗祥摆摆手:“保护九仙本是我山防的职责,倒是先生仗义援手,令宋某佩服。”

    谭逸飞:“大队长过奖。”

    宋宗祥:“两万块我已经备下了,交付杨长官就有劳先生了,另一部分是宋某对先生聊表敬意,先生不要推辞。

    谭逸飞:“好,谭某收下。大队长安心养伤,谭某不多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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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26,九仙镇商会-缪世章办公室,日内

    考究的办公室门前,缪世章走来,见柴日双彬彬有礼地恭候在门边,不禁有些意外

    柴日双:“缪会长,柴某久仰了。”

    缪世章:“柴老板亦是大名远场,请进。今日到访不知有何贵干?”

    柴日双:“人传缪会长神机妙算,我为何而来你我不是心照不宣吗?”

    柴日双盯着缪世章,虽礼貌地笑着,却是笑里藏刀

    缪世章淡淡道:“柴老板莫信闲人闲语,缪某何能,不过是庸庸碌碌一生罢了。”

    柴日双:“缪会长何必太嫌,你连断我七家酒坊的货又何谈庸碌?”

    (“铮——”剑鸣声画外音)

    缪世章依然冷淡:“柴老板既然知道与九仙镇无缘,又何必拨冗登门呢?”

    柴日双:“缪会长拒人千里,真的是贵人多忘事吗?”

    柴日双将一张合约递到缪世章面前,眼中已有些狞笑

    缪世章仔细地看着合约,缓缓抬头:“请教这是何意?”

    柴日双:“此乃贵上与鄙号的合约,柴某是来提货的呀。”

    缪世章:“这上面一无仙客来的印信,二无仙客来的管事,怎么说是仙客来的合约?”

    柴日双:“签约的熊四两个哥哥都是你山防的人,不是吗?”

    缪世章:“呵,柴老板生意场上驰骋八方,怎会说出这么幼稚的话?交易以印信为凭岂以姻亲为信,退一步而言,山防和仙客来本是一军一商,又岂能混为一谈,真乃笑话!”

    柴日双:“缪会长在生意场上真是六亲不认,可知我福田升惩处违约的店规吗?这熊四不但要赔我五倍的货款,我还要把他绑到县总商会,他要不说出背后指使的人,我就打折了他两条腿,我就不信,他那两个哥哥便能眼睁睁看着!”

    缪世章心头一紧,但面上不动声色

    缪世章:“柴老板好严的店规,缪某还真想去县商会见识见识,何人私运烟土还能如此气壮?”

    柴日双气得站起:“这么说,这批货缪会长是不认的了?”

    缪世章仍沉稳地坐着:“烟土乃是政府重罪严禁之物,仙客来与之何干,柴老板讲话要小心些。”

    柴日双:“既然如此,在下去找宋大队长理论!”

    缪世章脱口而出:“柴老板!”

    柴日双已开门,不由又眯着眼转过身:“什么事缪会长,可是又想到了什么?”

    缪世章:“柴老板请便,只是大队长正在料理镇上肺鼠疫祸,柴老板去时先有所防护才是。”

    柴日双一惊:“肺鼠疫?(想了想)不错,进镇的时侯好象人人都在谈,难道九仙镇……”

    缪世章淡淡地闭目养神:“柴老板自求多福,恕缪某不远送了。”

    柴日双捏皱合约,又难以发作,拂袖而去

    缪世章额上的汗珠“唰”地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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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27,宋府-大厅,日内

    宋宗英喜盈盈地拉宋宗祥看谭逸飞的对联:“哥,你快看,谭先生的字和你一样漂亮。”

    宋宗祥:“这是他要写的?”

    宋宗英:“不,是我硬缠着他写的,怎么了,不好吗?”

    宋宗祥:“这联中别有弦音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你看,这‘行而不舍’分明是说他仍存酒坊之念,这‘如海百川’是希望我能答应。嘿嘿,这小子真是处处心机。”

    宋宗英:“什么处处心机?人家的心机全用在救咱九仙镇上了,要不是他那出空城计,咱家早就后院起火了!”

    宋宗祥:“后院起火?什么话?”

    宋宗英:“哼,大难当头,谭先生不顾自己生死,打着头幡救咱全镇,你去听镇上人怎么夸他的,要没有他,咱镇上早就变成一片血海了,山防、宋家、嫂子、大娣二娣三娣,还有我,你就全都看不到了,哥,我们加起来还比不过一个酒坊吗?

    宋宗祥:“宗英,怎么能这么比呢?只要谭先生改了念头,在九仙镇他愿住多久住多久!”

    宋宗英:“哼,该留的不留,不该留的却硬要留下,鬼迷心窍!”

    宋宗祥:“谁不该留?”

    宋宗英做了花旦的动作:“你心里清楚!嫂子不说我也看得出来,哼!”

    宋宗英一扭头,转身走了

    宋宗祥:“宗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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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28,九仙镇-街上,午外

    魏打更敲锣跑街:“看戏喽,看戏喽,大队长宴谢谭先生,沈家班唱大戏,人人有、有份,都去仙客来大酒楼看、看戏喽……”

    人人争相跑去,谭逸飞和谭稚谦散步而来

    不远处,沈凤梅的包车拐过胡同向这边行来,谭逸飞见此,有意无意地放慢了脚步

    谭稚谦:“逸飞兄,九仙父老们都在传颂你的惊人胆识呢。”

    谭逸飞:“区区小事不足挂齿,稚谦兄泼酒洒街亦是不落人后啊。”

    魏打更敲锣过街:“看戏喽,看戏喽……”

    谭逸飞有些感慨:“看戏看戏,曲终人散时,又到别离际……”

    谭稚谦一惊:“怎么,逸飞兄还是要走?”

    谭逸飞的笑容略带苦涩:“酒坊是我此生之志,却为九仙难容,哎,过客终究是过客。”

    沈凤梅(画外音):“谭先生何出此言?”

    谭逸飞见到沈凤梅的包车正停在身后,“似乎”很意外:“哦,沈老板?真是巧,咱们三个外乡人倒在这聚在了一起。沈老板今日唱哪一出啊?”

    沈凤梅:“《龙凤呈祥》,让大家好好热闹热闹。谭先生,你刚才说要走……”

    谭逸飞挥扇一笑:“尽欢之时不谈这些,沈老板请,稚谦兄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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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29,仙客来酒楼-大戏台后台,午内

    沈家班的人正在认真画妆,沈凤梅掀帘进来,沈班主忙陪着笑将一小壶茶递上

    沈班主:“凤梅,还是你有胆识,看得远,就知道大队长肯定是有惊无险的,那天我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你得空还得替我在大队长那美言几句,我,我这不也是为了大家伙吗?”

    沈凤梅:“我知道,大队长也没怪您呀,不照样让咱们唱堂会吗?”

    沈班主:“那不都是看你的面子吗?”

    沈凤梅目中透出心事:“班主,今天这么热闹,咱加戏。”

    沈班主:“行,哪出?”

    沈凤梅:“《断桥》。”

    沈凤梅推开班主女儿递上的红戏装,重新扮起了白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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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30,仙客来酒楼-二层包厢,午内

    谭逸飞和谭稚谦进了包厢,向宋宗祥全家见个礼

    宋宗祥:“来了,随便坐随便坐。”

    谭逸飞很自觉地坐在了宋宗祥旁边,将宋宗英身旁的座位留给了谭稚谦

    宋宗英笑盈盈的抱着大娣二娣

    七虎风风火火跑进来:“谭先生,快出来一下!”

    宋宗祥:“虎子,怎么一来就是急慌慌的,谭先生刚坐下,你也坐着,这就开场啦。”

    谭逸飞笑着给七虎让座,七虎急得又不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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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31,仙客来酒楼-大戏台,午内

    一阵丝竹胡琴,沈凤梅扮的白蛇轻盈出场,惹得个满堂彩

    沈凤梅(唱):“西子湖依旧是当时一样,看断桥,桥未断,却寸断了柔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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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32,仙客来酒楼-二层包厢,午内

    宋宗祥:“好!

    梁嘉琪和宋宗英看了宋宗祥一眼

    谭稚谦:“哎,好象改戏了?”

    就见戏台旁的大牌《断桥》

    宋宗祥的目光闪了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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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凤梅(唱):“鱼水情,山海誓,他全然不想,不由人咬银牙埋怨许郎。”

    沈凤梅唱着唱着,往包厢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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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宗祥觉得不太对,沉思往下听

    七虎偷偷拽了拽谭逸飞的衣杉,谭逸飞回头,见七虎拼命做着“出去一下”的手势

    谭逸飞会意,将手竖在唇边,和七虎出了包厢

    台上的沈凤梅继续唱(唱):“好难得患难中一家重见,学燕儿衔春泥重整家园。小青妹搀扶我清波门转,猛回头避雨处风景依然。”

    宋宗祥皱眉看着沈凤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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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凤梅一脸正色,声情并貌地迎着宋宗祥的目光,眼中带有三分怨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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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33,九仙镇商会-缪世章房间,午内

    谭逸飞一个没拉住,七虎推门进来

    七虎:“二哥,谭先生来了。”

    谭逸飞一眼看到墙角揉烂的那张《将进酒》,不由和缪世章都怔了一下

    缪世章:“谭先生可是还在记恨在下吗?”

    谭逸飞:“岂敢,是在下执拗了些,二位放心,和杨长官交接完毕,在下就此长别。”

    七虎:“哎不行不行,那事是我们错了,我们都遭了报应啦,就差天打雷劈了!”

    缪世章:“虎子,不可胡言!谭先生,请你来是有一件事商量,(一顿)交接的时候我想和你同去,多个照应。”

    谭逸飞想了想:“大队长知道吗?”

    七虎:“哪儿敢让他知道啊!嘿,昨天幸亏你把话岔开,不然的话,二十大棍是小,可给大哥丢大人了,犯了老太爷订的铁律,真比杀了他还要命一百倍!”

    缪世章:“谭先生,我就实言相告,那批货主已经找到九仙镇了,所以我想找机会和杨长官谈谈,看是否能双倍把货赎回来。”

    谭逸飞点了点头:“谭某倒是无妨,但不知杨长官是个什么脾气,多一人去会不会再生事端?”

    缪世章也忧心起来,在房中度来度去

    七虎:“哎呀二哥你别转了。(转念)要不就让谭先生替咱去说?谭先生,事情因我而起,我不想连累大哥二哥呀,七虎求你!”

    七虎“咚”的单膝跪地,伤口疼地令他吸着冷气

    谭逸飞赶快去搀:“七爷快快请起,逸飞怎么受得起?”

    七虎不起,就直直的看着谭逸飞

    谭逸飞:“好!我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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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34,仙客来酒楼-门前,黄昏外

    宋宗祥将梁嘉琪和宋宗英送上包车,自己正要上马,忽见沈家班的人正往客栈走

    宋宗祥走到沈凤梅身边:“你也要我答应他酒坊之事?”

    沈凤梅:“凤梅怎敢左右大队长,我自唱我的戏,白蛇它是妖是仙终归知道个报恩。我知道异乡漂泊的艰难,我报大队长知遇之恩,谢大队长赏沈家班一碗饭。”

    沈凤梅说完,竟不理宋宗祥,径自走了

    宋宗祥看着她的背影,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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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35,九仙镇-东门外野地,黄昏外

    晚霞飞扬,天色渐暗

    岳壑邦带了十几个士兵等侯着,就见谭逸飞匆匆赶来,还未见礼,就被岳壑邦拿枪带进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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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远的,七虎和缪世章伏在一块山石后注视着

    七虎:“呀,怎么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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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36,林中,黄昏外

    林中竹叶影动,杨汉鼎正背身等待

    岳壑邦:“大哥,谭先生来了,有两条狗被我挡在外面了。”

    谭逸飞一笑,将两张万元银票放在石桌上:“杨兄!”

    杨汉鼎转过身:“漂亮!多谢了。”

    谭逸飞:“杨兄,雪薇怎么样了?”

    杨汉鼎:“到现在还一直没醒,肯定是伤心透了。”

    谭逸飞目中怜惜尽现:“这事两年前就该了断,昨天相见实在突然!(一个念头上来)杨兄,我这事可绝对不能透出一丝来给她。”

    杨汉鼎摇头:“当然!这么大的的事你就告诉我一个人,这就是把命都交给我了,我当然得慎之又慎!”

    谭逸飞:“多谢杨兄!此事险阻重重,(看看渗血的伤口)我还没在镇中站稳就已经差点没命了,前途更是危机四伏,这怎么能连累雪薇呢?(心中一痛)宁愿让她对我死心。”

    杨汉鼎:“不可能,谁都看得出来,雪薇对你啊,是天地难动。”

    谭逸飞:“此乃逸飞三生之幸。要是苍天保佑小弟如愿,那时雪薇还没出嫁的话,我定然负荆请罪,六礼重聘。现在,还请大哥帮我劝劝雪薇,护送她速速回府,拜托了!”

    杨汉鼎:“放心,这回我亲自送她!”

    谭逸飞:“多谢!(看看天色)时间差不多了,小弟先回去。晚上那批黑货还请杨兄费心,那笔钱是逸飞筹建酒坊用的。”

    杨汉鼎高举酒壶:“祝老弟大业早成!”

    谭逸飞抱拳:“谢杨兄!”

    两人举杯相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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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37,官道,黄昏外

    谭逸飞走在回镇的路上,七虎和缪世章骑马过来,谭逸飞似乎被吓了一跳

    七虎:“谭先生,上马!”

    谭逸飞:“两位是不放心逸飞吗?真是多谢!哦,我找了机会和杨长官的副官说妥了,他让今晚戌时在索桥交货,只收现钱,不要银票。”

    七虎喜出望外:“真的!我去我去!谭先生多谢你多谢你!”

    缪世章:“还是我去稳妥些,此事不争了,就是我去。”

    三人骑马进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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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38,宋府-祠堂,黄昏内

    谭逸飞交于七虎那封染血的家信摆在祖宗的牌位前

    宋宗祥神色凝重的跪着:“爹,宋谈两家之祸自酒坊起,亦至酒坊止,宗祥不才,将爹的山防壮大了三倍,使父老们过了几年太平日子。如今谭先生对九仙恩重如山,酒坊又是他父亲的遗命,可九仙禁开酒坊也是您老立下的禁令啊,我,我,爹,如今人心所向,儿子是该尽孝还是尽仁?”

    宋宗祥摇着卦签,各种声音交在脑海中:

    七虎(画外音):“大哥,那废地就成全谭先生吧,他是我过命的兄弟。”

    宋宗英(画外音):“若没有谭先生,山防、宋家、嫂子、大娣二娣三娣,还有我,你就全都看不到了,哥,我们加起来还比不过一个酒坊吗?

    沈凤梅(画外音):“白蛇它是妖是仙终归知道个报恩,我知道异乡漂泊的艰难……”

    卦签越摇越响,“嗬!”一支卦掉在地上

    宋宗祥拾起,此为上上签,签文“古迹虽陈犹在目,春风相遇不知年”

    宋宗祥舒一口气,再叩拜:“谢爹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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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39,宋府-前院,晚外

    一阵吵嚷声,七虎拼命拖着谭逸飞进了后院

    谭逸飞:“七爷!敢请七爷放手,您的盛情逸飞心领就是。”

    七虎:“不行,今天就要找大哥发话,让你这个大恩人走了我七虎还是人吗?”

    宋宗祥出了祠堂:“虎子,老远就听见你吵吵。谭先生这是要……”

    宋宗祥看到谭逸飞依然是来时装扮,青衫一袭,衣箱在侧

    谭逸飞:“大队长,恭喜九仙镇天佑平安,逸飞功成身退,这就告辞了。”

    七虎死死揪住:“告什么辞,大哥,谭先生想偷偷溜走幸亏被我看着了,大哥……”

    宋宗祥一摆手:“虎子,此事不用多讲了。谭先生,木料备了这么久,该动工了……”

    (激动的画外音猛起)

    “砰”衣箱掉在地上,谭逸飞惊喜之色愈浓,仿佛在梦幻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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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40,九仙镇-街上,晨外

    “咣——”响亮的锣声惊彻破晓

    魏打更敲锣跑街:“九仙要开酒坊了!谭先生要、要在九仙开酒坊喽——”

    路人均讶异地听着,纷纷议论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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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41,九宫山-山头,晨外

    荒草丛生的山头,渺无人迹

    晨光升起,冉冉照亮一块荒草中的废弃残碑,碑上小字模模糊糊,隐隐残留着星星点点的金粉,只有碑上的大字尚可辨认,乃是“酒仙镇”三个字,风吹日蚀已是尘草斑斑

    离碑不远处又是一座墓碑,碑上字迹依稀可辨“谈氏宗墓”

    谭逸飞肃然跪在墓前吹箫一曲《梅花三弄》,目中满是悲凄

    谭逸飞(内心独白):“爹娘福佑,飞儿终于立足酒仙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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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42,宋府-门前,晨外

    一辆包车停在门口,柴日双下车,正要往里闯,被护院挡住

    缪世章缓步走来:“柴老板,可是要找大队长吗?”

    柴日双冷笑:“自然,白纸黑字的合约缪会长既然不认,柴某自然要拿给宋大队长过过目,要是他也不认识,那柴某就把它贴满九仙,看看九仙镇有没有识字之人!”

    缪世章:“柴老板请便,我九仙镇虽非人人识字,这私贩烟土是何罪过却是人人皆知的。”

    柴日双气往上冲:“你——你使诈,用肺鼠疫蒙我,这事要与你无关,又何需使这缓兵之计呢?”

    缪世章淡淡道:“我只是提醒柴老板自求多福,可有说过九仙镇有谁真得了肺鼠疫吗?”

    柴日双语塞

    福田升的账房坐着包车而来:“柴老板!柴老板!货到了货到了!”

    柴日双一惊:“到了?怎么可能?”

    柴日双疑惑地看向缪世章,缪世章已淡淡冷笑走进府门,仿佛根本不认得他一样

    柴日双低斥账房:“为什么不按我的吩咐把熊二熊三扣下?”

    账房:“老板有所不知,不是熊二熊三押的货,那货是直接堵在咱门口的,我怕这黑天半夜的吵起来,把巡警引来就大事不妙了,烟土必竟是禁品呀。”

    柴日双:“所以你不但结了账,还让他们大摇大摆地走了!”

    账房吓得不敢说话

    柴日双恨恨瞪着宋府大门:“好一招暗度陈仓,宋宗祥,柴某不入九仙誓不罢休!”

    突然,账房紧张地轻扯了扯柴日双,两人看去,宋宗祥领着一营军队从远处走来

    宋宗祥:“老弟难得来一趟,就先代侯世伯巡检巡检我这山防。”

    柴日双赶快低眉坐上包车,回避至路边,直到队伍过去

    魏打更敲锣跑街:“九仙开酒坊啦!谭先生要、要在九仙开酒坊喽——大队长和谭、谭先生仙客来请宴,一庆九仙平安,二、二庆酒坊破土,沈家班唱大戏喽——”

    锣声响遍全镇

    柴日双:“九仙镇开酒坊?九仙镇居然开了酒坊?”

    账房:“的确是奇闻,谈家被灭已经二十年了,酒坊竟似一夜间起死回生!”

    柴日双:“打更的说的谭先生是什么人,竟然有如此本事先我一步?”

    账房:“小的这就去打听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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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43,林中,晨外

    白裙匆匆在林间穿行,沈凤梅激动地独自上山,手中紧握一支玉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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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44,(倒叙四周光晕画面)仙客来客栈-沈凤梅客房,晨内

    沈班主喜滋滋地捧着一个精致长匣进来:“凤梅,大队长夸咱沈家班退敌有功,一大早就让人抬了几箱子的赏来,这个是特别吩咐赏给你的。”

    沈凤梅接过,轻轻打开,一只玉箫呈现眼前,箫管上四个小字“萧使乘龙”

    沈班主:“大队长说了,明儿的大戏你定要用它奏上一曲,看看使得可不可心。”

    沈凤梅芳心一动,欣喜地拿起箫贴在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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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45,林中,晨外

    眺望远山,沈凤梅平复着激动的心情,将玉箫放在唇边刚要吹起,忽听山顶隐约箫音响起

    沈凤梅觉得有些奇怪,细听来,正是平日自己擅吹的这首《梅花三弄》

    沈凤梅不及细想,吹起玉箫与山顶之间相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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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46,山防-操场,晨外

    马鸣阵阵,宋宗祥将侯元钦一队兵马迎进,侯元钦军旅风范,风尘仆仆疾行

    侯元钦:宋大哥,元钦快马加鞭仍是来迟,幸得大哥已退匪军。”

    宋宗祥:“哪儿的话,一个电话老弟就飞马驰援,宗祥感激不尽。这次是有惊无险,我一提侯世伯的名号,对方还能不怕。”

    侯元钦:“大哥可知来犯的部队是哪军的?”

    宋宗祥:“一时倒忘了问,要不是那雨来得快,我早就沿着马蹄探探他们的底了。”

    侯元钦:“这次军务在身难以久留,镇上不安,从我这先拨一批枪弹给大哥吧。”

    宋宗祥:“真是多谢老弟。要不要等侯世伯示下?”

    侯元钦:“不必,爹既让我带这个营,自然由我做主。”

    宋宗祥:“多谢多谢。”

    侯元钦:“大哥,你什么时候帮我劝劝爹,我同期的校友早都升了团长了,你看我,说出来丢人。”

    宋宗祥:“哈哈,这事不是老太太一句话嘛,世伯的孝心可是出了名的。”

    侯元钦:“奶奶说了好多次了,爹就是哼哼哈哈的,说我没什么军功,每次御敌戍防他都不派我,我哪儿来的军功啊?”

    宋宗祥:“嘿嘿嘿,老弟这可就不明白世伯的苦心了,你是府中一脉单传,老太太和世伯的心头肉,世伯舍得你去沙场,老太太也舍不得呀,哈哈哈……”

    两人谈笑着走到操场,山防正在整齐操练

    一匹红色快马绕场奔驰,宋宗英在马上精神抖擞

    侯元钦看呆了,眼中现出赏慕

    宋宗祥看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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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47,福田升商行,午内

    账房:“老板,我打听过了,在九仙镇开酒坊的人叫谭逸飞,只知是外乡来的,还不知此人底细。不过他已到了咱五柳,五柳酒业名冠全县,想必他也是慕名来探探行情的。”

    柴日双眯着眼睛:“哦,那倒真要去见识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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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48,五柳镇-街上,午外

    热闹的街市,商铺酒肆遍布,树上“五柳镇”大旗迎风轻飘

    一辆包车停在一家大酒肆门前,一袭青衫的谭逸飞下了车,一副墨镜,一柄折扇,风度翩翩

    柜台临街,满架子的酒

    酒保笑着相询:“哟,这位公子,茅台全兴五浪液,泸窖郎酒剑南春,您想喝点什么?”

    谭逸飞:“小哥,您这儿还有白兰地呐,哪儿产的?是法兰西本土吗”

    酒保:“绝对本土!公子一看就是真正留洋回来的,不象那些土财主,买洋酒只看瓶子顺不顺眼,哪儿分得清是法兰西还是英格兰呢?”

    谭逸飞有些奇怪:“看瓶子?”

    酒保:“嗨,说白了,就是充充气派!公子爷,自打庚子年那丢人的条款一签,洋人就象是突然长了一辈似的,他们的东西也成了高贵货,这乡绅富户谁不假装买上几瓶?好坏是尝不出来,不就是看着红的绿的瓶子新鲜吗?”

    谭逸飞:“哈哈,原来如此。(自语)看来这包装新颖倒是先声夺人……哦,既来了五柳,倒想请教请教本地特色。”

    酒保:“那您可是来对地方了,这哪一家酒肆他有咱这儿全活,您请上眼瞧,卖的最好的是这十来种,公子爷想喝什么口味?”

    谭逸飞近前仔细看:“五柳的酒肆我也算转了不少,居然有大同小异之感。””

    酒保:“嗨,公子好眼力!这虽是不同酒坊出的,可都归福田升管,不光如此,这附近镇上酒肆的布货也都看人家的眼色,可不家家都是一样吗?”

    谭逸飞:“福田升,难不成他能收购这么多酒坊?”

    酒保:“可不,这原来都是响当当的字号,可老辈人一归天,这些个少爷们没几年就把家败得不成样子了,人福田升财大气粗,一家家的全收了。(摇头)哎,想当年谈八仙姚六合的名号多响亮啊,再没有喽。”

    “轰——”谭逸飞乍听得有人提及谈八仙,不由心头一震

    谭逸飞(喃喃):“谈八仙姚六合……”

    酒保:“看公子您这么年轻想必不知,姚家六合酒是百年老号,就是不肯入福田升的股子,(低声)被柴老板砸啦!其他的谁还有这骨气,倒不如攀上这棵大树分一杯羹呢。”

    谭逸飞:“那岂非受制于人吗?”

    柴日双的大笑声:“受制于人?谭先生说得再贴切不过,哈哈哈……”

    谭逸飞转身,看到柴日双走来,笑得十分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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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片尾酒文化(化用本集第1场)仙客来客栈-仓库,日外【药酒】

    谭逸飞:“我听那晚那当官的口音有很重的滇南音,滇南多鼠患,家家户户都备有非常浓烈的烧酒,哎,说到用酒治病,在千年之前的《汉书?食货志》里就已有载,‘酒,百药之长(zhǎng)’也。”

    七虎:“酒也是药?”

    谭逸飞:“当然。殷商时代就有药酒最早的记载了,西汉的时候,马王堆出土过一部医方专书,其中用到酒的药方不下于35个。”

    宋宗英:“西汉,这么说2000多年前就有药酒配方了?”

    谭稚谦:“是啊,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里对红兰花酒、麻黄醇酒汤的配方和酒剂治疾都有记述的。”

    谭逸飞点头:“酒本身有通血脉,行药势,温肠胃,御风寒的作用。隋唐时期就已经酿造出世界上最早的蒸馏酒了。孙思邈在《千金方》里记载的药酒方有80多个呢,并且对药酒的毒副作用有了一定的认识。”

    七虎:“哦,那宋元明清呢?”

    谭逸飞:“宋代的《北山酒经》是现存最早的论酒专著,明代的《本草纲目》里面收集了各种药酒配方200多种呢,并且民间也有药酒买卖了。到清代,养生保健的药酒很流行,尤其是在宫里,慈禧老佛爷也喝药酒,叫做夜合枝。”

    魏打更:“天!老佛爷!”

    谭逸飞:“嗯。药酒不但治病,还可以防病,元旦除夕喝屠苏酒,端午喝雄黄酒,重阳喝茱萸酒。《千金方》里说了‘一人饮,一家无疫;一家饮,一里无疫。’。

    七虎:“嘿!这么多讲究啊,那现在都有什么好的药酒呀,咱也去沽两壶!”

    谭稚谦:“我听说过的有冬虫夏草酒、枸杞酒、蛇酒、鹿茸酒、五加皮酒……

    谭逸飞:“还有人参酒、蜂蜜酒,竹叶青,凡此种种,就看七爷您是想养生还是祛(qū)病了。”

    宋宗英:“七虎子,我看你还是别瞎喝了,病没治好倒先成了醉猫……”

    “哈哈哈”众人大笑

    (第四集结束,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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