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的背影,谭逸飞一丝笑意一闪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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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1,仙客来客栈-谭逸飞客房,日内
梁嘉琪:“宗英,等谭先生把名单送过来就成了,干嘛非拉我来这儿啊。”
宋宗英:“就来这!看那个白蛇精招摇我就来气,不就给县长唱了几个曲嘛,那些暴发户就把她当个尤物似的,连咱镇上那些蠢人也跟着敬她三分。她不是住这吗?咱就在她眼前报名!名声一定要压过她去!”
谭逸飞敲门进来,将点心放在桌上
谭逸飞:“夫人、大小姐,请用,大小姐怎么突然改到这儿了,我还正想往学堂去呢。”
梁嘉琪:“谭先生,宗英太任性,给您添麻烦了。”
谭逸飞:“没事没事,两位先慢用,我去下面交待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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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2,仙客来客栈-后院,日外
谭逸飞走到院中,先向沈班主道谢,沈家班见他来了,都去收拾道具去了
谭逸飞:“大家请静一静,我先和大家讲讲大概的情况。”
魏打更象模象样地敲锣维持着秩序,“咣”敲了一下锣,众人均静下来
谭逸飞:“谭某有幸借得宝地开办酒坊,宋夫人的酒仙绣图特别合适裱在我的酒匣上,换句话说,这匣装的酒仙出多少我就需要多少酒仙绣。嘿,这时候大小姐出了个好主意,夫人同意把她的绣法教给大家,所以我二人决定开办绣园,只要大家有谁的针法得到夫人认可,都可以来绣园上工,由谭某发放工钱。(仰头)夫人,是这样吧?”
梁嘉琪在窗口缓缓开口:“谭先生说的正是我的心意。”
谭逸飞:“众位有谁愿跟夫人学艺的,就请排队在谭教习那登个记。”
魏打更“咣”又敲了一下锣:“听见了吧,谭教习问、问一个你们答一个,要是再胡乱嚷嚷就没谁的份!排队排好队!”
众人谁都不敢多说一句,生怕丢了这好事,都老老实实在谭稚谦处登记
谭逸飞悄悄将几个小银元塞给魏打更,魏打更惊喜收下
魏打更:“谭老弟真是太客气了,我……我……”
谭逸飞:“收着收着。魏老哥,我在九仙人地两疏,有句话本该问问夫人,又怕说出来让夫人笑我想得不周到,一会儿老哥能帮我问一声吗?”
魏打更:“只管说,啥话!”
谭逸飞和魏打更耳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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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3,仙客来客栈-谭逸飞客房,日内
宋宗英兴奋地往窗外看:“看啊嫂子,一五一十十五二十……呀,人多的我都数不过来了。”
谭逸飞敲门而入:“场面乱了些,本不该让夫人看到的。”
梁嘉琪:“谭先生说哪儿的话,先生快请坐。”
“嗵嗵”敲门声起,不待应答,缪世章已急急进门
缪世章:“表妹,这绣园开不得啊。”
宋宗英和梁嘉琪:“为什么?”
缪世章看看谭逸飞,欲言又止
谭逸飞赶快起身:“哦,几位有家事相商,谭某失陪。”
“砰”谭逸飞又被宋宗英按着坐下
宋宗英:“谭先生请坐,说的不就是绣园的事吗。(对缪世章)有什么事,你就光明正大的说。”
缪世章迟疑道:“酒坊本来就是九仙镇的大忌,你这绣园又是给酒坊绣东西,这是不是得大队长同意了再说啊?”
宋宗英“叱”笑一声:“我当你急慌慌地能说出什么理来,我哥说话从来算数,既然答应了谭先生,酒坊就不是大忌啦。”
梁嘉琪:“表哥,宗祥的为人我了解,他不会在意的。”
宋宗英往窗外一瞥:“看,蛇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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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4,仙客来客栈-后院,日外
沈凤梅收拾着车上的道具,好奇地往报名的人丛里瞟着
宋宗英在楼上高叫:“这么大的排场可没见过吧?你们这些男人就知道喝花酒听小曲,我嫂子却不凭那些下九流的买卖出风头。”
看似是在说缪世章,实则弦外有音
刺耳之音令沈凤梅皱眉向楼上望去,宋宗英不屑地瞥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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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5,仙客来客栈-谭逸飞客房,日内
谭逸飞:“哦,缪会长想来是多虑了,夫人开的是九仙镇第一家女工坊,您请看,大家伙多高兴啊。”
梁嘉琪心中越发高兴,缪世章却越发着急
只听院中魏打更突然喊了一句:“夫人,您这绣园要开在哪儿啊?”
如此一说,众妇人均关切地往楼上望过来
梁嘉琪一时没了主意:“谭先生,你看……”
谭逸飞:“嗯……本来应该开在酒坊院里,但是酒坊离镇上远了点,不大方便众位往返。”
梁嘉琪:“是,她们不少均是三寸金莲,绣园肯定不能太远才成。”
谭逸飞:“酒坊开在九宫湖边是图取水方便,要是绣园能开在布庄旁边岂非异曲同工?”
梁嘉琪恍然:“对对,宋府正好有一处布庄,咱们就设在布庄后院吧,腾一间库房就成。”
谭逸飞暗喜:“夫人慧智。”
缪世章忙拦:“万万不可!”
宋宗英:“什么不可?这不是再合适不过吗?想要什么绸子缎子挑来就绣,离各家各户也近,为什么不成?”
缪世章:“宋府生意一向自立门户,怎可与人共营,此例开不得,表妹还是等大队长回来再议吧。”
谭逸飞:“哦,这样啊(冲楼下喊)魏老哥,夫人还没主意,选好地址之后再公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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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6,仙客来客栈-后院,日外
魏打更:“什么?夫人没主、主什么?是夫人做、做不得主吗?”
众人一听,均有些不安地往楼上看
沈凤梅不屑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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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7,仙客来客栈-谭逸飞客房,日内
梁嘉琪正看到沈凤梅的笑,不由心头火起:“魏大哥,就请向大家讲,绣园就开在宗祥布庄后院,方便诸位姐妹前去。”
谭逸飞不动声色的微微一笑,有意无意地看了缪世章一眼
缪世章盯着他,却无法说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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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8,仙客来客栈-后院,日外
魏打更:“哦,就开在大队长的布庄,大家都、都听请了吗?”
众人:“听清了听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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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9,林中,晨外
一轮红日从天边升起,渐渐映亮了林中的一片初中之景,鸟儿清脆啼鸣
山间只听到齐齐的呼喊声回响
箫声悠悠(配《平湖秋月》),谭逸飞一袭青杉临风而立,极目远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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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0,龙府-门前的路口,日外
繁华的买卖声渐渐远去,眼前一条槐荫青石大路,直通一座红墙琉瓦的府邸
在路口处远眺,已感到了龙府森严的气势
七虎带队风尘仆仆行来,宋宗祥和侯司令的一队人马出现在眼前
七虎下马抱拳:“大哥!侯司令,七虎有礼!”
七虎将鞍上的四只木匣呈上
宋宗祥欣慰:“虎子,辛苦了!”
侯司令:“宗祥,你宋府上下个个勇武,连宗英一介女流也被犬子赞赏有加啊。”
宋宗祥:“世伯,那是侯兄弟高抬了她,他们……”
侯司令:“嗯,不不不,军中人讲话就是直来直去,宗祥,一会我将此物呈给龙大人,大人一高兴,我还想给他们俩讨份喜礼呢,龙大人的书法可是天下闻名啊。”
宋宗祥大喜:“多谢世伯,是宗英高攀了!”
刘二豹(画外音):“在下已恭候七爷多时了。”
刘二豹和四个团丁鬼笑着出现
七虎很诧异:“二豹子,你来干什么?”
刘二豹指了指熊二马上的樟木箱:“来接七爷的镖呀,哈哈,七爷在道上真是声名震震,那些山贼野寇见了你的旗号没有一个敢妄动的,换了是我,这么远的路怕不会这么稳当,哈哈哈……”
七虎:“这话什么意思,这是县长的货,与你何干?”
刘二豹:“说的就是呢,表舅本来是照顾我团防生意的,我接了之后吧,又怕象游老板那样被七爷抢了去,干脆就请聂探长代我转请了七爷,算我团防雇了你山防一回,哈哈哈……”
七虎气得上前:“呸!你玩阴的,我山防啥时侯被你骑在头上!”
宋宗祥:“虎子,不必多事,交货!”
刘二豹:“还是大队长明白事,放心,大洋嘛,绝少不了你的,怎么说七爷也是为我辛苦了一路,这是货单,就请七爷查验。”
一张货单递到七虎面前,七虎忍气一把抽过来,看了看,一挥手
熊二把箱子交到团防小队长手中,刘二豹洋洋得意地带车走远
七虎气得往上冲,宋宗祥一把按住他,两人扭头看去,侯司令在一旁似已有些不耐
宋宗祥:“世伯,山防的一点小事,让您久等了,咱们这就去龙府吧。”
侯司令点点头,一行人带车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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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1,林中,日外
箫声余音渺渺,谭逸飞怅然而立,掏出怀中照片,照片上是穆雪薇在码头的留影
谭逸飞(内心独白):“一个酒字,谈家葬送了满门性命,也葬送了爹娘的姻缘。雪薇,你是我今生至爱,我绝不能让你靠近,宁愿看你,远去……”
杨汉鼎:“我就知道上次一见面你这心里就再也放不下了。”
谭逸飞:“杨兄怎么没去送雪薇出洋?”
杨汉鼎:“雪薇打电话给我了,叫我不必去送,就寄了这张照片过来,哎,她还在怪我送她回府呢。哎,又在摆什么阵啊?我看看……哦,六合阵!”
地上石阵“天-地-东-南-西-北”六个方位
谭逸飞用树枝将一块石块划放到“地”字位:“当年宋家靠的是地方霸气禁设酒坊,如今我就逆施其力,靠的还是他这地方霸气。绣园一开,宋府和我合作就成事实,这六合阵里的地字位咱便算是占住了。”
杨汉鼎抚掌:“好!地势对天时,看来这天字位老弟也是志在必得了。”
谭逸飞笑道:“不错。履地牵根,还需天威助阵!”
杨汉鼎:“嘿嘿,那就要看看这位天子的师傅是不是能成全你了。我让张达王小顺照你说的去散消息了,现在人人都知道龙大人迷上了四象,听说道上的四象都抬到了天价,连前清的都成了抢手货。”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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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2,龙府门前,日外
气势巍峨的龙府门前,家院守卫重重
两路马车同时抵达,对面而望
七虎一惊:“二豹子?”
刘二豹趾高气扬地下马,恭敬地将一辆华贵的篷车掀开,县长从中走出
侯司令和宋宗祥很是诧异,宋宗祥微感不妙
县长也感有些意外:“侯司令?哦,真乃巧遇。”
侯司令:“刘县长,这么巧。”
县长:“刘某初到任上,地方政经少不得要向龙大人呈报,今日特来拜侯。”
侯司令点头,就见龙府管家肃然而出,抱拳相迎
龙管家:“侯司令、刘县长,大人花厅备茶!”(说得客气,举手投足却是官威十足)龙府规矩,所有进献给大人的东西一率开箱入府,不敬之处,还请两位多多担待。”
侯司令:“如今乱党横行,大人如此慎重乃是安全起见。”
侯司令和县长(同声):“开箱。”
“唰”两块盖布同时掀开
“嗒嗒嗒”一只铜锁被打开,樟木箱盖一掀
“哦!”连见多识广的龙管家也不禁惊赞:“昆仑玉棋!敦煌《棋经》!刘县长大礼啊,这都是唐太宗的圣物,大人多年求而不得呀!”
刘县长极为高兴:“只求龙大人喜欢。”
龙管家小心地将箱子合上,抱在怀中:“我们大人最好奕棋,这才正合了大人文治武功的气派。刘县长这份大礼可真是尽心尽力,我代大人多谢了,刘县长快请快请。”
县长一揖礼,随着龙府护院进府
刘二豹跟在县长后,进府时极轻蔑极得意地笑看七虎一眼,七虎气极
七虎瞪大了眼睛,几乎要冲上前,却看到宋宗祥神色极为凝重,一时不好发作
再看侯司令这头,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件件都是雕工古朴
龙管家却道:“哦,又是四象,这又是哪朝的呀?”
侯司令:“隋唐之物。”
龙管家:“哦。说来也怪了,最近的客人给大人呈的都是四象,让司令费心了,来呀,送进去。侯司令,请!”
龙管家亲自抱着樟本箱,却随便打发护院将四象拿了进去,这重视程度已分高下
侯司令勉强一笑,抱拳进府,突然停了一下,冷冷甩了一句:“你们就不要跟进了。”
“轰”龙府朱门重重关上,宋宗祥和七虎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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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3,林中,日外
“轰”扇柄一敲,碎石冲天而起,惊起林梢的飞雀,“啪”落在天字位
谭逸飞:“但求一飞(逸飞)冲天!给酒仙求得这道天字招牌,也给杨兄你借阵东风。”
杨汉鼎;“到底是讲武出来的,报国的豪气一丝未减。”
谭逸飞:“同胞四万万,互相奋起作长城。神州大陆奇男子,携手去从军。但凭团结力,旋转新乾坤。校歌尤响在耳,逸飞怎敢相忘。要不是身负重任,我早和杨兄并肩疆场了。”
杨汉鼎拍在谭逸飞肩上:“好兄弟!大哥先替你打好前阵,祝你大业早成,你我兄弟沙场齐驱!”
谭逸飞重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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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4,龙府门前,日外
“砰!”重重一击,树皮几乎被打裂
七虎吓了一跳:“大哥,你……”
宋宗祥面色沉沉:“虎子,刘二豹的货怎么能接呢,也不告诉我和世章一声。”
七虎:“谁知道他那个猪头这么诡诈,竟然让聂探长来引我上套。哎!这回人可丢大了,传出去,倒好象我七虎给他当了枪使。”
宋宗祥:“可不就是这样!咱这四象本来也不差,可你没听说吗,最近送四象的人多,龙大人觉着不新鲜啦,弄不好还以为是世伯不够尽心呢。偏偏还是咱们山防全程护送,当着侯世伯的面交到对方手里的!”
七虎气得跺脚:“这套真设得太深了,我回去绝不让这头豹子好过!”
宋宗祥:“世伯什么时候丢过这么大脸啊?哎!宗英的事怕是……”
宋宗祥一怒未消一忧又起,七虎心慌慌地看着,也不敢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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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5,波兰洋行,日内
留声机放着高雅的钢琴曲,十几只五颜六色的酒瓶摆在桌上
谭逸飞拿起其中一只,缓缓举起,剔透的琥珀瓶子在阳光下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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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回第4集第46场〉五柳镇-街上午外
酒保:“自打庚子年那丢人的条款一签,洋人就象是突然长了一辈似的,他们的东西也成了高贵货,这乡绅富户谁不假装买上几瓶?好坏是尝不出来,不就是看着红的绿的瓶子新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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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萨尔:“谭先生,这都是本行代理的洋酒包装,您选这只琥珀瓶,也是来装洋酒吗?”
谭逸飞笑着摇头:“是要打入西洋市场的中国酒仙。纳萨尔先生,贵行代理的酒贸在全县规模最大,自然见多识广,这种琥珀包装在西洋很普遍,但我们这里却很少有人使用。”
纳萨尔:“哦,谭先生,你恰恰来对了地方,琥珀是我国的特色宝石,我们的格但思克产量非常大,加工技术在世界上也是最为先进,任何加工需求我们都可以令您满意。”
谭逸飞掏出一只鼻烟壶:“那再好不过。先生请看,这种内画技艺在外贸品中应该不算少见。我这里有一幅刺绣,是不是可用这种方式与琥珀酒瓶相结合呢,就象这样……”
谭逸飞将琥珀瓶放回包装盒中,小心的取出梁嘉琪的酒仙绣,将绣巾蒙在盒上
纳萨尔惊讶地叫起来,周围的洋行办事人员也瞪大了眼睛
只见透过朦朦的酒仙图,映着盒中琥珀色的酒瓶,产生了奇妙的视觉魅力,好象图中的李白在月下水中产生了倒映
纳萨尔:“哦,Incredibly(不可思议)!太美了!太美了!这完全没有问题,我国宝石厂的中国画师会将图画精描下来,然后做到瓶子上。谭先生,您是怎么想到的?”
谭逸飞一笑:“我为此图留意相配的瓶子已经有一阵了,琥珀实为上选,装酒之后更别有一番醉月摇波之美妙,就不知纳萨尔先生有没有兴趣光临鄙号的出酒庆典了。”
一张请柬送到纳萨尔面前
纳萨尔欣喜接过:“当然!谭先生,我会亲自送这批琥珀瓶为您庆祝!”
谭逸飞:“多谢多谢!我还想再订一款紫水晶。另外,我定的这两款酒瓶希望贵行不要再售给他人。”
纳萨尔大笑点头:“哈哈哈,没问题,谭先生,合作愉快!”
谭逸飞:“恭候大驾!”
二人愉快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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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6,县长办公室,日内
浓墨重笔,横幅上“酒仙”二字雄浑遒劲,龙大人的红印更是醒目异常
县长奉若至宝,仔细地看着字幅
刘二豹:“舅,您这回在龙府可是拔了头酬,连人见人怕的龙大人都对您有求必应。”
县长:“还不是看了那玉棋子的面子,二豹,做得漂亮!”
刘二豹:“哎哟,舅您抬举我,若没有您这么高的官位,这玉棋子也见不到真神——”
县长:“哈哈哈,说的好,你我亲缘,我不帮你帮谁呀,哈哈哈……”
刘二豹:“是是是,这往后求您老罩着的地方还多着呢。舅,那军火的运送文谍……”
县长:“去找小聂。”
刘二豹大喜:“好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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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7,仙客来酒楼-包间,晚内
“啪!”一张贵重的黄色通谍拍在桌上
谭逸飞小心地拿起细看,惊讶起身:“这么难请的天书,真的让团总拿到了!”
刘二豹得意非凡:“当然当然,我早说了,没有我刘二豹办不成的事!还有一件好事,咱们的酒仙,龙大人也赐下墨宝啦!哈哈……”
谭逸飞更为惊喜:“团总神人也!来,我敬团总!”
“咣”两碗酒清脆地对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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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8,仙客来酒楼-门前,晚外
谭逸飞搀着刘二豹出了酒楼,刘二豹大醉
魏打更敲着锣过来:“呀,谭老弟,这是……”
谭逸飞:“团总今天双喜临门,喝高了,呵呵,烦请老哥帮着喊辆车过来。”
魏打更敲着锣大喊:“包车的,包车的,过来送个醉鬼。”
谭逸飞一听,和魏打更相视而笑
七虎正和宋宗祥无精打采地回镇,被魏打更的锣声吸引得往这边看了一眼
宋宗祥一个没拦住,七虎打马上前,气冲冲掏枪指着刘二豹
七虎:“二豹子,我正要找你算账呢!”
谭逸飞和魏打更都吓了一跳:“哟,七爷,您这是干嘛?”
刘二豹迷迷糊糊上了包车,看着七虎,也不知害怕,反醉醺醺地乐了:“哟,七虎子,枪?你是要找我买枪吗?哈哈,来、来团防好了,老子有枪,要多少有多少,哈哈哈哈……”
谭逸飞劝道:“团总,您喝多了,快回去吧。(吩咐车夫)请把团总送回府去。”
刘二豹在车上仍大嚷:“谭老弟,怕他个啥,老子有枪,有天字招牌怕他个啥……”
七虎:“那厮说啥呢?在我面前敢这么狂?”
谭逸飞眼睛一转:“哦,七爷千万别往心里去,是团总得了龙大人的一个什么军火通谍,嗨,我也不太懂,我本是来告诉团总出酒吉日的,看他甚为高兴,就陪他喝了两杯。”
此话令宋宗祥一怔,下马上前:“谭先生,什么通谍?”
谭逸飞想了想:“就是一张黄纸,绢印十分讲究。(突然想起了手中的箱子)哟,团总!团总,您的东西落下了。魏老哥,麻烦您了。”
魏打更:“成——”
宋宗祥一拦:“慢,通谍可在里面?”
谭逸飞点头:“在里面。(故意为难的)可是……这是团总的私物,还是快点还他吧。”
不待谭逸飞说完,七虎已一把将箱子抓过来,打开,翻动
“轰”龙府军火通谍呈现眼前
宋宗祥和七虎大惊
魏打更好奇地看着
谭逸飞似乎很不安,将东西随手整了整,“啪”地合上箱子,拦了辆包车而去
谭逸飞:“各位,还是我去送吧,逸飞失陪了。”
包车走远,将呆住的宋宗祥和七虎甩在后面,谭逸飞不易察觉地露出一丝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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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9,山防-大厅,晚内
七虎在屋中走来走去,宋宗祥皱眉一言不发,缪世章心中沉沉
七虎:“就是这样,把侯司令气坏了,大哥也丢尽了面子。不行,这事坏在我,我这就去找二豹子算账!”
缪世章:“站住!算什么账?此事无半分理可辩,去了只会自取其辱!”
七虎不服:“那就忍了不成,团防弄到了龙府的军火令,这以后还会把咱们放在眼里吗?”
缪世章“腾”地起身:“就是行走无阻的军火通谍吗?”
七虎:“可不就是,刚才那头猪就在仙客来门口炫耀,嘴咧得都快到天上去了。”
缪世章:“什么人如此高明,竟然招招先我们一步?此事不妙,我收到消息,柴日双正四下寻觅军火,要是让他听见了风声,想必会和刘二豹狼狈为奸。”
宋宗祥:“万不可掉以轻心,你可得想个办法让这张通谍变为一纸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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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0,九仙镇商会-缪世章办公室,日内
账房正和缪世章报账,就见七虎高兴地进来,宋宗祥跟在后面,账房识颜地退了出去
七虎:“二哥,这两天我和大哥把县上的山头全转遍了,你放心,大哥已经撂下话了,谁都不能买刘二豹的枪,谁也都不能卖给福田升枪,怎么样?咱断了他的路!”
缪世章点头:“好!暂时可以压压团防的气焰。大队长,另有一事还请您定夺。”
宋宗祥:“何事?”
缪世章取出一幅绣巾:“表妹和谭逸飞在您的布庄开了绣园,这是谭逸飞使的激将法。宋府生意一向不允外人插足,您还是劝表妹换个地方的好。”
七虎:“二哥,你怎么又怀疑谭先生?要不是他,咱们还不知道刘二豹的通谍呢。”
缪世章目光深邃:“只怕他并非说者无心啊!”
宋宗祥:“二弟想必多心了。嘉琪是我的夫人,绣园开在自家布庄并无不妥,况且她有绣园的事忙,心境会开阔许多,闲气也很少再生。好了,世章,这几天我和虎子不在,你独理大局想是累坏了,好好歇歇吧。”
宋宗祥和七虎出门
缪世章(自语):“此事并不简单,莫生蚕食之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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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1,福田升商行,日内
柴日双正在理账
账房进门:“老板,九仙镇的刘二豹说是得着了一张什么军火令,好象枪的事咱能从他那想想办法。”
柴日双:“军火令?什么是军火令?”
账房摇头:“我也不大清楚,是听他镇上一个打更的传的,正笑他找不着买主呢。您看……是不是派人去趟九仙探探清楚?”
柴日双想了想,无意中看了看手边的报纸,突然拿起来仔细看
《国风报》整版谭逸飞酒仙大典广告
柴日双:“我亲自去!谭逸飞的酒坊明天就出酒了,(奸诈地眯起眼睛)哼,我倒真得去捧捧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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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2,酒仙酒坊-院中,晨外
“咣”大锣一敲
魏打更(画外音):“酒仙出酒啦——”
张灯结彩的酒坊,鞭炮齐鸣,吹鼓手们全力演奏着
一口巨大的崭新铁锅红绸相覆,显出酒坊的气派
一人青衫飘逸立于铁锅旁,缓缓转身,正是丰神俊朗,意气风发的谭逸飞
鼓乐喧天,灿烂的阳光映得湖水波光粼粼
院中桌案广布,人们坐满,魏打更跑前跑后张罗着
谭逸飞走到酒坊门口笑容满面地接待着来客
宋宗祥和缪世章远远走来:“谭先生,恭喜恭喜。”
谭逸飞:“托大队长的福,请请,逸飞为二位备了上座。”
谭逸飞目送宋缪走远,背后突然响起了刺耳的声音
柴日双:“谭先生,恭喜贵号出酒大吉,柴某不请自来,讨一杯玉液尝尝哟。”
谭逸飞一怔:“柴老板客气了,请。”
柴日双:“谭先生,我福田升七家酒坊一律半价十日,以示对酒仙敬让之意,先生以为如何?”
谭逸飞一笑:“那要替大家伙多谢柴老板了。其实十日之内是否投放市井谭某还在犹豫之中。”
柴日双十分意外,正待细问,一个知性的女声响起
潘凤云走上前:“如此开局真是闻所未闻!谭先生,难怪纳萨尔称道您神秘而有趣。”
谭逸飞:“谢谢,小姐是纳萨尔先生的朋友吗?欢迎欢迎……”
潘凤云点头:“谭先生,纳萨尔曾经和我提过营销之道,但凡新品,头三个月是面市上吉,而头十日又是这头三月中的上上吉,谭先生,您不入市井怎么招揽买家呢?”
谭逸飞神秘一笑:“只因我这买家早已闻香而来了,小姐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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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咣咣”的敲锣声,一辆汽车行近,威武的县役队伍跟在汽车两侧
县长下了汽车,他前边两个县役高举一幅华贵金匾,灿灿金匾闪花了众人的眼睛
所有人均大睁双目,瞬时禁了声,柴日双更是做梦也想不到
金匾上赫然是龙大人亲笔“酒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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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片尾酒文化(化用本集第35场)波兰洋行,日内【酒器】
留声机放着高雅的钢琴曲,十几只五颜六色的酒瓶摆在桌上
谭逸飞:“纳萨尔,我们中国的酒器历史非常悠久,从用途来讲,斟酒器有执壶、觥(gōng)、注子;盛酒器有尊、缶、壶、瓶、钫(fāng)、区(ōu);温酒器有铛(chēng)、注碗、爵壶;贮酒器有缸、瓮、卣(yǒu)、瓿(bù)、彝;饮酒器样式最多,有舟、卮(zhī)、角、觚(gū)、杯、盏、碗、爵、觞(shāng)和觯(zhì)。”
纳萨尔惊叹:“哦,这远比西方复杂得多。”
谭逸飞:“正是,这么多的酒器,尊最为人熟知。从字面上拆讲,尊字上面是一个酋字,意思是加倍投料的发酵工序,代指酒味醇厚,下面是一个寸字,意思是用手度量,把握分寸。酋与寸相结合表示推崇好酒,由此引申为推崇、大力推荐的意思,这之后‘尊’除了酒器之外就又多一了一项崇高名贵的意义。
纳萨尔:“哦,是不是象九五至尊。”
谭逸飞:“对对。中国的酒器还都有很多样式,还说这尊,有象尊、犀尊、牛尊、羊尊、虎尊种种,而若论材质分则酒器大致为陶、漆、瓷、玉、青铜、金银、玻璃、兽角和竹木。”
纳萨尔:“哦,中国不愧是古国,酒器的内涵太精深了。”
谭逸飞:“多谢,我们还有一些奇异的酒器,比如玉石制成的夜光杯,北宋的倒流壶,一壶中能倒出两种酒来的鸳鸯转香壶,具有虹吸作用的九龙公道杯,酒液于对峙(zhì)二杯之间流动的合卺(jǐn)玉杯,注酒即自温的自暖杯。最叹为观止的是元世祖的渎(dú)山大玉海,此瓮(wèng)用整块杂色墨玉琢成,重达3500公斤呢。”
纳萨尔十分吃惊:“哦,可以上吉尼斯了!”
谭逸飞:“哈哈!酒器还常常与诗文相连。如王羲之的‘曲水流觞’,李白的‘会须一饮三百杯’,东坡的‘一樽还酹(lèi)江月’,李清照的‘三杯两盏淡酒’,诗中的‘觞、杯、樽、盏’就都是饮器。”
(第七集结束,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