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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酒当歌第十二集(2/2)


    宋宗祥:“虎子,把她给我绑回去!”

    七虎愣了

    宋宗英:“哥——”

    宋宗祥一言不发,如风般走向酒窖,伸手就要推门

    宋宗英大惊着奔过去挡在门口,双臂一展,紧紧地把着门环

    宋宗英:“不要,哥,我跟你回去,你别进去,别进去……”

    宋宗祥:“到现在你还护着那个畜牲,起开!”

    宋宗祥一怒将宋宗英推倒在门旁,“嗵”地一脚踢开窖门冲了进去

    七虎扶起宋宗英,宋宗英大叫一声“哥——”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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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25,酒仙酒坊-酒窖中,夜内

    (“轰——”震惊的画外音)

    宋宗祥目中怒火熊熊,本急急的脚步蓦然停住

    酒窖角落中一片火光,竹匣中是一瓶瓶已包装好的酒仙,正“啪啪”燃着

    火光中,地上的谭稚谦和沈凤梅还保持着缠抱的姿式,依然昏睡着

    沈凤梅的春光流泻尽收宋宗祥眼底,他已震怒到极点,高大的身躯定定的一动不动,竟颤抖了起来

    七虎已被眼前惊呆了,宋宗英抖着,惊恐地看着宋宗祥

    火已烧到了谭稚谦脚边,痛感令他终于开始有了些知觉,条件反射地缩脚

    谭稚谦一动,使宋宗英回过神,她下意识地上前想扑灭谭稚谦脚边的火苗,刚扑上前就被宋宗祥一把推开,宋宗祥猛的揪起谭稚谦,“啪”狠狠一掌搧了下去

    这凝聚万丈怒火的一掌立时将谭稚谦打得颊肿血溅,刚刚清醒过来,已被宋宗祥从地上拎起疯狂地爆揍,重拳暴雨般落在谭稚谦身上

    宋宗英大哭上前去拉,被七虎紧紧拽住

    七虎:“大小姐你不能过去,没看到大哥正在气头上吗?谁敢劝他就揍谁!”

    宋宗英大叫:“你放开我放开我!哥,你住手,你会打死他的!”

    宋宗祥已红了眼,非但不停反而“啪啪”下手更重

    宋宗英大急:“哥!哥——”

    宋宗英的大哭声,夹杂着宋宗祥一掌掌的痛击声,在深寂的酒窖显得格外惨烈

    谭稚谦已被打得白色内衫上遍体血印,缩在地上根本说不出话来

    宋宗英哭得已痉挛,哑了嗓子失了音,终于撕心裂肺地痛喊一声:“哥,你住手,我嫁给侯家,我嫁给侯家——”

    宋宗祥蓦的住了手,急促喘息着,怒气尚在胸中激荡

    一时间酒窖静了下来,壁上所有的影子一动不动,只听着越来越大的火势“噼啪”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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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26,仙客来客栈-穆雪薇房间,夜内

    窗外夜色迷离,窗台的棋局依然保持着散落状,开门的穆雪薇难掩心神不宁

    缪世章:“这么晚了见穆小姐房里还亮着灯,就过来问问可还有什么吩咐吗?如果需要霄夜我这就让小二送过来。”

    穆雪薇:“不用不用。真谢谢您,刚才和表哥下得兴起,就忘了时辰了,瞧这乱七八糟的让您见笑。”

    缪世章:“哦,早听沈老板说过谭先生是此中高手,有机会缪某一定得和他讨教一番哟。”

    穆雪薇:“怎么,他们下过棋吗?”

    缪世章:“何止,她二人凤箫龙吟早已互为知音了。”

    穆雪薇:“知音?”

    缪世章:“是啊。谈起这位知音,沈老板可是谈不容口,她说谭先生棋艺如人,谈吐生风。谈笑间已攻池掠地,看起来平平一招,却恰恰谈言微中。哈哈,倒真合了他这个姓氏。”

    (编剧特注:缪世一连用了五个谈字,就是要在雪薇分神的时候诱出谭逸飞的真姓)

    穆雪薇脱口而出:“她怎会知道?”

    缪世章警觉道:“这么说,谭先生原本是姓……”

    穆雪薇:“谈谈谈,说的好似和表哥抵掌而谈,我说是谈空说有才是!表哥才还和我说呢,酒坊劳心劳力,今天才刚刚有空与我手谈一局,沈老板又怎么知我表哥棋艺如何?”

    缪世章:“哦,他二人既互为知音,自有知心之处。不然这么晚了,谭先生怎么一听沈老板有事就匆匆赶去呢?”

    穆雪薇:“沈老板?魏大哥说酒坊出事了表哥才出去的。”

    缪世章:“就是因为沈老板在酒坊啊!”

    穆雪薇一急:“酒坊?她去酒坊干什么?又把表哥叫去为什么?我去看看!”

    缪世章:“穆小姐,现下夜已深了,安全起见,在下陪你去吧。”

    穆雪薇:“多谢缪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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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27,酒仙酒坊-酒窖中,夜内

    宋宗祥转过身:“你说的是真的?”

    宋宗英见宋宗祥终于住了手,忙跑上前去看谭稚谦,谭稚谦血痕累累,几乎只剩一口气

    两人对视着,宋宗英既心疼又愤恨,谭稚谦慢慢恢复了意识,痛苦地看着宋宗英

    宋宗祥又加重了一句:“我问你呢,你说的是真的?”

    宋宗英看着仍是震怒的宋宗祥,她哆嗦着双唇,又惊又惧地一时说不出话来

    谭稚谦微弱但坚定道:“不,宗英,跟我走,不要嫁给侯府……”

    话未说完,宋宗祥怒火又起冲上前,宋宗英跪在地上死死拦住

    宋宗英哭喊:“哥,我给你跪下了,你饶了他吧,饶了他吧——”

    宋宗祥:“敢做这种狗彘之事,我饶得了他吗!躲开!”

    宋宗祥一把推开宋宗英,“咣”照着谭稚谦狠踢一脚,谭稚谦痛得躬起了身子

    谭稚谦(虚弱的):“我没有……我没有……”

    宋宗英眼睛红了,扑上前抱住宋宗祥的腿,忽然看到他腰间的手枪,想都不想一把抓下,对准了自己的头

    宋宗英尖叫:“你打吧,打死了他我也不活了。”

    宋宗祥惊得停住,七虎上前就要夺枪

    七虎:“大小姐,快给我,当心走火。”

    宋宗英已有些失去理智,大叫:“退开,退开!不然我就开枪了!”

    七虎急得要上前,被宋宗祥伸臂拦住,两人往后退了两步

    宋宗祥:“宗英,别干傻事啊!是他负心,你反而要为他殉命吗?”

    宋宗英呆呆的:“殉命?殉命……(突然对谭稚谦)你爱不爱我?”

    谭稚谦点头:“爱,当然爱……”

    宋宗英一丝笑容:“好,那我们就一起死!”

    宋宗祥大叫:“宗英!”

    宋宗英举枪对着谭稚谦:“你既负我,我就先打死你,然后再殉你而去。”

    一时间时光凝止,只见宋宗英颤抖着枪口对准谭稚谦的头,谭稚谦本已疼得咬牙,此刻更是冷汗直冒

    宋宗祥和七虎心惊胆颤地看着

    宋宗英板机一扣,只听“砰”的一声,谭稚谦向旁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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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28,九宫湖-竹林,夜内

    宁静夜空蓦然一声枪响,惊得湖边鹤唳,乌鹊惊飞

    竹林中急驰的谭逸飞猛打住马,四下略顾,穿林疾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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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29,酒仙酒坊-酒窖中,夜内

    谭稚谦肩头中枪惨呼倒地,满是冷汗,伤痛万分,已没有呼痛的力气

    宋宗英怔怔地看着枪口:“你躲什么?你不愿为我去死?”

    谭稚谦已痛得说话无法连惯:“不……不……我不愿……”

    宋宗英闻言惊怒,头脑已极为混乱:“你不愿?原来你全是骗我的!全是骗我的!”

    宋宗祥:“宗英,此人非但薄情,还如此苟且贪生,你为了他执迷不悟,此刻还不醒吗!”

    谭稚谦急得解释:“不……你听我说,我不愿……糊里糊涂死去,纵是……纵是一死也得先还我一身清白!!”

    谭稚谦微弱断续之音,在宋宗祥的吼声和宋宗英的悲泣中几不可闻

    宋宗英全身发抖,泪流满面,怔了片刻,纷乱痛心至极,忽然她大喊一声起身一头往酒窖出口跑去,恍惚间重重跌在地上

    宋宗祥不及去扶,宋宗英已将枪对准自己的头按动板机

    宋宗英哭喊:“骗我的骗我的,全是骗我的,(惨笑)哈哈哈!”

    “砰”的一声,昏暗中一声枪响

    宋宗祥大惊扑向前

    只见宋宗英已精疲昏死在地上,一只手紧握她执枪的手,将枪向窖顶开了一枪

    七虎惊喜道:“谭先生!”

    就见谭逸飞沉沉于宋宗英背后,缓缓起身,忽然面露惊色,直奔向二人身后

    跌跌撞撞下楼梯的声音,魏永更几乎滚爬了进来,不及向宋宗祥和七虎打招呼,已大叫着奔向谭逸飞

    宋宗祥和七虎回首,这才发觉竹匣已被全部烧光,火势已蔓延到装酒的木桶,众人赶快脱外衫的脱外衫,扯盖布的扯盖布,一同扑打火苗,终于将火扑灭

    酒窖顿时一片漆黑,只听见众人急促的喘息声

    魏永更点亮壁上油灯,立现出酒窖狼籍一片

    谭逸飞缓缓环视,努力理清着纷繁的思绪

    魏永更惊叫:“啊,烧了!烧了!这、这全是洋行要的货啊,后天便要送的呀,这下咋办,咋办?还有这、这桶也全烧了。”

    魏永更越急越口吃,说得众人都心烦意乱

    谭逸飞努力冷静:“不碍的,魏老哥,天亮后叫兄弟们早点过来,把窖里清理干净,全力赶货!”

    魏永更:“等、等什么天亮,我这就去把他们都喊起来!”

    谭逸飞叫不住,魏永更已一步并作三步急急地出窖而去

    谭逸飞:“多谢大队长和七爷相助,先不多说,咱们先把人抬出去吧。”

    宋宗祥点头,抱起宋宗英便往外走,又忽的站住,回身看向地上刚刚醒来的的沈凤梅

    沈凤梅迷迷蒙蒙地看着眼前一切,窖中昏昏黄黄的油灯闪烁,映着几个男人的身影

    沈凤梅第一眼便看到了宋宗祥,蓦然一喜,“啊”的惊呼了一声,忽然她脸色突变

    宋宗祥是如此鄙夷如此冷漠地看着她,如同看一件肮脏不堪之物

    沈凤梅心中一抖,目光一垂,忽然发现自己竟然仅穿着肚兜和纱衬短裤,丝质裤带松松地垂在地上,如此裸露又是全身湿漉,沈凤梅顿觉极度惊恐和无地自容,她倦缩一团抱住胸

    沈凤梅无助地惊叫:“谁?是谁……我……”

    七虎:“你什么你,奸夫淫妇,怎么就没烧死你们!谭先生,咱们出去,让他俩在这现着。”

    七虎拽上谭逸飞便走,谭逸飞回头看去,谭稚谦已痛得昏死过去,沈凤梅不停抖着

    谭逸飞忽的停住:“七爷,不能不管。”

    七虎:“这种狗男女你还管?按镇规是要游街三日的,别脏了你的手啊。”

    七虎使劲拽着谭逸飞,却见谭逸飞竟用力甩开七虎,一步步向沈凤梅走去

    沈凤梅吓得缩着:“谭先生……”

    〈慢镜〉“哗”谭逸飞脱下青衫盖在了沈凤梅身上,沈凤梅立时象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赶快紧裹住全身,感激地看着谭逸飞,又惊怕又难堪地说不出话来

    谭逸飞(正色):“七爷,烦请扶起谭教习,咱们出去!”

    谭逸飞话音不高,却自成一股凛然之气,七虎竟顺从地呆呆上前将谭稚谦揪起来扶住

    宋宗祥沉沉看着,就见谭逸飞毅然抱起了沈凤梅,沈凤梅骤然感到了谭逸飞体温的温暖,情不自禁地紧紧搂住了他,象一个摔下崖之人抓住了救命绳索一般紧紧搂住

    只听窖口传来一声惊叫,穆雪薇慌慌张张地进了酒窖

    谭逸飞和宋宗祥不由怔住

    穆雪薇见一身湿透,衣不蔽体的沈凤梅竟被谭逸飞抱在怀中,不由一怔,随之大急,奔过去就要将沈凤梅扯离开来

    穆雪薇:“放开她放开她,她怎么会在窖里啊?”

    谭逸飞此时唯有不理,一言不发急步向窖门走去,不顾穆雪薇在后面的叫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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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30,酒仙酒坊-院内,晨外

    一阵冷风扑面,东方已渐渐发白

    骤然的冷冽令沈凤梅不由一缩,更紧的搂住了谭逸飞

    一昏昏人影挡在门口,正是缪世章,他仍是一双深邃双眼,和谭逸飞对视着

    后面腾腾的脚步走,众人皆走出酒窖

    穆雪薇追上:“逸飞,逸飞,你和她,你和她,你……”

    谭逸飞喝止:“雪薇,酒窖失火,你不问我们有没有受伤,怎么反来胡猜乱猜?你从小受教要端庄矜持,表妹你竟全忘了吗?”

    谭逸飞如此严肃地一喝,令穆雪薇稍稍回过了神

    穆雪薇:“你……你……”

    缪世章:“穆小姐,就由在下来为你解释。这本是谭先生金屋藏娇惹出的玩火自焚!”

    一句话令所有人皆惊,穆雪薇更是惊叫得站立不稳

    谭逸飞:“会长也曾读圣贤,竟然无中生有!在下没功夫计较,先把他们送去医馆才是。”

    谭逸飞不理众人,径自走向马厩,被宋宗祥挡身拦住

    宋宗祥:“慢!不把事说清谁都不能走!”

    沈凤梅:“谭先生,请放我下来,我和大队长说清楚。”

    谭逸飞小心地将沈凤梅放在地上,沈凤梅紧裹着谭逸飞的长衫,双腿露在外面,在这冬日寒晨,不禁冻得嘴唇发紫

    缪世章:“沈老板想为谭先生圆谎吗?呵,只是东窗既已事发,又怎么掩得住啊?你们俩早已吟箫生情,你那会一心想攀大队长高枝,你二人之情就还不露声色,幸得大队长和夫人斩断你的贪念,你们俩就重拾旧情,你假意三番两次要离开九仙,谭逸飞却数度暗暗将你接回,为了隐密,谭逸飞就把你藏在酒窖,方便你二人苟且幽欢。”

    谭逸飞和沈凤梅甚觉荒谬,沈凤梅已气得全身发抖,谭逸飞出言喝止

    谭逸飞:“一派胡言!”

    缪世章却接着往下说:“谭逸飞早已布下机关,煽惑大小姐和谭稚谦去私奔苟合,却棋错一招让谭稚谦躲在酒窖里,沈凤梅本是娇颜媚骨,窖中昏暗自以为情郎驾至,谭稚谦却误为大小姐玉体,二人便做下这不齿之行。哼!这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穆雪薇惊叫:“啊——”

    宋宗祥闻之震惊:“宗英逃婚原是你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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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31,九仙镇-街上,晨外

    镇上还是黑蒙蒙,星月依稀

    魏永更的大锣声响彻全镇,他在街上奔走着:“酒仙昨夜失火,酒坊的兄弟快、快起来赶工喽!……酒坊的兄弟快起来赶工喽!”

    “咣咣咣”的锣声和奔跑声远去,一些人家的窗子先后亮起了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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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32,酒仙酒坊-院中,晨外

    谭逸飞尚保持镇静:“大队长怎会轻信一面之词,他三人伤势甚重,应速送医馆才是。”

    宋宗祥赶忙看了看怀中的宋宗英,宋宗英面红唇白,全身发抖

    宋宗祥一惊:“虎子,快送大小姐回府,莫惊动元钦,再急速请安大夫前来!”

    七虎答应一声,将宋宗英扶上马驰去,谭逸飞正要跟上,却被缪世章拦住

    缪世章:“谭先生对有情人还真是关切倍至。这样,我问先生几句话,你要是赶着去医馆不妨脱口而出。”

    谭逸飞皱眉:“请!”

    缪世章:“先生与沈老板是否均擅箫,并互为知音?”

    谭逸飞:“是,但此知音……”

    缪世章打断:“沈老板上次离镇是否先生抱回?”

    谭逸飞:“是,但这抱字实乃……”

    缪世章:“沈老板这次离镇是否先生暗中派魏老哥前去追赶?”

    谭逸飞:“是,但那是……”

    缪世章根本不等谭逸飞说完:“追回之后便暗藏于酒窖,请问这酒窖可是先生的?”

    谭逸飞:“这两句根本径庭,怎可连问?”

    缪世章:“先生休得遁辞,这酒窖可是先生的?”

    谭逸飞:“是!”

    缪世章冷笑:“如此便不言而喻。”

    宋宗祥面色冷得可怕,穆雪薇嘤嘤低泣了起来

    谭逸飞:“分明是混淆是非!”

    缪世章却不依不饶继续讲下去:“你让魏老哥替你接回沈老板,趁夜色藏在窖中,这会儿你也没闲着,在大队长府上巧言辞令,众人皆醉之时你就到后院挑拨大小姐叛离大队长,做出这种荒唐事!此事要是风传全镇,宋府定然颜面尽失,侯府也必震怒,不正中你下怀吗?”

    谭逸飞心头一震,“唰”宋宗祥已举枪对准了他

    宋宗祥沉声吼道:“你到底是何居心!”

    穆雪薇大惊,不假思索挡在谭逸飞身前:“宋大哥,不要啊!”

    一时众人皆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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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33,钱记茶馆-门前,晨外

    天色微亮,魏永更将众酒工集合到钱记茶馆门前,仍有不时跑来的酒工

    魏永更“咣咣”敲了几下锣:“昨夜咱酒窖失、失火啦,烧了洋行的货,兄弟们,今天拼、拼把劲,咱快给赶回来吧。”

    众人:“谭先生待咱如同兄弟,咱不能让他着急啊,走!快走!”

    魏永更上了马,大家都急步跟在他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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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34,酒仙酒坊-院中,晨外

    谭逸飞本已盛怒,冰冷的枪口令他立显军人特质,反迅速冷静下来

    谭逸飞:“雪薇,你且站在一旁。大队长,我要是有这个念头,哪用的着这么周折,舍妹与大小姐情同姐妹,只需她一句邀约,大小姐肯定会欣然相伴,这时候离镇时机无数。那天我不过看大队长和夫人为此事借酒浇愁,一时多事替二位劝了几句,怎反倒受此牵连?”

    宋宗祥想了想,放下枪

    缪世章:“先生真擅诡辩,这么大的事居然想一语勾销。我问你,你日夜开工还供不应求,昨天晚上你为什么故意放工一天,甚至连值夜都不留一个人?”

    谭逸飞:“正因日夜开工,兄弟们都疲惫不堪了,要不及时休整休整,哪天精力不济出了次品,我岂非得不偿失。”

    缪世章:“为何谭稚谦和大小姐会洽洽出现在酒窖之中?”

    谭逸飞突然反问:“问得好,缪会长又怎么知道大小姐在酒窖中,退一步讲,你既然知道大小姐现身酒坊却为何不马上送她回府,反去禀告大队长?你要是不知酒坊出了事为何要将雪薇引来,你想让她看什么?”

    如此反戈连问令缪世章措手不及,一时难以招架:“我……我……(一指沈凤梅)他二人如此不堪谁见了不都一目了然吗。至于谭稚谦为何进去?我想可能是听到窖里有女子声音。哦,我却忘了,沈老板不是正待情郎吗?嘿嘿……”

    沈凤梅气极已是全身发抖,突然冷笑:“我是正待情郎,待得不正是缪世章你吗?”

    一句拼尽全力的凄厉之言震响湖边,所有人均愣住

    缪世章怒斥沈凤梅:“你!胡说胡说!”

    沈凤梅冷笑:“正是拜你所赐!我回到镇里是为了追寻身世,因为我很可能就是在九仙镇失散的。”

    宋宗祥一惊:“你是九仙的人?”

    沈凤梅无暇理会:“谭先生却对此事一无所知,是魏大哥见我可怜,为免大队长家事,劝我暂避酒窖容身。(咬牙)不想这事却被缪世章贼眼识穿……”

    沈凤梅突然停住,一双眼直勾勾盯着缪世章,浓浓恨意中闪出一丝报复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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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35,(幻像中四周光晕画面)九宫湖边,夜外

    月儿高高,酒坊歇工

    沈凤梅从湖边洗脸饮水,而后又十分警觉地跑到酒窖门口,蓦然一惊,“啊”地惊呼

    缪世章出现在窖门口,不怀好意的笑容,既诡异又阴险,向沈凤梅步步逼近

    沈凤梅(画外音):那晚终于被他抓住了,他显然是醉了酒,直说他苦恋大小姐二十载,却终未遂愿。见凤梅与大小姐容貌有几分相似,就想让凤梅与他行那苟且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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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36,酒仙酒坊-院中,晨外

    若非沈凤梅突出此言,众人皆未意识到她与宋宗英有何联系,如此仔细看来,天光微亮之际,长发零乱的二人竟真有七八分酷似

    宋宗祥又惊又怒,渐转向缪世章

    缪世章已被气得说不出话:“你是不是疯了,以为是在编戏吗?”

    沈凤梅目光直直地盯着缪世章,用玄虚幽幽的语气说:“他不停叫着宗英,宗英……”

    众人均被沈凤梅逼真的表演吸引了去,缪世章竟被慑得退了一步

    沈凤梅:“是我拼力挣脱才未被他得逞,谁知他便再下奸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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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37,(倒叙四周光晕画面)酒仙酒坊-酒窖中,黄昏内

    魏永更高兴地将砂锅银耳交给沈凤梅,好象捡到什么美味大餐一般

    沈凤梅(画外音):他在锅里下了迷药借魏大哥的手害我服下。魏大哥见我形容憔悴好心劝我进补,开始我本有所警觉,但魏大哥一再说这是缪世章要倒掉的,我又感激魏大哥一片关怀,就喝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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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38,酒仙酒坊-院中,晨外

    沈凤梅:“之后我就不醒人事,这正中了此人毒计,你们看!他今夜潜伏酒窖就是明证!”

    缪世章大急:“住口住口!你……你……”

    沈凤梅亦真亦假连蒙带编的话令缪世章又急又气地定在那里

    沈凤梅冷笑:“砂锅就在窖里,随时可以验证!那天你为了夺刘二豹的烟土,在那几个烟客身上用柳笔作鬼,可见这等下三烂的药粉定然暗藏不少!”

    众人越发信了,宋宗祥眉峰渐起

    缪世章:“大队长别信这妖女的话,她是想替谭逸飞脱罪信口雌黄!”

    沈凤梅:“幸而谭教习在湖边消愁,坏了你的好事,你就怀恨在心,转而设此毒计诬陷我二人清白。哼!凤梅至今冰清玉洁,只有你这斯文败类才会做这种龌龊事!”

    缪世章颤抖着大怒:“你胡说!不怕遭天遣嘛!”

    沈凤梅惨笑:“事已至此,凤梅还有什么怕的?凤梅愿舍一命以证身家清白!”

    众人均未反应过来,沈凤梅已飞身撞向窖壁,鲜血四溅,委然倒地

    谭逸飞上前急急将沈凤梅扶在怀中,急切地呼着“沈老板”

    “啊!”穆雪薇骤然见此惨状,晕得向后倒去,宋宗祥忙伸臂将她扶在怀中

    忽然,谭逸飞和宋宗祥下意识地互望着,谭逸飞忧心突涌,却无法说出什么

    缪世章急喊:“大队长,千万别信他俩胡说啊!”

    一阵呼喊脚步声传来,晨光初现,魏永更带领酒工们向湖边涌来

    宋宗祥思虑纷乱,将穆雪薇扶上马急驰而去

    谭逸飞见此,惊忧满目,却又被缪世章看在眼中,缪世章未及多想,上马追宋宗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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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39,福田升商行,晨外

    窗外天色未明,宿鸟已零星地叫起来,晨鸡的打鸣声渐起

    熊四正在生着暖炉,忽然门大开,炉火被风吹得一歪

    熊四抬头,看到柴日双正踌躇满志地直面寒风,任风吹得衣发皆飘

    熊四:“柴老板,您今天这么早就来了?早上风硬,别吹坏了。”

    柴日双:“快去!到柳月楼给刘团总请安,传我的话,温柔乡也住得差不多了,该去办事了!”

    熊四:“是!”

    熊四收拾了炉灰出门,待他走远,柴日双“呼”将窗户全都推开,任冷洌晨风扑面

    柴日双:“早?今日是我迎接酒仙的大日子,是福田升进驻九仙镇的大日子,能不早吗?我已等了太久,(面露狰狞)和我们大日本皇军一样,一刻都不想再等了!”

    “哈哈哈哈……”奸诈的狂笑声响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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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片尾酒文化(化用本集第34场)酒仙酒坊-院中,晨外【酒与戏曲】

    沈凤梅突然冷笑:“我是正待情郎,待得不正是缪世章你吗?”

    所有人均愣住,随即纷纷鼓掌

    缪世章:“沈老板入戏极深,声情并貌,令我等叹服。”

    沈凤梅一笑:“谢谢,说起醉酒待情郎啊,最著名的一出应当是《贵妃醉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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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场仙客来酒楼-大戏台日内

    沈凤梅扮的杨贵妃(唱):海岛冰轮初转腾,

    见玉兔啊,玉兔又早东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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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宗祥:“好!戏曲里男子饮酒的戏很多,单讲一部《水浒》吧,《醉打山门》、《生辰纲》《快活林》,哎《武松打虎》熟吧,三碗不过岗啊!”

    谭稚谦:“还有一出《浔阳楼》,说的是宋江酒后题诗被人算计,这女子酒后被人算计的戏,耳熟能详的大概是《白蛇传》素贞醉饮雄黄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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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上的沈凤梅已换成白蛇:

    (西皮流水板)许郎夫怎解我难言苦状,

    再三劝我饮酒浆。

    我本当不饮归罗帐,

    又恐怕夫妻的情义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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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逸飞:“三国的戏也有不少酒的情节。比如《温酒斩华雄》,《煮酒论英雄》还有《草船借箭》,诸葛亮和鲁肃在船上饮酒,一个从容一个惊惶,很有意思。”

    穆雪薇:“这同一场景心态迥异的戏,还有《霸王别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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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凤梅已扮作虞姬,执剑边舞边唱

    沈凤梅(唱):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忧闷舞婆娑。

    嬴秦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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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宗祥:“要归类的话,醉打戏应算一类,象《艳阳楼》《八仙过海》《十八罗汉斗悟空》之类,武戏均非常精湛。”

    缪世章:“醉灌也应该算一类,就是把对方灌醉达到自己的目的,著名的戏有《乌盆记》《四进士》《望江亭》,《渔家乐》……”

    谭稚谦:“哼,醉灌不正是缪会长你的拿手戏吗?”

    穆雪薇:“我说几出戏名里带‘醉’的戏。《醉皂》《醉度刘伶》《醉县令》,嗯,还有《醉战》!”

    谭逸飞:“来,我们来为之一醉!”

    众人:“请!”

    (第十二集结束,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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