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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酒当歌第十五集(1/2)

    柴日双胜券在握欲接管酒仙,谭逸飞毅然将酒坊砸毁,这等宁为玉碎不作瓦全的傲骨令柴日双气急败坏,他阴狠掏枪之时,被烧的地契居然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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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1,九仙镇-街上,晚外

    “咣咣咣”大锣急响,酒工们拥在一辆板车周围从街上急跑过来

    板车上是遍体划伤的谭逸飞,他痛苦地紧闭双目昏迷着,随着车子一晃一晃

    魏永更敲锣跑在前边开道:“老少爷们都给让条路,让条路喽——”

    一阵马蹄急驰,被板车旁的众人挡住了路,不得不勒马停下

    七虎:“闪开!都快闪开!”

    众人回头,看到宋宗祥和七虎两匹高头大马立在后面,一帮兵丁在后面跟着

    缪世章头破血流,昏迷不醒地被宋宗祥扶在马前

    魏永更带着气:“咋的七爷?这路是不是九仙镇的,不、不兴我们镇上的爷们走了不成?”

    众人纷纷不满

    七虎:“结巴你发什么邪火,没看到我二哥伤得重吗?还不闪开!”

    魏永更更来气:“谭老弟也一身的伤,你咋就看不着呀?”

    七虎:“你——(马鞭啪的一甩)躲开!”

    魏永更斗上气了,直挺挺的一动不动,众酒工也都挺立在一旁,竟形成一种气势

    七虎有些呆了:“你们要干什么?”

    魏永更:“干什么?今天大队长也在,咱们就向大、大队长讨个公道!”

    酒工:“对,对!讨个公道!”

    宋宗祥下马,走到魏永更面前,魏永更不由有些脚软,硬着头皮才没有后退

    宋宗祥:“有话就快点讲,他俩都伤得重,得赶快送医才成。”

    魏永更:“好!我只问一句,缪爷凭啥和咱们酒坊作对,不但烧、烧了地契,还想把谭老弟也烧死!”

    一句话挑起了众人愤怒,七虎气得下马要冲上前,被宋宗祥拦住

    七虎:“胡址!你看见啦?就敢往我二哥身上扣黑锅,再胡说八道我可翻脸了啊?”

    魏永更“咣”敲响一声锣,跑到谭逸飞身边:“看啊看啊,谭、谭老弟这衣裳都烧成啥样了,那缪爷咋就一点没烧着呢?一张地契要给就给,不给就不给,为啥叫谭老弟爬那老高的山上去拿。(咣又敲一锣)你们再看,这是啥?!”

    魏永更上前掰开谭逸飞的手,一片未燃尽的纸片被谭逸飞紧紧攥在手心

    童铁匠举着火把一照,纸片上是仅存的一个“谈”字

    “轰——”宋宗祥神色一凛,众人皆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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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2,福田升商行,晚内

    账房谄媚地匆匆敲门而入:“柴老板,刚刚伙计来报,九仙镇出事了!”

    柴日双:“哦,什么事?”

    账房:“说起来真是天助您呀,本来谭逸飞已经查到酒仙那块地原属当年灭门的谈家所有,但他千盼万盼的那份地契却被缪世章一把火给烧了,哈哈……”

    柴日双大喜起身:“竟有此事!两人都是大大的狡猾!我真想看看谭逸飞此刻是如何一副模样,哈哈哈哈……备车!这就出发,免得夜长梦多。”

    账房:“恭喜老板终于入驻九仙镇!”

    柴日双:“你们中国不是有个典故叫八仙过海吗?我就带着我的酒仙去见田中君,我们大日本皇军就是这第九仙,你看,他们不是过东海而来了吗?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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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3,九仙镇-街上,晚外

    魏永更:“找、找到他的时候,就见他一、一直往怀里摸,最后只摸出一堆灰来,这一定是谈、谈老祖的地契,(大声)就只这片纸啦!”

    众人一时寂然,宋宗祥不由看向昏迷在马上的缪世章,七虎也说不出话

    只听“啊”一声悲呼,穆雪薇冲进人群,几乎是摔在了谭逸飞的板车前

    穆雪薇:“逸飞、逸飞……(心疼得瞬时盈泪)你怎么样怎么样啊?”

    宋宗祥:“穆小姐……”

    穆雪薇“噌”地站起:“大队长,你为什么骗我!说是会把地契交给表哥,却放任你的兄弟做出这么歹毒的事来!”

    宋宗祥竟不由心慌起来:“不,我绝不会骗你,此事宋某定会查个明白,他手里拿的是不是地契还不知道呢,就算是,到底是怎么被烧的也没有定论啊。”

    魏永更:“大、大伙谁不知道谭老弟是去找缪爷拿地契去了,不是缪爷烧的,难道是谭老弟自己烧的不成?”

    穆雪薇粉面愠怒:“表哥已经掉入日本人的陷阱,幸亏众位大哥相助才现一线生机。大队长!我一个女子尚懂得联内攘外,缪先生反去助纣为虐,令他腹背受敌!”

    宋宗祥大惊:“穆小姐冤枉宋某了。”

    穆雪薇:“哪里冤枉了!缪先生难道不是与阁下兄弟相称吗?真可笑!大队长昨日还和我说起招募教习之事,却放任自家兄弟无德无形!镇风不正,就是请再多的教习又有何用呢?”

    句句愤然,掷地有声,绝美的穆雪薇说出别有一种坚贞凛然之气

    宋宗祥怔怔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魏打更:“雪薇,说的好!”

    穆雪薇跳上谭逸飞的板车:“魏大哥,我们走!”

    众人象拥护着领袖一般,将谭逸飞和穆雪薇围在中间,“咣咣”锣声响彻街巷

    火把消失在街的尽头,小街顿时昏暗

    夜风吹过,宋宗祥呆呆地立在的原地,仿佛心中也刮过一阵寒风

    七虎:“这些人是不是发疯啦!,竟然有胆对咱们使横?”

    宋宗祥大喝:“别再说了!”

    宋宗祥气愤地上马,狠劲打了一鞭急驰而去,任由冷风劲吹,目中满是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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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4,仙客来客栈-谭逸飞客房,夜内

    冷月清光,谭逸飞在床上昏迷着

    穆雪薇心疼得低泣,轻轻吻着他面上的的擦伤,泪珠滴到谭逸飞面颊

    穆雪薇:“怎么会这样呢?他为什么非要你的命啊?为什么总要试探你的真名实姓呢?(心中一惊)谈老祖和宋家有仇,你,你也姓……难道说你、你是……逸飞,你告诉我逸飞!”

    穆雪薇心悸地看向谭逸飞

    谭逸飞梦中轻轻唤着:“娘,娘……”

    谭逸飞的梦呓就象一个孤零零的小孩子,苦苦追寻却再也找不到母亲温暖的怀抱

    穆雪薇再也忍不住,将谭逸飞搂到怀中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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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5,宋府-客房,夜内

    缪世章全身缠着纱布平躺在床上

    梁嘉琪在一旁用帕子擦着眼泪:“表哥你怎会弄成这样,好好的你为什么偏要和谭先生过不去呢?现在反弄得两人差点都丢了性命。”

    宋宗祥沉沉地站在窗边:“嘉琪,你在绣坊累了一天,早点歇着吧。孙妈,搀夫人回房。”

    孙妈答应一声将梁嘉琪扶走

    宋宗祥关上了房间的灯,任月光照着缪世章惨白的脸

    宋宗祥仔细端详着缪世章,目光中有痛惜有关怀有不解也有点点怨意

    宋宗祥:“我知道,你一直疑心谭逸飞和谈家有关,可为什么非要这个时候去找他拼命?你对我宋氏忠心无二,现在外敌进犯却铸此大错!刚才穆小姐问我你我是否兄弟相称,(坚定地)当然是!你永远是我宋宗祥的二弟!(喃喃)你我生死兄弟,本该肝胆相照,可是我却发现……我越来越看不清你了,越来越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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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6,酒仙酒坊-院中,晨外

    东方刚刚发白,九宫湖水清静无波

    几十坛酒仙整齐地码在酒坊前空地

    钱老板、童铁匠等许多镇民都自发聚在九宫湖畔,焦急又忧心地注视着忙碌的酒工,注视着这一座刚刚建起不久的酒坊

    没有任何人说话,只有酒工进进出出忙碌的身影

    空地上的酒坛越堆越多

    突然,林中一阵刺耳的“轱辘轱辘”的车轮声打破了寂静

    众人的心头也似被划过一般,心惊地看去

    一辆华丽篷车招摇而来

    伙计们前呼后拥着柴日双下车

    柴日双没有说话,盛气凌人地欣赏着酒仙酒坊的气势,不住颔首:“好,好,真好!我福田升业下还没有如此规模的酒坊,再加上谭逸飞,何愁不成就酒中霸业!”

    魏永更(画外音):“胡扯!”

    柴日双皱眉,看到魏永更领着众酒工对势而来

    账房:“柴老板面前不得放肆!喂!我们老板是来找谭逸飞的,快叫他出来!”

    魏永更:“我听谭教习讲、讲过一个狐狸和老虎的故事,咋、咋说来着?”

    钱老板:“狐假虎威。”

    魏永更:“就是就是,我说咋瞧着这厮不象人呢?原来是只鬼狐狸啊!”

    “哈哈”众人大笑

    账房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你们,你们……”

    柴日双也是一阵大笑:“说的好,虎乃百兽之王,柴某正是要和你们谭先生联手,做这酒中之王!”

    魏永更:“姓柴的,和你说快断了这念想,趁老子没发火,快爬回你的五柳镇去!”

    “爬回去!爬回去!”

    柴日双脸色一变:“我今日就是酒仙的老板了,就先叫你们知道知道福田升的规矩!”

    二十个伙计齐齐地举起钢棍,一个伙计上前一棍重重击在地上,厚厚青石顿时粉碎

    围观者皆惊

    柴日双阴险地嘿嘿笑着,带领伙计一步步向魏永更和酒工逼近

    “腾、腾、腾”地脚步声中,魏永更不禁也变了脸色,呆呆地不知所措了

    突然一人朗声道(画外音):“魏老哥,柴老板今日的确和我有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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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7,仙客来客栈—谭逸飞客房,晨内

    一线晨光射入窗棱,照在了穆雪薇的眼睛上,长长的睫毛犹挂着泪珠

    穆雪薇缓缓睁开双眼,茫然地看了看四周,蓦然大惊:“天亮了!怎么办?怎么办!”

    穆雪薇就要去关窗帘,突然发现自己合衣躺在床上,身上被温暖的被子盖得严严实实

    穆雪薇惊起:“逸飞?逸飞!”

    房中已不见了谭逸飞的身影

    她大惊下床跑去打开窗子,院中只有小二在清扫,四处都不见谭逸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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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8,酒仙酒坊-院中,晨外

    众人讶然看去,谭逸飞竟缓步而来,晨晖在他身后骤然亮起,带来欣欣之意,映得众人心中皆是一亮

    谭逸飞头上白纱中隐隐血迹,却如平日一般微笑着,身着干净的青衫,飘逸走近

    柴日双一摆手,伙计们放下钢棍

    柴日双笑着迎上,却见谭逸飞一眼未瞧他,直直走到魏永更和众酒工身边

    谭逸飞:“兄弟们辛苦了!魏老哥,还差多少?”

    魏永更:“最后一坛。”

    谭逸飞点点头,利落地撩起青衫束在后腰,走进酒坊

    众人不禁都围了上去,只见谭逸飞搬起一个坛子,熟练地从槽出接酒,酒清亮地流出,谭逸飞凝神接着,手非常稳,一滴未洒

    账房待要上前问话,被柴日双制止住

    “哗哗”的酒液流动着,时间仿佛凝驻

    周围寂寂无声,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越来越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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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9,九仙镇-街上,晨外

    天尚早,街上少有行人

    七虎全副武装,精神抖擞地骑马而过

    七虎有身影消失在街口,镜后后转,宋宗祥一直凝望着七虎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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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10,酒仙酒坊-院中,晨外

    终于,酒坛已满,谭逸飞娴熟地封口,贴金,然后走出了酒坊,稳稳地放在那百坛之中

    谭逸飞:“魏老哥,就请将这百坛给客人送去。”

    魏永更呆呆地应了一声

    柴日双:“谭先生,现在可以谈谈了吗?”

    谭逸飞仍是不答,回到酒坊搬来一把椅子放在空地中央,从容坐下,正对柴日双

    账房:“为,为什么只有你坐着?这分明是藐视我们老板!”

    柴日双:“谭先生,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谭逸飞:“正是!在下从未视柴老板为客,勉强要算,也是不速之客。”

    柴日双不怒反笑:“嘿嘿嘿,好,这样谈就这样谈。”

    一张地约亮在谭逸飞眼前

    柴日双:“谭先生,这张地契可是酒仙酒坊所在?”

    谭逸飞:“正是。”

    柴日双:“这上面的持有人可是柴某?”

    谭逸飞:“正是。”

    柴日双嘿嘿得意地笑:“既然如此,恭禧谭先生入我福田升门下。”

    柴日双笑着伸手去握,谭逸飞却“哗”地一展折扇将其轻拦住

    谭逸飞:“柴老板且慢,且容在下问上一问。”

    柴日双:“好,谭先生尽管问。”

    谭逸飞:“这地约可有半个字提到我酒仙酒坊。”

    柴日双一怔:“这……没有……”

    谭逸飞:“我酒仙酒坊的股东名录中可有柴老板的大名?”

    柴日双神色一变:“……也没有……”

    谭逸飞微笑依然:“既然如此,酒仙与柴老板并无半点关系。”

    魏永更“啪”地一拍手:“对啊老弟,对啊!”

    众人惊喜高呼:“谭先生说的好,快爬回去吧小日本……”

    柴日双万料不到有此突变:“你——(气得咬牙)这是什么,这是什么,你看这是什么?谭逸飞,纵你鼓舌如簧,你能平空将这地契变没吗?你能将脚下这片地变没吗?”

    谭逸飞不急不徐:“不能。这地约之上写得清楚,占这片地的一半,柴老板想要哪半块,可以指给逸飞看看吗?”

    柴日双又笑了:“哈!谭先生少年心性,原来是说个玩笑吓唬我的,一半就是一半,哪一半都好,全随先生的意。”

    谭逸飞:“不行不行,柴老板定要明确地划分出来,(掏出一只钢笔)在下这就记下来。”

    柴日双:“这么认真吗?好好,那柴某就随便说一说,酒坊嘛当然烧锅是最重要的。”

    谭逸飞在扇上落笔:“还有呢?”

    柴日双:“还有这槽,这窖,这粮囤……(笑道)一半我看差不多了。”

    谭逸飞微笑地展开扇子:“请看,如果谭某没写错的话,就请柴老板落下大号。”

    柴日双略一怔:“什么意思?”

    谭逸飞笑道:“柴老板忘记了吗?在下记性不好,只怕一会儿给弄错了,姚记的事不也是如此吗?”

    柴日双面上闪过一道愠色:“好!签就签,我就不信你又能做什么手脚!”

    柴日双带着气签上名子,重重盖上钢笔帽

    谭逸飞看了看:“嗯,如此,在下就将柴老板选中的地方交给您。”

    谭逸飞“啪”地合上折扇,递给魏永更,便起身向粮棚走去

    柴日双:“谭先生,你这是?”

    谭逸飞未转身:“在下不能将地变没,却可将地上之物变没,您手持的本是地约,逸飞就将这地原原本本交付!”

    “轰——”柴日双骤然明白,立刻急怒,指着谭逸飞大嚷:“谭逸飞,你明知我要的是你的酒坊,居然又设圈套,哼,柴某中计一次,这次就由不得你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唰”伙计们举起了明晃晃的钢棍将谭逸飞围在中央

    “啊——”众人皆惊叫出来

    钢棍的影子晃在谭逸飞的青衫之上,他却依然面不改色往粮棚走去

    一个伙计“啊”地举棍砸来,谭逸飞好似背后生眼,忽的一闪身,棍子砸空,“砰”地将青石砸得粉碎

    谭逸飞提起青衫一角别在后腰,同时将伙计踢飞,钢棍一拧,就到了他手中

    伙计只觉眼前一花,还未看清之时,自己已重重摔了出去,

    在众人的一片惊讶声中,谭逸飞抡起棍子,“嗵”地捅破粮囤,“哗啦”一片糠谷流出

    众人还未及叫出,烟尘中谭逸飞步履从容,又走向酒槽,“咣”一棍将槽砸裂

    柴日双大惊:“住手——”

    谭逸飞转过身,居然还带着微笑:“怎么?柴老板是等不及了吗,在下这就再快些。哦,还有这锅。”

    小童铁匠大叫助威:“谭先生,砸就砸了,我给你再弄口新的!更大的!”

    谭逸飞笑答:“多谢!”

    谭逸飞毫不犹豫朝烧锅走去,柴日双已急得冲上前,手忙脚乱抢先爬上锅台,拦住谭逸飞

    柴日双:“谭逸飞,你真就这么绝!”

    谭逸飞笑容中带着三分轻蔑:“对待不速之客,在下就是如此。”

    柴日双:“你宁愿毁去你心血所得也不愿与我合作?”

    谭逸飞(正色):“逸飞早已向父老承诺,酒仙绝不容倭贼践阈!”

    柴日双已气得脸都绿了,“唰”一把手枪已指向谭逸飞

    “啊”众人惊叫,谭逸飞也未曾料到

    但谭逸飞只淡淡地扫了一眼,面不改色:“柴老板可是赌不起吗?”

    柴日双咬牙:“没错,我赌不起,但我也不信你真能以命相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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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11,九仙镇-街上,晨外

    穆雪薇坐在包车上急急地行过街上,满目担忧

    一个早起的报童响亮的叫:“卖报卖报,最新的《国风报》,中日领事馆大战,卖报卖报!”

    穆雪薇无意中瞥了一眼报童手中的报纸头条,立时目露惊喜

    穆雪薇:“麻烦稍停一下,小弟弟,请给我一张《国风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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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12,酒仙酒坊-院中,晨外

    众人的心均提到了嗓子眼,一眨不眨地聚焦着柴日双和谭逸飞

    一把枪越过众人背后,瞄准了柴日双的眉心,就要按动板机

    忽的一只大手有力地握住枪杆,将枪压下

    七虎回过头:“大哥!”

    宋宗祥:“不可!”

    七虎:“大哥!谭先生是我的救命恩人,连魏结巴都知道为谭先生出头,我难道还不如一个结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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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日双狞笑道:“怎样,你想不到我竟会有支枪吧?”

    谭逸飞的手已暗暗抬了起来,眼见就要出手去夺那枪

    宋宗祥大声道:“阁下本是那声名狼藉的武夫柴田之子,有支旧枪有什么奇怪?”

    柴日双面色一变,扭头看去:“宋大队长?你来干什么?”

    宋宗祥肃然上前:“你要是寻仇就光明正大来找宋某,与谭先生无干,送柴老板出镇!”

    柴日双冷笑:“我手中握有你九仙镇的地契,大队长想赶我走,凭的是什么?”

    宋宗祥:“我纠正阁下一句,你手中所持仅为团防的地约,此地地契为本镇谈氏所有,你手中地约不过是废纸一张。”

    众人闻言皆惊,连谭逸飞都不禁怔住

    账房急问:“那地契不是已烧了吗?”

    魏永更脱口而出:“是啊,不是烧了吗?”

    一语既出,魏永更立刻后悔,不由打了自己一巴掌

    柴日双却已听了个清清楚楚,他收起手枪,狡笑着下了锅台,走上前

    七虎挺身迎上

    宋宗祥冷笑:“看来柴老板这群狗鼻子还不够灵,看仔细了!”

    宋宗祥缓缓从怀中掏出一物,展开

    “轰——”正是谈老祖那张正正宗宗的地契,清清楚楚,字迹分明

    全场皆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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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13,九宫湖-竹林,晨外

    日冉长空,竹林一阵叶摇,一辆包车渐行来

    车上是急切的穆雪薇,车行处,阳光下金色的竹叶飘飞在她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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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14,酒仙酒坊-院中,晨外

    柴日双久久盯着地契,突然伸手抓来,“啪”七虎将柴日双的手拦住,反手一拧,只听一声痛呼,柴日双已被推得跌在了地上,账房慌忙去扶

    账房大叫:“你们还站着干什么?”

    伙计叫嚷着高举钢棍冲了上来

    “啪啪啪啪”七虎拔出腰间双枪,一阵急射,伙计们腿上中枪倒地惨呼,没中枪的也吓得不敢上前,七虎冲入伙计中央,脚尖一挑,一根沉沉的钢棍竟被他勾得弹起,七虎伸手一抄,“呼”猛抡一圈,“咣啷咣啷“所有的钢棍均掉在地上

    “好!”众人均为七虎的神勇大声喝彩

    宋宗祥上前走到锅台前,伸出手去

    在台上的谭逸飞一怔,随即伸手相握

    〈特写〉两只手有力地握在一起

    宋宗祥用力一拉,谭逸飞跳下锅台,两人深深对视,竟是一种惺惺相惜的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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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日双气得跳脚:“这地契是假的,你们合起伙来骗我,我要去县上告你们!”

    谭逸飞微笑上前:“柴老板要告却告不着我们,应该去告和您签约的郭老板才是,这转让合约上哪里有我等的姓名?”

    柴日双:“但这地却是你九仙镇的,你们仗势欺人,以为伪造一纸就可以一脱干系吗?”

    宋宗祥:“宋某平生磊落,这就是地契的原件哪儿来的伪造?”

    谭逸飞:“怪只怪郭老板打眼,连累柴老板空提了打水竹篮。

    宋宗祥:“别说是县上,就是你告到省府,这地契也经得起查验!”

    谭逸飞:“以二位的阅历竟会分辨不出地契和地约的区别?真是令人笑话。”

    二人一搭一挡将柴日双噎得无话可说

    魏永更:“还、还不是急着想钓条大鱼,却反被自己人下了钩,哈哈。”

    众人大笑

    柴日双狠狠道:“我警告你们,我大日本内阁已下令在此地设立领事馆,大日本皇军不日即将进驻,酒仙早晚是我的,九仙镇早晚我会进来!”

    正说着,竹林外包车行近,穆雪薇叫着“表哥!”急急地跳下

    谭逸飞和宋宗祥不觉各自一怔,同时快步迎上

    宋宗祥:“穆小姐。”

    穆雪薇却不理宋宗祥,竟自跑到谭逸飞身边,高举着报纸:“表哥,日本人的领事馆被杨……被赶跑了!”

    柴日双和账房面色一变

    谭逸飞接过报纸细看,宋宗祥也凑上前,众人均围上前

    谭逸飞喜道:“潘小姐好文笔,写得悭锵浩然,真乃文坛巾帼!”

    宋宗祥一把抓过报纸,大赞:“好!侯老弟果真不负众望!这位杨将军亦是虎贲骁骑,宋某佩服!”

    谭逸飞不禁和穆雪薇笑着对视一眼

    魏永更“咣”地一敲大锣:“嘿,小日本,看见没,你、你那什么破馆建都没建就连滚带爬地赶回老家啦,你、你还待着干啥,爬回去呗!”

    “哦,爬回去,快爬回去——”众人哄笑道

    柴日双如同受了一棒,精神上垮了下来,呆呆地被账房扶上篷车,伙计们狼狈地搀扶着,随着篷车一瘸一拐地跑了

    魏永更“咣咣咣咣”敲着大锣追在后面,将篷车撵得逃也似的,众人欢欣大笑

    宋宗祥甚为高兴:“但使龙城飞将在……”

    谭逸飞接道:“不教胡马度阴山!”

    “哈哈哈”二人大笑对视,此刻的笑容中饱含着并肩得胜的喜悦和一致敌日的同心

    谭逸飞挽起穆雪薇走到场中朗声道:“酒仙绝处逢生,倭人弃甲而逃,实乃一大快事!逸飞谢各位父老相助,特于仙客来设宴三日举镇同欢!”

    “哦——”众人簇拥如山欢呼

    人群之外的七虎怔怔地看着,寒风吹过,似感到几许冷落

    宋宗祥不在意地笑笑,拍拍他的肩,二人打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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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15,侯府-大厅,日内

    侯司令“砰”地拍案而起,将一张《国风报》拍在桌上

    侯老夫人本在闭目念佛,被吓得一惊,一旁的佣人也被吓了一跳

    侯司令大喜道:“娘!这小子还行啊,几下就把倭奴收拾了,利落!”

    老夫人欣喜起身:“是说元钦吗?他没伤着吧?”

    侯司令:“没有没有,非但咱的队伍毫发无损,还受到百姓的热烈拥戴,好!给爹争气!”

    老夫人早已乐得开花:“我早说我这大孙子是个做大事的,将来准比你强!你就是只给他个小小的营长,这次元钦回来,你必定得升他个旅长师长做做。”

    侯司令犹豫着点点头,笑道:“儿是一军司令,怎会不懂得论功行赏呢。”

    卫兵在院外:“报告司令,营长回府!”

    侯司令和老夫人大喜,忙出门去迎

    就见侯元钦骑马带队行进院中,春风满面,士气昂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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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16,宋府-大厅,日内

    宋宗祥高兴地大步走进大厅,抄起电话就打了过去:“世伯,宗祥给您道贺啦,恭贺侯老弟逐倭凯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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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17,侯府-大厅,日内

    侯司令接电话:“哈哈哈哈……比起东北的局势,这就是小事一桩,别再夸他了,你不闻骄兵必败吗?”

    侯元钦闻之,满心的得意不由一阻

    老夫人看在眼中:“从小到大你就只会训他,如今立了大功仍是没有一句夸赞,怎么,还不兴宗祥夸上两句吗?”

    侯元钦笑了:“还是奶奶疼我。”

    老夫人:“那是自然,我和你爹说了,给你升大官!你再把宗英丫头娶回家热热闹闹做你的新郎官,哎哟哟,我的大孙子这回可不是要唱一出‘双加官’了吗?哈哈哈哈……”

    厅中的佣人均替主人高兴,气氛祥合,连侯司令也不禁笑了

    侯司令:“宗祥,你听到了吗,元钦说宗英身子不舒服,怎么样了?”

    侯元钦一听,不禁关心地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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