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凤郁闷不已,对于耽搁自己回家见娘亲的家伙,他可没什么好感,觉得此次还是因为没有带够足够多的扈从恶犬,要是身后跟着一大群彪悍狂野的铁骑,看还敢不敢挡道,嫌命长了吧!
“公子,不用如此担心,只要咱们表明身份,方家这枚大旗,还是够份量的!”
老黄见第一凤一脸烦闷,心中偷乐一下,随即正了正神色,开口劝慰道,言语间无形中流露出一丝霸气。
“嗯哼?希望如此,否则……”第一凤的嘴角扯动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冷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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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启禀山主,肥羊已进入拜庭山直岭当中,王头领已带人埋伏在两侧,只等您一声令下,保管叫他们血贱当场!”一位小头目单膝下跪,抱拳朝着袁飞庭恭声报告。
“哦?再探!告诉王头领,等这批人进入伏击圈后,先别着急动手,我要前去会一会他们。”
袁飞庭淡淡开口,仿佛第一凤他们只是一群待宰的肥羊,言语间尽是轻蔑冷意。
“遵命!”小头目抱拳离去。
待其离开,袁飞庭脸上的轻视不屑之情渐渐消失不见,反而充满了疑虑担忧。自从奉命来到青山打拼基业后,他一直小心经营,一切琐事全都尽心尽力,凭借他冷静沉着的性子,很轻易地扫清了周边碍眼的家伙,到如今,他拜庭山已经是方圆百里群山各个山头的魁首,无人敢轻易招惹。
发展到今天这种群匪皆臣服的风光场面,他却并没有志得意满,反而更加谨慎入微,一切事无巨细,招惹不起的势力,他绝不会越过线去打脸充胖子,反而会很愿意去陪着笑脸逢迎一二。
依靠这种万事小心的圆滑脾性,他才活到了今天,才成了百里群山当之无愧的霸主,拜庭山山主!
因为他明白一个很简单的道理,活着,才有命去享受,去逍遥!而今天碰到的这件麻烦事,他心底其实是非常抵触不愿去做的,人家都已经表明了实力,傻子都知道人家背后势力极不简单,你还腆着脸凑上去自找不快?
可是没法子,这已经关系到拜庭山的声誉威信,关系着他袁飞庭在数百里青山范围中的信义,他不得不安排一番,哪怕只是走个过场,做做样子,也比他什么都不做,任人在背后非议要强太多太多了。
临近事发,他突然有些心绪不安,这种感觉很奇妙,凭借这种感觉,他多次在生死一线间化险为夷,多次于绝境处逢得生机,他很相信自己的感觉,心中明白此次大概又碰到硬点子了。
既然不敌别人,为了自己的生命着想,也就只好用温和的方式解决问题了,只要他们透露出名讳来头,自己再吹捧礼遇一番,到时候双方都有面子,皆大欢喜,传出去指不定又是一段美谈!
万事皆大吉!
袁飞庭心底琢磨着小算盘,听着手下汇报逐渐接近的骑队,正了正衣冠,从隐蔽的山岩中走下山去。
双方距离逐渐拉近,袁飞庭静候在官路中央,马蹄声一点一点加剧,直至双方视线交错,第一凤在距离对方五十步时勒马停下,静静看着眼前要找他麻烦的中年人。
袁飞庭身边只带了十来位随从,与第一凤率领的三十来骑遥遥相对,双方谁都没开口说话,场面一时凝滞下来。
“你想咋地?!”
第一凤率先打破僵局,有些不耐烦地开口质问,他可没工夫在这里玩大眼瞪小眼的戏码,对方又不是养眼的美女,一个年纪都能当他爷爷的糟老头,有啥可瞅的?
听到少年嚣张跋扈的声音后,袁飞庭微微皱了皱眉头,心底更加肯定此人来历不凡,不仅有着深厚高绝的武功,还能够在数百人环伺下毫无惧色,这可不是一般家族子弟能够做到的,特别是以他当下的年纪,更是难能可贵少之又少。
“呃……公子明知故问,我是拜庭山山主袁飞庭,在此地落草为王,不知阁下是何人?”
袁飞庭迟疑了一下,决定还是先探探口风再行事,他们若是豪阀势力也就算了,如若只是乡野小家族出身,嘿嘿……不好意思,随意砍杀了便是,至于马匹么,顺便笑纳了嘛。
“哦?怎滴,你管我是谁!”
第一凤一脸“小爷就是不告诉你怎滴”的欠抽模样。本来他还打算按照老黄交代的,将方家这张虎皮给扯出来振振身势,临到头来时眼睛骨碌一转,一丝玩弄的心思涌上脑海,瞬间改变了口风。
袁飞庭没想到眼前的少年这么难缠,本来依照他所设想的,双方各自亮出背景阵势,寒暄客套几句后,攀着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随后再摆出一副不打不相识的热切场面,最后你一言我一语的拉着家常,勾肩搭背地在一起称兄道弟……结局嘛,你好我好大家好多好?
怎想到,这家伙竟然如此不上道,言语间咄咄逼人放肆至极,还能不能一起玩儿了?
袁飞庭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怒意,决定再礼遇询问一次,要是他再如此目中无人,打杀一番便是,最多手底下见真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