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该怎么说?幻听结果真的炸了?或者说预言?诶?预言,我都课以无限重生了,预言对我来说又有什么用呢?这么想着,方正又开口了“在想什么呢?难道你要告诉我是幻听,结果这的真的发生了爆炸?”
我惶恐的点点头,方正叹了口气“算了,你先走吧,真是越来越奇怪得人啊。”他好似感慨又像是不解的说。我鞠了一躬,转身离开了他的办公室,回家是方思思开车,又一辆宝马535Li“我说方小姐,这又是一辆,你爸不会是贪官吧。”
“胡说!”方思思一脸的鄙夷“这项工作本来就是高危工作,所以收入自然高一些。”我点点头“可是北极到底是个什么人,看样子整个总部都被这个人搞得紧紧张张的。”
方思思专心致志的开着车,回复我说“我也不是太清楚,但是这个人可以绕过我们总部的防火墙,然后黑进我们的系统,然后还打电话给我爸,告诉他最近有大案,但是地点让我们自己去猜。”说着,方思思拉下了手刹,我看向窗外“警察局?”“是啊,猎豹说了,今儿个你和我来提审犯人。”“什么犯人?”“就是爆炸的嫌疑人啊!”方思思说着,下了车,我紧随而下。
进到警局,两名刑警拦住我们“先生,小姐,你们是?”“特大犯罪预防行动指挥中心,方思思。”方思思说着,亮出证件。我也赶忙掏出证件。那两名刑警看到证件后向我们敬礼“你们好,是来提审犯人的是吗?”方思思点点头。“请跟我来。”其中一名刑警说着,转身在前面领路。
来到审讯室前,正见到数名警察站在审讯室的窗户前,其中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看到我们,问道“你们是特防中心的?”我们点头“你们好。我是刑警大队副队长胡建林。这家伙已经和我们磨了将近一个小时了,什么都翘不出来。”方思思点点头“那我们进去了?”胡建林点点头,打开门“小周小王,你们俩出来吧。”里面两名刑警点点头,收拾东西出来了。“那行,这家伙交给你两个了,我们吃饭去了!”胡建林说着,转身领着一群警察走了。
我和方思思走进审讯室,犯人正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打量着四周,看到我们两人,切了一声“切,换了人就认为我能招是嘛。”然后定目细视了一下我们,又细细打量了我们两人,“今儿就是你们抓得我啊。”“废话少说,你看我们是好好说的好,还是我们上硬的好!”方思思开口道,那人又切了一声,不再说话。我开口问道“叫什么?”“陈栋!”那人说道,“今天下午的爆炸案就是你做的吧!”方思思接了我的话问道。
“警官,你有证据吗?”陈栋一脸不屑,方思思笑了笑“这个问题问的非常好!”说着,打开包,拿出一个黑色录影带,放到一旁的电视里,不一会儿,画面传出“这是那家店旁边的一个监控器拍下的,上面那个男人不是你还是谁?”画面上一个男人正奋力奔跑,不一会儿,后面冲出两人进了画面,正式我和方思思,“警官,你这监控也不能说明我就是爆炸案的凶手啊!”
方思思又掏出一个录影带放进去,这回事爆炸现场店内的监控器“在场的所有人都死了,除了你完好无损的坐在这里和我们说话,不是你,还能是谁?难道你想说上帝眷顾你所以没让你受一丝丝的伤害?”陈栋听后,笑着摇摇头。而后猛地抬起头,眼神极其的阴狠毒辣,仿佛看着两个深恶痛绝之人将死的阴狠的笑。“是我,是我又能怎样?枪毙我?来啊!告诉你们,背脊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等着吧!”
说完,他放声大笑,笑着笑着,竟口吐白沫,方思思和我都是一惊,陈栋却支支吾吾的说“你,你们,早就是北,北,北极的,猎物。等,等待,死亡的,的,的,降临...”还没说完,就咽了气“毒牙?”我开口说道,方思思已经叫来了法医,果然,在尸检的时候,法医从陈栋的嘴里夹出一个小小的即将化掉的胶囊来。
如果说幸福来得太突然,让人察觉不来,而后欣喜的冲昏头脑。其实死亡才是最让人无法接受的突如其来,比如昨天还活生生站在你面前和你谈笑风生的人,今天你突然接到电话,说他过世了,也许你会吃惊的半天没办法回答,也许会震惊到无法掩饰悲伤。
方思思的死,就是这么突然地,迅速的撞进我的信息世界。我和她距离不过一个丁字路口。
从警察局出来,方思思抱怨的说“死法也太恶心了吧,不能接受,外,程默,我死的时候如果也很恶心,你可别嫌弃。”我噗嗤一笑“那不一定,你死的时候估计都是个老太婆了,谁知道恶不恶心呐,要是真恶心,我就把你随便找个地方埋了,省的让大家都记住你。”“去死!”方思思打了我一拳,而后坐进车里,看着主驾上的我“饿了,找个地方吃饭吧。”
“好!”我说着,开车来到一家西餐厅,一进门,方思思就拉住了我,而后带我走到一个座位坐定,“干什么?吃饭把你紧张的。”我对她突如其来的表现搞得有些不开心。方思思拿出手机摆弄了一会儿,递给我,是一条短讯和一张照片“你的十一点钟方向,北极。照片在这。”我又看了看照片,看了看背对着我座的所谓的‘北极’“能确认吗?”我编辑短讯,而后还给方思思,方思思摇摇头“刚才只看清了半边脸,相似度60%。”
“那怎么办?”我把点餐的单子交给服务员,而后编辑短讯给方思思。“跟上去,找机会确认。”我点点头“好的。我给猎豹发消息。”“恩,,告诉他们,北极身着灰色风衣,手提灰色公|文包。让她们迅速支援。”
打开手机,编辑短讯发给了猎豹,没多久,牛排上齐,我和方思思开始吃,北极好像和我们同时开始吃,我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吃起牛排很优雅的样子,难道是个二代?或者八代什么的?正想着,就见他已经开始收拾东西,我给方思思使了个眼色,方思思一愣,而后又吃了一大口牛肉,起身穿衣服,我把钱放在桌子上,也拿起衣服,等北极走出餐厅才起身跟上。
一出门,方思思就说“咱们两个分开跟踪,两个人目标太大,我们交替跟踪。”我点头,于是我们两人假做不认识,当场分两路走,方思思挂上耳麦,我也带上,就听到猎豹的声音“花猪,先知,支援已经上路,你们两个撑一会儿。”“明白了。”我和方思思同时回答,方思思先进行跟踪。
“先知,我在98A地区,北极已经过了十字路口,转向97A地区。”“知道了,你过来,咱们交换。”我说着,就看到灰色风衣,灰色公|文包的北极还有他身后正进行跟踪的方思思,我们两人对视一眼,方思思恰到好处的转到另一条街。我跟在北极身后,忽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画面,北极停下步伐,回头看我。一愣,就见北极果然停了下来,我一惊,掏出手机拨通了方思思的电话“喂,老婆,你在哪啊,好的我过来接你,你等等啊。”
果然,北极停下脚步观察了一下四周,我则是打着电话,和他擦肩而过。又象征性的说了几句话,扣了电话,而后走远了停下来仔细盯着北极“花猪,我是先知,北极走向96A地区。交换。”“知道了。”
方思思说着,已经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中。“刚才一直跟在你后面不远。没想到你演戏演的挺好。”耳麦中传来方思思打趣的话,我笑了笑“原来你一直跟我后面啊!”我说着,就看见北极转进了一个胡同中“北极进胡同了,我跟进去。”方思思说着,我也看见她转进胡同。
等等!我猛然觉得不对劲,一直跟在我后面,那岂不是说,北极刚才没发现我,但是我打电话,她接电话,这就是明显的疑点,再者,北极肯定听到了她的通话,和我的如此吻合!紧接着,我就看到北极从胡同中走了出来。我一惊,冲向胡同。
“这里是先知,花猪倒了!”我说着,已经冲进了胡同,方思思躺在地上,借着胡同中昏暗的灯光,我看到方思思倒在地上无力的抽搐。我对着耳麦吼道“花猪倒了,”冲进一看,地上一摊血“花猪受伤了,快叫救护车!”我喊到,而后俯下身,打开手机上的手电,方思思正捂着脖子。
我忙出手压住她的脖子“颈动脉受伤,正在大量出血。”另一边方正已经感到指挥部“救护车在哪儿!”“已经联系了,预计需要四分钟。”猎豹开口说道。方正抓过话筒“先知,紧紧压住,北极去向什么方向了?”我把方思思抱在怀里,紧紧按住颈动脉,“去向96A地区。”我能清楚的感觉到方思思的血在不受控制的往外冒。她紧紧按住我的手,好似认为这样就可以和我一起把血止住,努力的想要说话却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别说话。”我奋力的抑制自己的难过“没事,没有在流血了,别说话,救护车马上来!”。
我一直以为我面对死亡只剩下麻木,一直高傲的认为我不会对死亡再有任何反应,我忽视了一点,就是我死不了,但是别人会死。我也从没想到方思思会死,因为明明还活的好好地。我更后悔那个电话。如果我没有打,北极就不会注意到她。
我无法哭出声来,只剩下无声的呜咽。方思思还在无力地抽搐着,脸色预发的苍白,眼神开始涣散,鲜红的血已经染红了她的外衣,染红了周遭的地面。“呃,,”他极力的发出声音,却都是这种像是用气息带动的声音,她颤抖的举起手,在我的手上反复的写着什么。
“不要动,别说话,你没事的,现在乱动会触动伤口。”纵然我知道她还在流血,但还是说着这样不知道是安慰她的还是安慰我的话。救护车来的时候,方思思已经面色苍白,眼神已经涣散的没有神,身体还在极其微弱的颤抖着,方正也来了,他看着眼前的一切,看了半天,而后转过身,摇摇晃晃走了两步而后倒在地上。
手术室门前总共就十来个人,A组成员,方正,还有几个不认识的人。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只见到护士不停的出入,身上满是鲜血,拿着血袋不停的进去,空手出来,又拿这血袋进去。四个小时过去,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们走了出来。
方正赶忙一个健步堵在医生面前“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
那天晚上,注定是要下雨的。
雨下的很大。
医生摇了摇头“我们用尽了所有办法。”
后来我偶然翻到方思思的一个记事本,她说“其实活着比起一切来说,都是十分艰苦的,十分令人紧张担心和害怕的。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什么事,你精心准备的一切可能下一秒毁于一旦,你费尽周折所做的一切可能下一刻就烟消云散。而且我们所有人还都知道我们共同的结果,死亡。所以上帝之所以让你活,给你生命,就是让你用你的一生,去理解,去释怀,理解什么?释怀什么?上帝想你理解死亡,对死亡释怀,可惜的是,八九十年的寿命对于贪婪的人类来说,好像太少,他们无法释怀。”
那个月没有晴天。北极再次无影无踪。一切都陷入了僵局,方正请假休息,一切都毫无进展。城市越来越乱,而我?此刻正在进行地53次自杀,因为我忽然发现,不论是身体的哪一个位置,子弹打进去后,就回愈合,把弹头挤出来。我没办法回到昨天然后让方思思活下来。满屋都是我的血渍,而我却完好无损。看着桌子上方思思的照片,我又一次用打穿手腕,结果是它快速的愈合。
有的时候,人们就是这么无能,奋力的想要利用自己身上所拥有的去改变什么,结果才发现,往往不是方法的错误,就是从一开始就错了。到最后,只能是自己的自责,和无限的怀念,留恋。
就像此时此刻,我倒在满是鲜血的床上,脑子却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