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结上下蠕动着,才喊出几个字,没有任何气力。
“子盈......”
她猛地回头看向我,许是有些惊吓急促的呼吸死死盯着我,“叔郅!”
我有些苦笑,以前都是叫我冯郎的。
西市一直都是很热闹的,车马熙攘人来人往,这家酒肆从我记事儿起就一直停留在我的脑海中,听阿姊说父亲一直很喜欢在这里与一班挚友聚一聚。如今老板都换了三代,可是酒肆还在。
老板看到我还很热情洋溢,当年也是一起调皮上过树的。
“太史君长?”子盈听着老板对我的称呼斜眼看向我,有些惊疑,也有些心中石头终于尘埃落定的语气。
“君是太史令?那天看到的果然是君,为什么?”
若说我有些歪才,当年在那个村子里也是同龄中最有学问的,可是我的水准还不足以成为太史,呵,还是大汉最年轻的太史,也难怪她惊疑。
我苦笑着摆弄自己的发冠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先考是前代太史令,如今我虽没有什么才能,却是回来修先考书稿的。”
“君先考......司马公?”
听言我更是一阵苦笑,若说别处的人可能不知前代太史是谁,可是夏阳的人......果真瞒不了。
我只好无奈点头,深吸一口气才高扬起头,勾起一抹酸涩的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己身司马頔,字叔郅......”
子盈有些失神的看着我,可能她从来没想过我会骗她,骗了她一次感情不算,如今才知道一切原来都是假的。“司马家族的人。”
昔年我们一起遥望着司马家的院落,满怀的是希冀,她问我欣羡不欣羡,她问我儿郎是否当如此者,我是怎么回答的?不若提剑上马成将军......
“当年,很多事儿,为了不连累族人......对不起......”一切的解释如今不过都是借口。
子盈失神的笑着,回忆起当年,终究是我欠她良多,“那汝所说的家贫呢?汝说的配不上呢?是汝富家子终究还是看不上我这个乡野丫头罢!”
“不,我,夏叔是先考的仆人,当年和我们离开也是牺牲良多,夏叔一直希望能够结姻,我......”
我的命终不是我的。
子盈缓缓起身,整个人镇定的让我害怕,抬手本能的想去拉,却被她不着痕迹的拂开了。
最后看着她缓缓离开的脚步,我的心为什么如此刺痛。终究还是缘浅......
她最后问我,如今呢?如今汝准备的昏礼......
是啊,又是一场昏礼,我无法回答。
那天大典归来,东方伯父拉着我相问,对他的女儿心意如何?东方伯父不希望我一个人形单影只无人照料,东方伯父一直希望能与司马家结姻,主上希望看到我有所顾及,希望我还能有所牵挂便会更好拿捏,长兄希望护家中一息血脉无虞,而我,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