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翁,匈奴人都吃什么?和咱们一样么?”
“阿翁,阿翁,再说一遍,再说一遍,匈奴语,好奇怪哦!”
阿母会讲一些楚地的神话,讲一讲楚地巫师是如何的摆出阵势驱魔除邪,讲一讲湘君与湘夫人的故事,这时候阿翁还会吟唱出一段《九歌》相应和。
那些故事啊,有新的有旧的,但是总也听不厌。
司马祎觉得自己也长大了,应该也有些见闻拿出来分享一下,只是......狡黠的看一眼对面的阿姊,自己斟酌着才对着父母耳语。
“真的?”有些不敢相信的追问司马祎。
“阿翁,都是真的。”
赵陵只是拂袖掩笑看着女儿,轻声唤过女儿执起她的手,“姝儿,宣明的杨郎......”
“啊!”自知失态司马姝赶紧将脑袋埋起,一手还想用微凉的手为羞得发红的脸降温。
“祎郎瞎说!”最后辩驳的话语都是轻微无力的。
司马頔耳朵灵,揉揉眼睛看着阿姊,“小子也看见了啊,杨敞大兄,昨天还在......”话没说完收到阿姊的目光自觉的就消了音。人家说的是实话啊,为什么大家都满脸笑意只有阿姊那么凶呢?
揉揉司马頔的头发,笑的爽朗,“看来家中好事将近了!”
看着禁不住打趣已经脸色烧红的女儿,他还品一杯清酒,嘴角勾起微笑,故意大声道,“看来过几日我要好好问一问杨郎了,彼可不能欺负了姝儿......”
“阿翁!”
司马姝打断父亲的话,却引来大家一阵低笑,被父亲给算计了呢!
司马頔完全不在状况,只是觉得自己也应该显摆一下最近的新鲜事儿,一直拉扯着父亲的衣袖,很久才得到注意,不觉有些委屈的瘪嘴。
“小子也有一件事儿想说。”
挑眉看向紧张不已的姝儿,笑意更盛,“好呀!”
大家都屏息等着司马頔,尤其是司马姝整个人紧张的一直在绞着自己的衣袖。
“前几天,夏叔对我说哦,咱们过春节的时间竟然和我一样大!”
短暂的沉默却惹来的哄堂的大笑,司马頔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不明白,这可是他最大的秘密等到现在才说的,他觉得长兄一定没发现!
司马祎笑得都流出了眼泪,点着他的额头,“汝真的不知道?”
“那是因为新的历法呀!”
司马頔眨眨眼完全的不明白。突然头顶受到父亲无情的蹂躏,梳的一丝不苟的发髻都凌乱了。
父亲敲了他脑门一下,把他拎出来,佯怒道,“汝是太初元年出生,记住啊!明天也与祎郎去看看星历!”
“哦......”虽然仍然不明白为什么。
后来长兄才悄声的给他解释,那是父亲主持修定的历法,没有太初历还没准没有他呢,说完长兄还一通低笑,只是司马頔完全不明白哪里好笑了?完全不明白其中的关联。
那年,天汉元年,是司马頔记忆中的第一个春节,也是他记忆中最美好的一个春节,第二年李陵出兵匈奴兵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