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私所言极是,此番是小弟疏忽了!”端起酒杯,司马頔郑重的敬酒相谢,谦虚的表示悔改。
只是杨敞与司马祎相视皆是叹息,显然是不信。
这次杨敞没有等到被灌醉就早早的离开了,与司马祎之谋他还要回去再好好思量一番,心中好有一个计较才稳妥。
司马頔也是希望早早结束酒局,自己身肩重任,一天的内容,时间紧迫呀!至于司马祎,抓住弟弟,并没有让司马頔心中所想成行。
有些事情他还需要再确认一番才踏实。
“盐铁之会汝可都看了记录?”这是他几日前就托付给司马頔的,只是这几日连连有事便耽搁了。
长兄的事自是不敢怠慢,今天得了空司马頔就赶忙去查看了。
“尽如长兄所想。”
“我所想?”司马祎轻笑,自己这个弟弟也是不能轻视的,这世间的种种看得透或不透只在他愿或不愿,想不想去多费那功夫去窥探。
“会议上贤良与御史的辩论,贤良之言,御史之言,表面的对碰背后的相争,不会那么偶然吧!”
“自然不会,汝所想正是我所想。”盐铁会议是杜延年上谏,霍光召开,御史大夫桑弘羊相辩,杜延年是杨敞那般深得霍光赏识的人,而桑弘羊又是谁?如今越发的亲近安阳侯。一个看似普通的会议也许并没有那么普通。
在司马祎看来,那些贤良不过也是代为霍光发声,桑弘羊有势力,可是从这次会议窥探也不过是日薄西山了。
既然司马頔已有所猜测司马祎便也不遮掩,对他尽数说了自己对天下大势的分析。
“只是,两派相争,长兄缘何如此上心?”
“自是如阿私那般寻一个稳妥的归处。”此话也是半真半假,或虚或实,司马頔也不疑有他。
伸个懒腰,司马頔甚是慵懒不太在意,“太史公,治天官,不治民!”
话刚说完就又遭了长兄一个白眼,司马頔心虚赔笑,太史之职确实如此,只是自己的行事却是有些对不住这句话。
最后司马頔才发现,当年的大父才是真正的韬光养晦......自己还是太过浮躁。
不敢再与长兄有更多交流,否则恐怕又要被说教,自己只是稍微试探了一下,今天被阿私与长兄说到了现在,以后可不敢再相问了,只道他们不会害自己就好。
又与司马祎背说了一些盐铁会议上的记录才被真正放行。
司马祎看着后院书房跳动的灯火隐约感觉到司马頔似乎一直是想躲着自己,几日了,自己夜晚站在此方便能看见烛光跃动,有时他甚至不知道司马頔是何时休息的,尤其是这几日越发过分了些,昔日的父亲也并未如此过。只是自己如今也是心虚的自然不好再多过问,司马頔他,究竟在干什么?
书房之内,司马頔一边努力思索着书写着,一面又要竖起耳朵听着外面风吹草动。
外面月光如水,屋内烛泪轻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