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一天司马祎与东方良共同筹划了两三个月,虽然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但还是要遵照礼法纳采、问名、纳吉、纳征和请期缺一不可,即使走走形式也是少不得。
反倒是司马頔几乎没有参与进来,直到司马頔祭拜父母告慰英灵,接受代替父亲的长兄赐酒,醮子礼成出门迎亲时,还感觉着自己是被长兄给卖了.....
最开始伯父明明问的是长兄的吧,结果司马祎一个“小子已娶亲”便给回绝了转头便将司马頔推荐给了东方良。
司马祎是想给司马家保全司马家一息命脉安稳,主上希望司马頔有所牵绊有个家室的顾忌,而东方子琪,一直心悦着自己的司马长兄,而司马頔只是默默接受安排。
昔年司马頔与东方子琪也曾一同玩耍,桃李树下落英飘飞,司马頔盘坐在树下与更年幼的东方一同看书。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长兄,咱们可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么?”年仅六七岁的东方子琪可能根本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只是感觉这句话很美好,她也希望能够和自己心悦的司马长兄永远在一起,很美好......
司马頔只是微微一笑,重重点头答应她可以,却并没有给她讲述这句话背后的哀伤。
如今,夕阳西陲,司马頔身着黑底红缘的爵弁玄端,新妇一身玄色纯衣,二人相视一笑,在侍者和赞者的陪伴下缓缓走入喜堂。
进唐之前,司马頔慵懒的眸子轻轻扫视,眼眸中一闪而过一丝异动很快便归于平静。这方的人都知道今日是司马家与东方家结姻,是当朝太史令的昏礼,那个人......他不知道是想见到还是怕见到,只是如今,当初又被拨起的心真的一切都了解了......
眸子中只含下眼前的人,伸出手来拉住了她的手,紧紧相握。
“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古朴的卷轴,悠长的吟诵,是对新人最美好的祝福,一句一句拨撩着两颗心。
东方子琪娇羞的垂着脑袋,司马頔嘴角一直勾着好看的微笑,看着二人,苏武是欣慰,东方良是忍不住的流泪,怎么也止不住。
司马祎代替父亲坐在正位看着两个新人沃盥,对席。整个人因为太过紧张激动而微微颤抖手脚也有些发凉。
二人相对而坐,东方子琪沉静如水,浅浅的妆容远山含黛,当年的小小丫头如今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优雅动人。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司马頔承着多少人艳羡的眼光,执起佳人的手。
同牢之礼,一块鲜美的肉,二人共同而食,行完此礼便是一家人,东方子琪激动的险些夹不稳。司马頔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眼前的人等了他十年,十年几乎无望的等待,如今年岁不小,可是上苍终归待她不薄,今日终于嫁为君妇。
有侍者侍候,端下餐食又递上盛着苦酒的葫芦,原本完整的一个被分作两半,红线相牵。祭酒合卺,从此便是二人合二为一永结同好,苦酒入喉,甜的却是人心,从此誓与君同甘共苦,不离不弃!
司马頔轻轻起身,移到新妇身边,娇羞的新妇脸颊染上红晕微微别过头去,司马頔身上特有的香草清香都能让她心跳加速。司马頔直起身子去解东方子琪头上的红缨,衣衫时不时碰触她的面颊,时时拨撩着新妇羞怯柔美的心,如今二人就是这么的近,仿佛从前那般。
第四章 昏礼(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