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原来七叔祖籍不在这边,祖籍是上世纪九十年代闯关东到了黑龙江,后来七叔他父亲带着全家经过曲折辗转最后终于在宝清县的小村庄落了脚,好在当地人心善,多亏他们的帮助这才开始在山脚下养了几头鹿,那时,七叔的父亲踏实能干,短短的几年时间,鹿的数量也翻了几翻,但是好景不长,就在七叔十七八岁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山上的野狼数量急剧增加,野狼找不到吃的了,就开始对村庄进行侵犯。
这天七叔给鹿放了些草,因为住的地方离的不远,所幸想躺在草墩子边眯了一会,谁曾想睡了过去,朦胧中被鹿的惊叫声吵醒,七叔一激灵就爬了起来,这才发现天都黑了,七叔揉揉眼,这才发现不对劲,周边全是绿莹莹的小亮点,圈里的鹿更是乱作了一锅粥。不好,七叔顿时一身冷汗,总是听说山上来了群野狼,没想到今天找上门来了,七叔慌忙把火把都点上,随身的铁砂猎枪也装上药,先冲着近点的狼就是一下子,不远处传来一阵阵惨叫声,七叔一是想震慑一下狼群,二是赶紧给村子报信,这一枪的确起了作用,狼群在十几米的地方停住了,七叔又赶紧把枪装了药,却不敢在开第二枪了,七叔心里很清楚,这狼精明的很,可能早已摸透了这枪的蹊跷,现在正观察附近有无潜在的威胁,和进攻的地方。
猛虎怕群狼,这话一点都不假,七叔深知这狼群的厉害,今天这情况七叔只能拖延时间等人来救了。好在这狼群不是很大,根据轮廓目测也就十来只。七叔想到此处端着枪把火把插在外面,然后退到了草屋子里,这草屋子与鹿圈相连,四周是一人多高的木栅栏,前面有个门,头顶上面盖着干草,里面堆着割来的青草,七叔想,今天这鹿是管不了了,还是想办法保住自己吧,躲在这里,四周的木栅栏还能暂时抵挡一阵子。
七叔这口气还没吐出来,没想到这狼群已经攻了上来,只听见四周“咔咔咔”的声音,这狼是想用爪子把这木头之间的缝隙扒大,然后钻进来,眼看着有一处缝隙变大,狼脑袋已经钻了进来,七叔哪敢有半点迟疑,轮着枪驼子就冲了上去,对准狼脑袋一顿猛砸,顿时脑浆崩裂脑袋耷拉了下去,可这边刚解决掉,另一处狼也钻进来一半身子,七叔嗷的一声又冲了过去,对准那狼的脑袋又是一枪驼子,那狼应声倒地,可就在这时,四处“咔咔咔”声越来越多,整个栅栏剧烈抖动起来,像是马上要散架一样。七叔顿时傻了眼,心想坏了,这狼群可不只这么十几条。七叔轮着枪正要去砸那正往里钻的狼,突然头顶哗哗一响,紧接着七叔已经被扑倒,原来一条狼从头顶上的干草中钻了进来,这狼骑在骑在七叔身上,对着七叔的脖子就咬了下去,七叔慌乱中一拳头轮过去,刚把这条打翻,另一条刚钻进来的狼已经扑了过来,七叔只觉得胳膊一阵钻心的疼,接着就被这冲击力撞倒了,那狼叼着七叔的胳膊不放,另一条已到了跟前,大口一张对着七叔的脖子就咬了下来,七叔一闭眼心想完了,今天小命算是丢这了。
就在七叔咬紧牙关,来承受这种疼痛的时候,这一口却迟迟没有咬下来,七叔突然听见有狼惨叫,惊恐的尖叫,紧接着是哗啦哗啦往外钻的逃窜声,七叔惊魂未定,喘着粗气缓缓的睁开眼,眼前这一幕以至今生难忘,原来面前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条大狗,这大狗足有一米高,浑身雪白,半眯着眼,嘴里拦腰叼着一条野狼,像猫叼着老鼠一样,那野狼悬空悠荡在那,早已气绝身亡。
七叔瞪着眼,惊得半天没敢动,只见那大狗头一甩把野狼丢在一边,一个前扑栅栏门已被扑倒,回头看了一眼,意思是叫七叔跟上来,然后身子一俯向山上走去,七叔不敢怠慢拎着猎枪紧紧的跟在后面。
这大山七叔经常走,只是没了火把到处黑漆漆的,实在不好辨别方向,在这生活的人都知道,进山要进得去,出得来,特别是森林的面积大时,到里面就没了方向感,有时连太阳都看不见,走不出来就会活活的饿死在里面了。
那大狗带着七叔转了几个弯,走了也有一个钟头,来到一处水潭边,七叔远远的看到水面上有个球状的东西浮在水面上,七叔感觉好奇,走近一看,发现原来是个很大的水泡,里面竟然躺着个小女孩,这小女孩光着身子看上去大概一两岁,但是闭着眼像是在睡觉。七叔看向那大狗,只见它闭着眼蹲在那一动不动,七叔这才走下水潭想把小孩抱起来,可没想这水泡结实的很,怎么也弄不破,七叔没办法,想一起带回去在说,可刚把水泡抱起来,水泡一离开水立即消失了,那小家伙嘴一张哇哇的哭起来。
二
七叔讲到这顿了顿,接着又点起一根烟。“那小女孩就是现在的可可,那大狗就是现在的大白”
“怎么可能,这都多少年了?可可怎么才那么大?”我不解的问。
七叔也皱了皱眉毛,摇摇头接着说“我把可可抱回家,天天喂她喝鹿奶,但是家里人不同意我养一小孩,因为那年代很封建,媳妇不好找,但我感觉和可可大白是上天安排的缘分,最后争执不过,我只好带着他们离开家乡到大城市去打工,我们换过很多地方,最后定居在了这里,经过这么多年的接触,我注意到了可可的不寻常,可可的生长速度非常慢,但是心智成熟的却是很快,她一直想了解自己的身世。我也查了很多资料,但是一无所获,后来可可突然能感知一些东西,但是自己又说不上来是什么。有一天她兴冲冲跟我讲说她看到了一些人和画面,我立即把这些信息记录了下来,经过调查原来跟你的出生有关”
“我的出生?”我感到很疑惑,我的确听过可可说过,当时还不敢相信。
“是的”七叔又接着讲下去“我把可可说的场景描绘出来后,根据上面的时间和地点已核实的确发生过,只是你的家乡离这里一千多里,可可怎么可能能看到那么远?事情就是这么巧,二十多年后我们偏偏相遇了,冥冥中好像有一种缘分联系着我们,当时我不知道那个出生的小男孩就是你,直到前段时间可可突然又告诉我说看到了一个人和一个神奇的东西,那东西像是曾经在哪里见过,根据她的描述,我不禁大吃一惊,那个人竟然就是你。”七叔说到这里,脸上也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那东西,那东西不会就是那个什么血什么石吧?”我又好奇的问到。
“具体的我不太清楚,但是应该和可可的身世有很大关系,”七叔扔掉燃尽的烟头,苦笑道“我和可可的感情不一般,从兄妹到父女,现在又到祖孙了,大白也曾经救了我一命,他们就是我的家人,既然可可总被这事所困,我一定要竭尽所能来帮她完成这个愿望”
我突然听到了七叔话里的心酸,事实的确如此,一个男人带了一个孩子,还要带一个“野兽”,为了这个孩子七叔到现在都没娶老婆,而且这个孩子一带就是几十年,现在刚稳定一点,又有点离别的伤感,可可的心事七叔很心疼,可如果可可真要找到身世,离开了又会不舍,七叔真是两难。
“所以找你来,七叔是想求你一件事”七叔叹了口气道。
“七叔,看你说的,你对我像亲侄子一样,什么事就说吧”我正言道。
“可可的身世既然有这么点线索,我希望你能帮我继续查下去,可可说这石头曾经看过,我也希望你能和可可去一趟石头的来源地,装备我都准备好了,可以随时出发,你问的那些人是我雇的保镖,我是怕路上有什么闪失。”七叔拍了拍我的肩膀。
其实这事我是不好推脱的,虽然我很胆小怕事,但这个忙我是肯定得帮,只是我有些疑虑,毕竟我不知道爷爷的故事是否全部属实,那地方是否真的存在。
七叔好像看出了我的疑虑,“阳,七叔没有强求的意思,你今天可以考虑一下,你的店我已经派人去管理了,所以你不用担心,衬着年轻,有疑虑就去印证和解决掉,到了我这年纪想去都没那条件了”七叔又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先去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