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累,我好着呢”,宛言很大气的说道。
“呵呵,你很优秀哦,你爸妈有你这么好的女儿,幸福死了。”
宛言脸色变得有些难堪起来,接连冷笑了几声,“我才不去管她幸不幸福呢”
欣欣见宛言有些不高兴,回想了一遍,发现自己也并没有说什么刺激到她的话,一时弄不清楚缘由,很小心的问道:“你怎么了”
“哦,没事,没事。”,宛言说完挤出一丝苦笑,整个脸都快皱到了一起。
欣欣也不再去多想,只是忽然间觉得宛言并不是她想象中那么无忧无虑,很单纯的女孩子了。看着陈梦凡,她忧心忡忡,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过了今晚,不仅仅是两颗心要咫尺天涯,就连面对面的距离也需要好好的估量了。想到这里,欣欣一阵难过,眼泪开始在眼眶四周打转。如果有一双可以依靠的肩膀,此刻她多么希望可以肆无忌惮的大哭一场。
“一片情意深似海,留作他乡常相伴;待到来日相允时,嫁纱袭身谁与眠”。用这样一首诗词,来形容此刻欣欣内心的感受是再也恰当不过了。
等到陈梦凡下班,欣欣心事从从,却努力强迫着让自己尽量开心一些。她挤出一丝笑意对宛言讲道:“宛言妹妹,你们住哪儿,我和凡凡先送你们回家吧”
宛言心里一阵酸,很坚定的挥了挥手,“噢,不用,我们住的很近,走两步就到了。”,说完宛言拉起小飞转身便走了,走了两步还不忘回过头来,对两人微笑着说声再见。
“凡凡,我还想去江边坐坐”,欣欣温柔的说。
“嗯,好,去吧。”,陈梦凡很简洁的答道。
此时的江边,夜风佛起,格外清凉。江面上被城市的灯光倒影,闪闪发光。二人坐到江堤的一排长椅上,静静的凝视着城市的夜空。
“凡凡。”
“嗯。”
“你说此时新西兰应该是个什么样子”
“如果天气好的话,应该是夕阳快要西下的黄昏吧。”
“会很美吗”
“嗯,很美,我觉得应该会比武汉美。”,陈梦凡有些幻想着说。
“那里的夜色会像武汉这么美吗”,欣欣像是突然间看了一遍十万个为什么,源源不断的提问。
“会的。”
“你说这个世界是不是很神奇,同样的一片天空,同样的时刻,那边的人在看日落,而我们却在欣赏这美丽的夜色了,好不习惯哦。”
“不会的,你过去慢慢就习惯了嘛。”,陈梦凡轻声安慰道。
“凡凡。”
“嗯。”
“我有些害怕。”
“怕什么”,陈梦凡很有耐心的问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说着说着,欣欣开始失声大哭起来,然后一头倒进陈梦凡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他,再也不肯松开。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重磅炸弹,陈梦凡毫无防备,变得手足无措起来。他不知道如何去安慰欣欣,对于女人的眼泪,始终让他觉得忌惮和恐惧,脸上写满了踌躇与不安。
“我不想走,我不想走,凡凡,我真的不想走”,欣欣一面不停的哽咽,一面又痛苦的嘶喊着。
“欣欣,你别闹。”,陈梦凡带着很温和的语气劝说道,却又不能无情的将欣欣从自己身上推开。
而欣欣就像是失去了理智,一反常态。仿佛是要把前世、今生、还有来世的泪水,要在这一刻痛快淋漓的流淌完才肯罢休,哭得更加的卖力了。
陈梦凡像哄着一个半岁的婴儿,开始扮演起了一位极赋慈祥的父亲。脸上不再那么冰冷,一遍又一遍的安慰着这个伤心的女人。
“别哭啦,听话。”
“嗯。”
“出国本该是件好事,要开心一点。”
“嗯。”
欣欣抬起头来,一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一边又露出了很幸福的笑容。这是她第一次能这么随心所欲的躺在陈梦凡的怀里,这样的感觉,让她有了极大的满足感。
如果说,一个男人成功的钻到一个女人怀里,女人没有一丝反抗,这要么是两人爱的太深,要么就是女人太坚强,能够容忍男人的娘;而反过来,一个女人可以安稳的躺在男人的怀里,是不是说明两个人之间已经没有了阻隔,可以大胆的去相爱呢这个时候,欣欣想要去尝试一遍这个法则,“凡凡,我们在一起吧”,可话到了嘴边,却硬是被咽了回去。她害怕了,害怕会失去一个连拥抱的机会都不会再有的结局。
勇气,有的时候,可以塑造一个人,铸就某些事情。可要是将它置错了方向与目标,结果不禁徒劳,反而会打破原有的平衡。况且相隔千里,就算心愿得逞,后宫防御空虚,迟早易主,欣欣开始对自己越来越没有信心,最终还是放弃了原有的想法。
“凡凡。”
“嗯。”
“你答应我,以后每个星期都要和我视频,给我打一次电话,好吗”
“嗯,会的。”
欣欣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只是讨厌时间没能掌握在自己手里,可以随意调控。如果能设置一个闹铃,她希望不要醒来,永远沉睡在这样一场梦里。然而,人越沉醉的时候,时间就越是清醒,不知不觉间已过了凌晨。
欣欣的爸妈见她这么晚还没有回家,开始打电话催促了。欣欣挂了电话,见陈梦凡孤独的眺望着前方,她将额头轻轻的贴在陈梦凡的后背:“凡凡,让我静静的在靠两分钟,好吗”
陈梦凡不忍有一丝挣扎。
欣欣凝视着无际的夜空,缓缓说道:“这世间的女人都有千般的欲望,而我想要的,就是这样一张心仪的肩膀。”
两人又开始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