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括奇怪的看着洛溪。只见洛溪用细纸筒卷住硝石,然后放入容器中,对沈括说道:“沈哥哥,将粥递给我。”
沈括端过粥,递给洛溪。洛溪向容器中倒入粥上部比较稀稠的部分。
沈括也恍然大悟道:“这个办法倒是好,用这个粥来固定住纸筒中的硝石。这样引线就能做长了。”
稍微加热,让纸筒更快的变干,干透。沈括轻轻绕过那引线,在一头点燃,只听见磁磁的响声,那纸筒一直燃烧到尽头。
洛溪欣喜道:“沈哥哥,我们成功了。”转身抱住正走进的馨怡道:“姐姐,谢谢你送来的粥,真是解决了我们的大问题。”
馨怡一脸茫然的看着洛溪,又看看前面也是同样面带笑容的沈括,也噗哧一声,笑起来。
洛溪心里的石头落地,终于对师叔有交代了。
路边的小树发出了新芽,一眼望去,到处都是一片绿景象,就像一幅水彩画。春天真是来了。
沈括走在回家的路上,心情也是格外的舒畅。
一阵哒哒哒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沈括转身,马背上的男子明目朗星,颜如冠玉,一双桃花眼更是显眼,不是那赵宗绰是谁
马蹄声在身边停下,赵宗绰跳下马背,对沈括拱手笑道:“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沈公子。”
沈括也拱手,微微颔首,道:“绰公子这是从国子监方向来”
绰公子扬眉叹口气道:“父王最近看得紧没办法了,哪日能像沈公子这般学有所成,不再束缚在那里,我也就不用这般辛苦了。好几日不见沈公子了,不如我们去喝一杯,如何”
沈括笑的温和,翩翩风度,道:“好,那请。”
绰公子将马扔给后面跟着的小厮,带着沈括向前走去。沈括看了眼方向,是往行云阁走去,于是紧跟其上。
行云阁是京城有名的乐坊。老板娘大约三十岁,也是个妙人,举手之间竟是绰约风姿。看到绰公子和沈括,漫步走上前迎了上来,道:“绰公子好久不来了,今日这是好兴致螓姑娘可想念你的紧。”
绰公子唇角轻扬,剑眉下一双桃花眼风流韵致,道:“好久不见,芙姐还是这般仙姿玉貌。今天带了一位音律方面的高手前来,特来与螓姑娘切磋。”
那芙姐虽然已经三十多岁,但是却更多了一份女人的成熟妩媚。眼光流转,看到沈括,浅浅笑道:“这位公子真是一表非凡,清新俊逸,看着却是面生。”
沈括脸色温和,笑道:“在下沈括,久闻行云阁是乐坊中的佼佼者。”
芙姐看着沈括举止幽雅潇洒,掩嘴轻轻一笑,道:“沈公子,绰公子这边请。”
两人在一个包间坐定,不一会就来了个女子,怀抱琵琶。果然是螓首蛾眉,美目盼兮。对绰公子嫣然一笑,道:“十六公子好久不来看螓儿了。螓儿最近又新作了一首新曲子。”
绰公子喝了一口酒,笑道:“螓儿,这位是沈公子。沈公子是我们国子监有名的才子,音律方面更是有研究,今日正好能和你切磋。”转头对沈括说道:“沈兄,螓儿是行云阁的头牌,琵琶更是一绝。”
沈括轻笑道:“早就听说螓姑娘多才多艺,今日也是沈某有幸了。”
螓姑娘轻施一礼道:“沈公子有礼了。”言罢低头剥开琴弦。大弦小弦交错而弹,如黄莺宛转,又似泉水叮咚,豪迈奔放,悦耳清脆。
一曲罢了。绰公子望向沈括问道:“沈兄觉得如何”
“正所谓大珠小珠落玉盘,豪迈奔放,悦耳清脆。此曲旋律优美动听、意境深邃辽远。而这曲调委婉悠扬中带有一丝诙谐。”沈括微笑着看向螓姑娘道:“螓姑娘也是性情中人。”
螓姑娘眼睛一亮,妍姿巧笑。轻施一礼,道:”沈公子有礼了。“
绰公子对沈括举杯道:“这琵琶声环环相扣,乐曲旋律优美流畅。也只有这太平盛世方有如此。”
沈括停下酒杯,看向绰公子道:“绰公子今日带我来,恐怕不单是听曲这么简单的事吧”
绰公子灿然一笑,道:“沈兄对音律见解颇深,却不知道对当局时局如何看待”顺便望向螓姑娘示意,螓姑娘微微点头,又看了两眼沈括,带着几位副手退去。
沈括看着螓姑娘离去,微微一笑,略一思索,道:“当今的大宋表面上风光无限,太平安康,实际上却是内忧外患。”
绰公子撇了一眼沈括,眼神锋利,道:“沈公子,你好大的胆子,大宋现在安定太平,你居然妄自品论,说大宋内忧外患。”眼中尽是藐视睥睨。
沈括第一次觉得这绰公子身上的皇家气势,微微一怔,却只是弯起唇角,冷冷笑道:“绰公子如果非要这样自欺欺人,那我沈括也无话可说。不过,”沈括稍稍一顿,道,“我所了解的绰公子可不是这样一叶障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