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就见他热闹看了许久,景同瑞顺势打量:“说这二人是兄妹,还真不敢相信。”
方锦年便恰好回头。
个头虽然娇小,一袭华衣锦袍却很是精神。
五官清新秀丽,尚有几许稚气,应该不过十七八岁年纪。
旁人招呼,她就言笑晏晏,“薛老板,幸会”
谈吐举止彬彬有礼,又拿捏有度。
百里鸿嘴角微牵,悠悠端起茶盏,沾了一口。
茶香就似从茶盏中溢了出来。
景同瑞边是调侃,便是感叹:“玉髓晨烹谷雨前,雨前为上品,明前为珍品,每年第一撮明前新茶,千金难求。他是拿一盏上品龙井,换你明前新茶的瘾。啧啧,果真是一本万利。方老爷子去年突然中风,方家的生意又遍布各地,方锦年接手其实不易。今日这封城龙井,钱家竟是略输一筹。”
言辞间,算得上赞赏。
百里鸿却不置评断,“走吧,许久不见,喝一杯”
景同瑞却之不恭,笑着拍拍他肩膀,一同去了内堂内去里。
待得方锦年回眸。
人已不在,只觉好似从前在何处见过。
“少东家。”
恰逢家仆来寻,她也抛诸脑后,兰姨找她有要事,听说曲伯有消息传回,她要赶回方府去。
“此次回京待多久”少了寒暄,景同瑞开门见山,百里鸿便如实作答:“恩师要人分忧,调我回京中。”
景同瑞喜出望外,酒过三巡才问起:“回京任何职位”
端起的酒杯停在半空,百里鸿微微抿唇,眸间的笑容便别有意味,“户部侍郎,监商。”
景同瑞诧异:“你去监商做何”
阿嚏阿嚏
方锦年又是连连两个喷嚏,今日倒是怪得很,怎么都有不好预感。
定是钱誉那只幺蛾子。
下半年官府推行榷酒制度,钱家免不了要从中作梗。
她回来得急,兰姨递上茶水:“曲伯差人送口信,听闻今年会由新上任的互补侍郎监管督酒,钱家今日才去拜访,就吃了闭门羹。”
新上任的户部侍郎
方锦年愣住,脑海里搜了半晌也没寻到对应的。
兰姨便笑:“早两年的探花,外地赴任,才奉了皇命回京,是顾相的得意门生,小姐该是没见过。”看她,呸呸呸,改口道:“少东家该是没见过。”
屋内又无旁人,方锦年也不在意,又饮了一口,问道:“那新上任的户部侍郎叫什么”
“复姓百里,百里鸿。”
噗茶水当即喷了出来。
兰姨急忙抚背:“好端端,怎么听到人家名字就这模样。”
恰好一身男扮女装,扮作“方槿桐”的六子进屋。一面啃着香梨,一面作单手叉腰,故作细声细语道:“百里鸿嘛,封城郡守呀,小姐可是偷看过人家洗澡,还偷拿了人家的衣裳,就给人留了一个肚兜”顿了顿,额头三道竖线,下巴险些没惊得掉下来:“啊百里鸿”
方锦年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