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少东家。”
安静之时,厅外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转入屋中,赫然便是赵伯。
赵伯轮到方锦年意外。
她是偷偷从滨州跑出来的,谁想赵伯也来了京中。不过诧异归诧异,只见赵伯迈入屋中,朝屋中众人道:“无需去看金库,这位就是我们少东家。少东家早前一直同老朽在滨州,替东家看封城茶山的生意。”
呵啊,厅中一阵哗然。
封城茶山的生意那少东家是懂商的
赵伯说的话哪里会有假
若是如此,那少东家就是方家名副其实的继承人,东家还一直在让他看管着部分生意
是打算日后让他拿主意
不少人打起了退堂鼓,不少人更是失望得很。
既是方家的少东家,又能拿生意上主意,那之前的商议便不攻自破。
梁管事脸上就分外难堪。
赵伯便趁机带头:“东家过往待你我不薄,现今东家病倒,正是你我回报之时。若是少东家领这个差事,老朽愿效犬马之劳。”
也有忠实的管事应声:“我也愿意听少东家的。”
“听少东家的。”
“我也赞成听少东家的。”
方才不少反对的人都一一响应。
曲伯就斜眸打量老赵。
眼前之人定是少东家不假,他自然也是向着少东家的。但老赵一口一个少东家在看封城茶山生意,他确实不信。私以为是老赵稳固局势的说辞,他是赞同老赵这般做。但少东家若是真懂生意,东家岂会将他藏这么久若说要将方家的生意交由这个突然出现的少东家身上,他难免迟疑。
先前一直没有沉默的应管事,突然开口:“听少东家的自然不假,也要看少东家扛不扛得起这个重担。”
应管事说话向来有威望。
此话一出,屋内都纷纷投来目光。
方锦年看了看赵伯,赵伯含笑点头,是鼓励她。
她便摇了摇折扇,云淡风轻道:“应叔叔只管说。”
五月,宫中要设宴庆贺太后寿诞。
四月初,要供一批新银器。
银器向来有京中专门的商行提供,可宫中负责此次寿诞的祺贵妃是个对器具挑剔的人。
太后寿诞,本就要添置银器,祺贵妃却对近来的银器诸多不满,要鸿胪寺卿另寻好成色的货入宫。
鸿胪寺卿黄玉郎是爹爹的故交,之前的交易就信赖方家的信誉,就讲银器一事托给了爹爹。
此事涉及多方利益,落定前,爹爹不想声张,所以一直保密没有对外宣扬。知晓的人也只有应叔叔和曲伯两人。
爹爹病倒前,重金在禹州订了新货。
可爹爹突然病倒,禹州遭了水患,交通一直不通,此事一直耽搁。眼下已到三月,首批批量的样品还未送回京中,鸿胪寺卿黄玉郎也遭受宫中的压力。
这批货价值连城,必须走镖局。
但京中常用的镖局都是通气的,一接货就等于全京城都知晓了,黄玉郎不敢冒险。方家就只能雇人送货入京,但要选稳妥的人,绝非一时半刻可以完成的事。
这便是应管事出的难题。
方锦年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