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老者眼里闪过寒芒,到底是坐还是不坐皆由他自己抉择,可按照他的猜想,此阵法不会如此简单。
两息已过,白衣老者咬着黄牙啪地坐入椅子,那细小的眼睛浮出一抹精芒,突自大声的说道:“你们都要死,只有我一人能破开阵法!”说着,摸起利刃,去发觉正对面的人已死了。
无可奈何的白衣老者转头盯着北方的老者,阴沉沉的说道:“你可不要怪我。”话落,扬起的利刃蓦然斩出。
扑哧一声响,众人的神情不由紧张起来,一滴滴汗珠缓过脸皮也来不及擦走,喉咙咕噜咕噜的吞入口水,周身的寒毛炸起,似金针般般锋利挺直。
总归有人死的……死的不是布衣老者,自然就是负责破阵的白衣老者,而余下的四人至今依旧无法揣摩出阵法的意图。
当黑色椅子落在北方布衣老者的身后,他的正对面没人,左右两边亦是没人。
那冷漠的话语刺痛四人心口:“杀了他,你才能活下去。”
此位老者当然记得自己的兄弟是怎么死的,当即来不及多想,先坐上椅子再说。
少时,三人都能听到他的心跳声,还有他面皮中瞪得犹如拳头般的双目,正死死的盯着孔浩,依他的猜想,若阵法是轮着转,要杀的定是孔浩。
可他根本没有勇气抬起利刃,一时间居然吓得胯下的布衣都是湿了大半,飘荡出一股刺鼻的气味。
难闻的气味飘入花衣女子的翘鼻,其冷喝一声:“你还算不算男人!死就死了,轮回过后还是一条汉子!”
“我……”布衣老者嘴唇哆嗦,压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可就在此时,那冷漠的声音突地响起:“还有三息。”
布衣老者闻言,伸起颤抖严重的臂膀,手掌握住椅子左上的利刃缓缓扬起,待得提到高处,猛然紧闭双眼,一刀劈出。
诡异的事情再次发生,在刀刃击中孔浩时,布衣老者的生机离奇消失,那闭上的眼睛再也没有睁开。
孔浩见得此情,刚毅的面皮亦是惊得毫无血色,又察觉出椅子飘到自己身后,那句重复的“杀了他们,你才能活下去”嗡嗡回响在脑海里,下意识的问道:“小李,有何法子。”
小李应道:“我也不懂。”就在此时,一道笑声在孔浩脑袋迸响:“啊哈……我艹他姥姥,真他娘活见鬼,居然遇见了八卦杀伐大法。”
孔浩一愣,明亮的眼珠陡然爆出精芒,传音道:“玄武,你一定知道如何破解。”
那眼里跃出的精光照耀在魔族与女子身体,弄得两人眉头皱起,心中皆是嘀咕:“这小子怎么忽然高兴起来,莫非找到了破解阵法的法子?”
纳戒内的乌龟躺在黑麻麻的虚空,四脚朝天,两条短小的后肢翘着二郎腿,悠哉的说道:“阵法运转了几回,应该还没走完一圈。”
小李应道:“牛啊……你这王八是怎么猜出来的?”
“爷爷还用猜?爷爷用脚指头想,都明白若是第二回,他们保准都死翘翘了,此种阵法已然流失在历史长河,你们遇到也不知是祸是福。”
玄武语气忽然凝重下来,那细小的眼珠浮出一抹回忆之情,待得孔浩无比着急时,方才说道:“你坐上椅子。”
孔浩浑身一震,问道:“坐?要是走错可就玩完了!”“听爷爷的没错!”玄武沉喝一声,语气越发的重了。
孔浩闻言,身子缓慢的向后退,待得行到椅子边,屁股下似有千万颗钉子,令他不敢坐。
也在此时,花衣女子喝道:“你别坐啊!照着刚才的来!”
话语让孔浩眼里泛起挣扎,但,玄武再次叫道:“爷爷让你坐你就坐,别听那小妞胡扯。”
孔浩嘴里深吸几口冷风,吐出时再吞入数口气息,待得稳住心神,白牙紧咬,啪地一声坐入椅子,心神相连的感觉立马飘在脑海。
见得孔浩真的坐上椅子,女子不可置信的问道:“你明明要我别坐,可你……你是不是找到破阵的法子?”
一旁的黑袍汉子虽没出声,一双虎目里的神光亦是带着丝丝质疑,两只拳头握得发青,心头紧张不已。
三息,
孔浩已然闭上双眼,左手握着椅子左边的黑色利刃,拔出时带起一道森冷之息。
在汉子与女子惊疑的眼神中,孔浩把右手抬到右方的黑色盾牌,抽出时横跨胸前,诺大的盾牌把他整个人都挡在其中,亦是截住两人的目光。
花衣女子秀拳紧握,银灿灿的指甲陷入肉里都是毫无知觉,语气略显凝重的说道:“这小子搞什么鬼……”
黑袍魔族同样握紧拳头,滴滴豆大的汗珠沿着睫毛跌入眼里,辛辣的味道依然不能让他闭眼,嘶哑的回道:“我们要完蛋了,那小子有计谋。”
‘泼’地一声脆响,方形盾牌正中间突自刺出一柄骨刃,只得三息,整块盾牌浮出道道裂痕,咔嚓咔嚓的碎成细块消散开来。
孔浩苍白的面皮随之呈现在两人眼里,又惊得两人说不出话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孔浩会刺破盾牌,在那冷漠的声音里并未提及盾牌,如此便能破除阵法吗?
不能,因为盾牌碎裂时,只有一股无形的气流沿着虚空回到利刃中,此种气流只有孔浩察觉得出,两人皆是无法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