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德莫斯收回目光,“你不知道她令我有多头疼”。他叹口气,意味深长。
“是啊,男人总是这样,因蔷薇花动欲,为白百合动情。和你交往的女人里,除了她,我也没见过你拿起你的画笔为哪个画过像。”缺憾感为她的容颜平添一丝惆怅,然而很快她就又恢复了原有的气场,“好了,等你漂亮年轻的女朋友回来后我们就要道别了,下周我的婚礼上,说好不见不散哦!”
“绝对——”
尤西娅刚一走卡蕾斯忒就迫不及待地起身离开。她今晚呕了一肚子气,再也不想在这该死的地方多呆一分钟。
“等等我,我去车场把车开过来送你。”德莫斯追出去。
“谁稀罕——”
“怎么又生气了?”
在街上他终于赶上拽住她。
“别拉我!”她赌气甩开他,“千方百计叫我出来就为陪你的旧爱吃饭,你可真想的出来!”
“什么旧爱?”
“别以为我是傻瓜!一开始就一副敌视的样子算什么嘛!”
“好好,我错了。”她一副即忿恨又委屈的模样逗笑了德莫斯,于是他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我承认,以前是和她有过一两次的…交往。”
“呸!真恶心…”
卡蕾斯忒当然清楚他所说的“交往”的真实含义,两个脸颊更加发烫。
“她一降生就享有父母为她准备好的一切,衣食无忧,自然免不了有些盛气凌人,不要太在意。”
“她是你娇滴滴的千金大小姐,和我没关系,我大可不必像你似的去奉承她!噢对了,下次见面时麻烦你转告她,我和你也没关系,不必对我摆出那副架势!”
缄默着倾听卡蕾斯忒一顿没头没尾的乱吵,德莫斯的双眸紧锁她的气恼,漆黑的深邃里面是一波一波跌荡起伏的柔情海浪。
“你在吃醋?”他在毫无防备的情形下突然对她发问。
“乱说什么——谁会吃你的醋!”她当即大叫,面红耳赤像是发了高烧,可无论如何自己又无法解释清心里憋火的真正原因,总之就不舒服。“你们这些人都够无耻,专门借艺术为名做些拈花惹草的龌龊事情。还有,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马上停止那副画的创作,以后也不准再画我!”
“拜托,女体的绘画可是艺术研究中最为高尚的境界。再说你就那么肯定克迪文和你呆久了就没有产生画你身体的冲动?”
“你!你…!”她必须承认,舌战这方面是自己的弱项,与德莫斯的交锋只会使自己屡战屡败。
“反正她下周也要嫁人了,只要参加完婚礼一切就都结束了,不要生无谓的气了好不好?”
“谁要出席她那种人的婚礼!”
“请柬都收下了,再说为人类的婚礼传去祝福不也正是你的工作吗?而且这次婚礼上也许会发生什么奇妙的事情也说不定…”
卡蕾斯忒大感疑惑,德莫斯的表情正透出一种捉摸不定的狡黠,结合刚才那刻意暗示的话语不免令她心中一惊。奇妙的事情…?正当她为揣测而出神时,德莫斯突然俯下身亲一下她一侧快要被窘迫和羞臊煮熟的火红脸颊。
“呵呵,又被我趁机骗去一个吻。”他得意地笑着,手指转一下轿车钥匙的金属圆环,“我这就去车场取车,你乖乖站在这里不准乱跑,负责后果自付。”他别有用意的指指大脑,随后步履轻松地转身走去。
路过相邻的一处风味餐厅时,德莫斯在窗外止步,似乎具有预见性,他透过玻璃,目光极认真地扫过每一桌客人,终于在一处让他发现了目标:克迪文与娜娜并排而坐,对面是那个正在歇斯底里地哭诉着什么的女人,那个在月圆之夜向黑暗之神发出召唤的女人。这真是太有意思了——
“笨蛋!”
德莫斯暗自骂道。他扬起嘴角,笑容愈加险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