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眼线返回消息,冥王似乎没有进一步的行动。虽然只是小孩的身份,却很少在学校出勤,终日在公园或者儿童游戏厅游荡。目前,我们只知道他的人类父亲是希腊政界官员,母亲背景不详。”
话必,却迟迟没听到他的应和。不需刻意抬头,卡利也能轻易感到,此时此刻,她的每个细微的动作,无不被德莫斯的目光牢牢锁定,犀利似电,掩饰不住怀疑的表情和揾愤的态度,让她无处可避。
内心虚虚,快跳加速,她正想着如何引开他的注意力,以扭转僵持的局面。
“你的酒杯已经空了,来,再倒些吧。”
她端起干邑的瓶子,来到德莫斯近前,为他手中的方杯兑入酒液。
缓缓摇曳掌心的杯盏,片刻沉默后,他仰头一饮而尽。
“卡利……”声音很低很缓,却沉重有力,足以令她的脊背蹿升出一袅寒意。“别再有下次!”
——
雨夜——
狭窄的街道上,一柄红伞在颠簸中缓慢移动。伞下,一对男女的身体相互挨靠,在积水的石子路面踉跄前进。怪只怪今晚的朋友聚会闹的太欢,大家尽兴归去,时间已经过晚了。
“宝贝儿,别回家了,今晚和我在外过夜吧,找个快捷酒店,我们两个接着玩!”
男人喝了很多酒,舌头有些不受控制,因而发音浑浊不清。打个醉嗝,他探出一只粗糙的毛手捏一下女人半坦在外的酥胸。
“讨厌!不要嘛……”
女人有些不满,娇声嗲气道。可是,敏感的身躯却因男人刚才的调戏有了微痒的反应。
“去不去?”
男人接着酒劲更加胆大,索性把整个手掌由女人的胸襟伸进去,抓住一只肉tuan下力揉搓。已经捱不到开房了,他干脆把女人按到墙角,喘着粗气把嘴拱上去。
“哎呦!饿鬼……”
伞落,女人半推半就,接着发出一连串夸张的叫声。
恶风从男人背后掠过,他停止动作,下意识四下查勘,什么也没有。醉意立刻去了一半,远远看去,昏黄狭长的小路静静躺在疏散的细雨中,深夜里竟让人异常毛骨悚然。下半身的欲望涣然塌软下去,他拉上女人快步朝前走。
“搞什么……”
女人依旧沉淫在温柔乡,毫不觉察有任何异样。对于男人突然的停止抱怨连连。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我现在不开心嘛,要你哄人家高兴啦……”
“快走!我感觉这里不安全。”
“说什么?你是不是不行啊——”
对话间,那股邪风再次袭向他们,从两人的身体中间虐过。男人发出一声嚎叫,女人则站立不稳,身体被惯力卷出去跌在雨里。刺鼻的腥臭味道弥进她的嗅觉,终于让她意识到临近的险情。
几米的视线内,男人已经倒在地上,有些发福的硕壮身躯摔在地上的时候发出一声闷响,束束水花争相溅起。刚才还rou欲勃勃的他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了任何动静。模糊的黑影伏在他的躯干上悉悉蠕缩,“唆唆”地像是正在咀咽。鲜血被雨水稀释,齐齐蔓延到女人脚下。
“怪……怪……怪……”
女人呆坐在地,充满血丝的圆睁的两眼中写满极度的恐惧。
黑影慢慢伸直,现出一对猩红环眼,直勾勾盯着她。“嗖”地凌空扑击,它跃向她……
“呀——”
凄厉的惨叫再次撕破夜空——
温热的血液“咕咚咕咚”咽下喉咙,滋润了饥渴的肉体。黑影站立起来,在昏暗的路灯下,显出海伦的半侧脸面。兽性气焰消退去,她失神的看着眼前两具尸体,似乎有些不知所措。雨水打在她的脸上,替她冲去上面朱红色的污秽。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不肯听话,只是太想早日见到你了,没有你,我真的好孤单!你能理解吗?你能理解吗……”
两手举到眼前,五根满是鲜血的槁枯手指上,每片指甲都如弯勾一样修长凌厉,填充着死者的皮肉碎屑。
强烈的负罪感苦苦折磨着海伦,她低声呜咽起来。
“住手吧——别再伤害无辜,也不要再伤害自己!如果只是为我,我宁愿和你不复相见——”
一记浑厚的男声环绕海伦,而它的源头,却分明是她的体内。
“呜呜……”
无法自已,她掩面痛哭。
——
“今日,雅典市内再现神秘野兽袭击事件。事发地点为西区BLOCK街道,死者为一男一女,推算死亡时间为凌晨两点,死者身份正在做进一步调查。迄今为止,这是第四起市民遭野兽攻击致命的案件……”
关上液晶电视,卡蕾斯忒向一旁的柏利修征求意见。神祗的本能告诉她,新闻里播报的神秘事件的元凶,绝对不可能简单到仅仅是野兽。
“真的没必要介入吗?放任不管的话……”
“可是,斩妖除魔、替天行道一类的,不是这次我们来人界的任务。”
对方直接给予否定。
“它袭击的都是些无辜的人类!”
“立刻搬离雅典!两个小时后动身,去僻静的阿托斯岛。”
“一定要这样吗?”
她很不情愿,为难得蹙紧两道细眉。雅典,闺梦和情缘初生的地方,所有回忆和牵挂,如何说放下便能放得下?
“卡蕾斯忒,雅典已经不在适合当做我们的据点了。一到这里,你先是遇到黑暗之神和卡利,现在又被海伦莫名的攻击,我不能让你再遭受任何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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