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战斗来得理所当然,结束得也理所应当。16标付出仅仅重伤五人、轻伤二十多人、无一牺牲的代价,取得击溃三万匪帮的胜利。所以16标没有悲伤,只有兴高采烈。
这在花朵看来简直是奇迹。
当李明堂振作精神,强装笑脸,给她说历史上屡有这种战例时,花朵还不信。可怜的李明堂连遭挫折,急于在花朵扳回一局,赌咒发誓的说绝对有,甚至要翻书给花朵看。花朵这才将信将疑地点点头。
花朵和李明堂来自京城,又是著名大报的记者,于情于理都应该坐主桌,因此花朵便发现田白光和艾立信的把戏,借着夹菜的动作挡住脸,悄悄的发笑。
田白光眯着小眼睛,鬼鬼崇祟的朝她眨眼。没想到,花朵笑得更厉害,伏下腰,快要趴在桌子上了。
许四多莫明其妙,那张大脸已喝得通红,怔怔的问道:“花小姐,怎么了”
艾立信淡淡的说:“看你喝酒痛快,高兴呗。你也不敬花小姐两杯。”
许四多立即站起身,大叫道:“来来来,干一碗”
花朵使劲忍住笑,脸憋得跟许四多一样红,学他的模样,也站起来,拍着小小的胸脯叫道:“来来来,干。”
小米坐旁边桌子,挨着游骑兵小队长黄三朱,主桌这边欢声笑语,便瞅过去,见许四多又喝多了,皱着眉头对黄三朱说道:“唉,我们16标怎么尽是些奇葩啊。”
黄三朱嘴里塞着一只鸡腿,他是个话痨,含糊不清的说了一长串,中途停下来还灌了两口酒。
小米失望地看他一眼,摇摇头,说:“你也是个奇葩。”
说起来,其实十六城也是个奇葩,但在说这朵奇葩之前,又不得不说更加奇葩的老大帝国。
和元宝前世相似,在帝国的南方,一场巨大的农民起义席卷半个国家,而南方从来都是帝国财赋要地。帝国外部,不仅西风渐进,就连西方国家的军舰已经停靠在外海码头和内河要道上。内外交困,财源枯竭的帝国真是步履蹒跚,美人迟暮。
好歹帝国存在了三百年,带着惯性还能活些年头。至于中央的控制力,怎么说呢,前些年与洋人大战之时,几个大省的总督府不听从京都旨意,居然私底下和洋人弄出个互不干涉,不参与帝国与外国的战争,就可见中央威权已是七零八落。
这个朝代起源于帝国北方,根基也在北方,因此北方几个战区的军队还算铁杆,关键时刻也顶得上去。但话说回来,大势所趋之下,真要如以前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那绝对做不到。反倒是京城很多事情要做下来,必须与战区有商有量。
象花朵们查元果果般的查什么军队里的贪污腐败,好吧,你还要不要人家帮你人家上阵厮杀可是光膀子拎脑袋的。所以说花朵他们是一本正经的胡搞,元果果都不带理他们的。
因此在元宝看来,各大战区已逐渐形成军阀的雏形。
十六城,这座依靠16标建立起来的城市,十年生聚十年繁衍,发展到近十万人,如果不是因为中央权威的丧失,哪能如此轻松容易。其实很多时候,从省府到地方官员,都渴望将十六城纳入管辖,光税收就让他们双眼通红。
16标始终表示反对,理由就是这座城是他们建立起来的,总不能我播下种子,你来收获果实吧。
后来经过艰苦谈判,以及老标统的各种恐吓、威逼、利诱,如此这般,总算和省府、北方战区,等等部门谈好条件,一是战区可以少拨点军饷,16标出征也不要开拨费。二是地方政府每年核定征收一定比例税款
也就现在这等特殊历史条件下,才能产生如此的奇葩。
元宝经常会偷偷的想,其实老子也是个小小的军阀。
事实上,十六城管理委员会主任田白光,这个傀儡,也很尊重太上皇元宝宝先生,别看他大着元宝二十岁。每次进军营见到元宝,那份毕恭毕敬,让元宝都觉得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