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妖物的仙路阶梯则有:精怪级、化形级。
精怪级相当于人仙境,化形级相当于地仙境。因为已经化形为人,可以修炼人的仙法,最终走上殊途同归之路。
一番斗法,幼仔期的玄武显然不敌化形老妖的法力,它那狰狞如龙头的脖子一挺,张开大口,就向那只岩石上那只老狐狸咬去。
老狐狸身子都没有动一下,张嘴之间,发出清越激昂的叫声,一道道声波层层压下,它的龙脖子就被压得咣啷一声砸在地上,一片片磨盘大的龙鳞“唰唰”的剥落溅射;张开的上下颚,如同被捆仙索猛的一勒,满嘴细密如锥的平整牙齿,瞬间就犬牙交错,纷纷崩散。
它那粗壮如柱的四根巨腿已经被层层音波压得完全陷入地下砂石之中,就连坚硬的壳都发出咯咯吱吱不堪重负的爆响声,声如鞭炮阵阵。
啸声所过之处,所有树木砂石全部化为流沙,方圆百米之内,如同被犁过的地一般,满目都是新鲜的泥土。
好在那头老狐狸贪恋人间繁华,有入世修行的念想,遂以其为晋见之礼,侥幸保全了性命,流落红尘。被人间方士火烧刀刻,记事卜卦,求凶问吉,到也在红尘俗世苦中作乐的走了一遭。后来辗转反侧,流入女儿国时任国王朱可儿手中,被放归通天河,结下一层因果。
历史和真相,众说纷坛,假作真时真亦假。
“孽缘啊!”武老道悠长的叹息着,左手举起扁平的酒具,其上疑似镶嵌着古老的“洛书”,一幅星象图在其间载沉载浮,恍若浩瀚星空。
他右手五指微张,弹动间如同天花乱坠,就见这扁平的酒具仿佛变得益加扁平,如同被无形的力量从四面八方拉址,最终幻化成一副轴尘缣古的画框,高约三米宽约二米,静静的漂浮在船舱中。
画框四围镂空雕刻九龙环绕,散发出一股古朴厚重的神话气息,显然这虚空造物般变化而成的画框确实非凡,不同一般。
画框被一只神龟驮在背上,四肢恍若擎天之柱,自有一股顶天立地,背负山岳的雄浑气势。
朱可儿丁香舌吐,满是惊讶道:“龙子,你这缕残魂还能催动上古神器洛书?”
武老道抓起手术台旁的土(铳),早已经翻身而起,拄枪而立,笑咪咪说道:“这只是洛书的投影,功能几近于无。朱可儿,欲知天机,还需要你的心头血作引子。”
金缕玉衣如水般在朱可儿身周旋转,她拔下发髻上的金钗,挥手间,钗尖狠狠扎入凝脂般的胸脯,一直扎入心室,然后飞速拔出,一股血泉瞬间喷涌到画框中间那繁星闪烁的幕布上。
那幕布得到朱可儿心头血的浇灌,陡然间被血红的霞光染红,星辰隐退,一轮血红色的朝阳自东方冉冉升起。
武老道右手五指弹动得更急,发出铮鸣琴奏的旋律,千百道手印虚空作画,一道道神秘莫测的符箓涌入画框之中,他厉喝一声:“心血为引,问前世今生尘缘,诸天诸地天机开。”
朱可儿死死的盯着那幅轴尘缣古的画框,盯着那轮血色朝阳,她的明眸双眼,被这轮朝阳照得亮晶晶的耀眼。
就见东方红,太阳升,自成方圆的画框内,血色太阳陡然跃出地平线,一个个斗大的金琉璃,仿佛从太阳的光线下滑行下来,旋转组合,化成一个个由上古金文书写的词组。这些词组一个一个的蹦出来,又如同电影字幕般消散到画框顶端。
这些金文词组,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银河、太阳、地球、神龙国、川北域,最终定格成一行从右至左排列的金文大字——利州寺预备修士初级大学堂!
只见那画框上的金文,没有如电影字幕般飘向画框顶端。每一个金文,尽皆化为一只金色的大雁,混杂成雁行阵,飞向了画框深处。
有一只大雁落伍了,被高空的强风吹得如同一片黄叶从树上掉下来。
刹那之间,血色朝阳瞬间东升西落,落霞与孤雁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一只扁平的酒壶当空跌落,再无复当初的神奇。
难道万年不死的女儿国国王,将要化身美丽女教师,等待轮回转世的圣僧?难道她会引诱自己的学生,这剧情太美国化了,只怕为俗世所不容啊!
纸船顺江而下百里,停在了滩弯水急的大渡口,这里曾是太平军的翼王石达开被清朝总督曾国蕃军事包围,兵败分尸的地方,殷红的江水,江水中斑斓的红叶,以乎在传递着往昔的悲壮与辉煌。
武老道掏出两只纸马,一只纸马落地变为一头善于翻山越岭的蒙古矮种马。
朱可儿脚踩马磴,环佩叮咚,春燕展翅般飞上马背。
那马一声长鸣,前蹄悬空,如一座金色的屏障拔地而起,已然四蹄翻飞,扬鬃飞驰在绽放着藏红花、杜鹃花、夹竹桃的山林间,如履平地。
她就这样一人一马,顺着吐蕃赞普松赞干布迎娶文成公主的茶马古道,翻越喜马拉雅山南部那些海拔不低于2000米的竣岭沟壑,一路向北,将响亮圆润的调子洒在崇山竣岭之间,让人倾听而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