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王国维在叙述事件经过的时候,云遮雾绕,只说三个小伙伴闯入小木屋,触动了机关,然后被莫名法器追逐,自己侥幸逃脱,却与伙伴失散了。
自古正魔不两立,但是王国维认为魔是魔他妈生的,人是人他妈生的,与敌偕亡不如共商大计。
不说许怀美,单说苏雪伊,如果因为自己信马由缰的道出实情,她不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所以,早早懂事的王国维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况且这半日见闻,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完全颠覆了他的世界观,尤其是亲眼目睹三千大千世界的梦幻泡影,那壮阔浩瀚的无尽世界如雾亦如电。他潜意识的认识到,这些见闻一旦尽数公之于众,别说这帮山民不相信,只怕爱因思坦复生,一时片刻也接受不了。人们说不定会把他当成疯子,吓傻了,意想天开胡言乱语。
那多维空间的层层涌现,那时空虫洞清晰的轨迹航道,那暗宇宙的混沌黑洞,还有那游荡在虚空的星空巨兽,没事就挥动爪子抓星星,抓得火星子乱飞,让他在将苍茫宇宙纳胸怀的同时,更是对奥秘无穷的星空怀着深深的敬畏和莫名的恐惧。
武老道生气归生气,也不以为意,以剑为腿,扭身飘向壁画近前,看见飞天仕女头顶那颗定魂珠不在了,整个仕女自额鼻到胸脐,如同被宝剑划过一般,留下一道浅浅的印痕,蔓妙优雅的身姿如同被当中折叠过的书页,有着复原后留下的折痕。放声大笑,笑声穿云裂帛,直冲霄汉!
“魂珠去,经幢出!”
古老的誓言得到验证,即便武老道轮回百世,亦是忍不住心神激荡。
断腿之殇,心神激荡,加之半日半夜的奔波劳累,即便铁打的人也受不了,武老道感到自己精虚神亏,身体有些吃不消,自橱窗内取出一根龙涎香,点上火,看着蓝幽幽的烟雾盘旋上升,鼻翼微张,缕缕龙香漫入胸腔,瞬间神情气爽,心安神定,杂乱的情绪渐渐平息。接下去,返回床上,闭目凝神,得把丝丝缕缕的头绪理顺,在这一世重大的人生拐点。
那头可恶的老熊,已经被桃木剑将血肉吞噬磬尽,就连灵魂都被剑魂吞噬,因缘彻底斩断,无需挂怀。
那匹皮毛光滑如墨的狗,倒是佘寡妇送给我的,她念我深山凄苦,送我作伴,倒也有一番痴情在其中,我得将它厚葬,每年今日,上一柱香、洒一杯酒,不忘相伴经年。
这一世,石经幢出世的动静实在诡异,居然闹出这么大的声势,还将老道我炸得残去双腿,闹什么妖魔?
武老道沉思良久,终不得法。突然,他的脑海中闪电般浮现起一只酒红色角雉的身影。
自已当时驾着纸飞机升上崖顶,恍惚看到一只酒红色角雉在一侧盘旋,但当时飞机上升的速度太快了,老道我也没太在意,不及细看,猝然被石经幢轰入深渊。
难道,这一世圣僧轮回成了畜生?
武老道倒吸一口凉气,心道:“难道波旬天魔的戾气如此之厉害,连佛祖亲传弟子的无垢金身都镇压不住,反被戾气入体,这一生一世被打入畜生道?”
“不对!那头酒红色角雉怎么可能如苍鹰般盘旋在虚空呢?它不是只能滑翔吗?”武老道呢喃着,下意识的伸手拔弄床头灯盏,欲要拿起藏在暗阁之内的“洛书”,穷根究底,追寻那酒红色的身影到底是何方神圣。
探手之间,抓了个空。
心中一惊,扭头一瞥,发现里面暗阁内空空如也,洛书不翼而飞。
“呼”的一声
武老道蹿了起来,眼中惊芒绽放,双拳捏得嘎巴响,气极而笑道:“圣僧,你居然将老道世世守护的神书也给顺走了,太过分了,真是岂有此理!”
正在武老道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心里痛得和血喊,取下帐上桃木剑,就要御剑而去,将方圆百里内所有的野兽精怪,尽数屠戮,连一只促织儿都不放过,只为逼出圣僧真身,找回洛书的时候。耳中响起神秘又熟悉的嘈杂声,好像有无数头野兽在虬松林中蹿行,在这很深很静的夜里。
武老道推门而出,远远的就看到一片萤火虫儿,引领着一个衣衫褴褛污血斑斑的少年奔在最前方。一帮山民举着火把,满山遍野跟在后面,嘁嘁喳喳的涌来。
少年王国维头重脚轻的在密林间跳跃着,他在连续不断的奔跑中求平稳,摇晃着醉酒般的身影,一步三跌跤的冲、冲、冲!
恍惚间,武老道竟然从这个少年不屈的身姿上,恍惚看到了那只酒红色角稚的神韵。
“难道是他?”
第十七章 真男人(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