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边礼貌作揖送走了大夫,回身去探望娘,丫鬟拦在门外说道:“夫人睡下了,少爷,你回去吧”,
我忍住心中酸楚的情绪,吩咐着下人,“等娘醒来,把药送过来”,
我来到了爹的书房,看着书房的东西,有爹练过的字,临摹的画,读过的书,爹临行前的嘱托还历历在目,
在城外,天微微亮,一家人在送别,娘没有哭,努力笑着,不让爹担心,
爹叫我上前一步,“商儿,爹不在京城,你要成为家长了,照顾好你娘和一家老小,爹知道你是个明事理,懂人情的孩子,比爹强”,
拍拍我的肩膀,其实爹知道,他抓了何元朗,可能会被报复,可是总要有一个人站出来反抗,
和母亲又寒暄了几句,上了马车,娘一心想去,但爹舍不得,晋州路途遥远,地狱偏僻,他不想让娘和我受苦,
要是那个时候,我和娘一起去晋州会不会爹就不会死了,我翻开爹写过的字,
“故天将大任于斯人也”,“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一张张就是爹为这个国家尽心劳力的决心,换来的却是什么
我握着拳头,平息自己的火气,安排爹的丧事,爹是罪臣,不能大办,娘日渐消瘦,那棺材里也跟本不是爹的尸骨,
家里的仆人已经遣散的差不多了,我也变得越发的沉稳了,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却发现许久没有说话,嗓子已经干哑了许多,
官家要来收宅子,所有东西除了贴身衣物,其余一律不能拿走,娘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拿了一盒满是与爹书信出了府,
我扶着娘,说道:“娘,还有我呢,放心”,娘呆呆的点着头,“商儿,我们去舅舅家吧”,我拿着行李,来到了城西的舅舅家,
一来到舅舅家,府上的仆人就一脸嫌弃的样子,真的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娘站在舅舅府前,停了下来,“商儿,咱们不去舅舅家,去客栈”,随手从头上摘了玉簪,
“商儿,去,当了”,努力笑出来,“我们不能给你爹丢脸,就算他死了,我们也能让他被人嫌弃”
我拿着娘给的玉簪,去了当铺,看了清楚,那是爹送给娘的,我收回了玉簪,脱下了长袍,“上好的苏州金蚕丝,你看着给吧”
当铺的人给了二十两银子回来,我在摊贩上买下了1两的青黑长袍换上,娘看我回来,微微愣到,“商儿,你这。。。”
我笑着说,“没什么吗,我嫌那身衣服不好看”,随手把玉簪插回娘的头发,开心的笑着,
娘摸着脑袋,是那只失而复得的玉簪,笑着哭了出来,深情的看着祝之商,
“我的好商儿”,泪大滴大滴的落下,落在我的心上,我伤心至此,娘应该比我伤心百倍吧,
“走吧,娘,我们去接爹回家”,从京城雇了马车,一路边当边走,后来没有没钱雇车,就一路步行,睡在破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