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珍珍从自己储物柜里拿出发套,她现在很庆幸,当初买发套时一阵纠结后,最终选了这款长直自然黑。要是一开始看上的那款大黄卷,老赵脑袋她也没招,古代肯定没有染发烫发这手艺,顶个那玩意出去,比小平头还吓人。
她又顺手从货架上抄了个复古风的帽子,匆匆返回。
李小七看到老妈手里拎着的两样东西,俩眼立马放光,还是老妈有先见之明,知道备着发套有大用。
先见之明?我去,顶多就是一个中年妇女的爱美之心。
李小七兴奋的不行:“妈,这回你可立大功了,必须给你记上。”
“那是,关键时刻还得是你妈我,你爸就会成天冲我瞎嚷嚷,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被闺女一夸,赵珍珍还傲娇上了。
李明远虽然还没弄明白长头发的重要性,但看到媳妇手上的发套和帽子,也瞬间明白她接下来要干什么,脸色一阵复杂。
帽子递给闺女帮忙拿着,赵珍珍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发套往李明远头上一扣,直接一通忙活,也不管他脸色有多……难以形容,说他哭吧,没一滴眼泪,说他笑吧,比哭还难看。
摆弄完发套,又一下把帽子给扣头上:“得,齐活。”
娘俩看看打扮后的李爸爸,忍不住对视一眼,然后疯狂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直笑的赵珍珍弯着腰,俩手紧捂着肚子,就是直不起身来。
笑的李小七前仰后合,一个不小心被自己口水呛到,直咳嗽,嘴上还不饶人:“爸,你这一打扮,咳咳,太招笑了。”
眼前是没镜子,要有,她指定举到老爸跟前,叫他好好瞅瞅,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李明远被她娘俩笑的脸有点臭:“笑啥,你俩不也换了,这叫入乡随俗,懂吗?有本事你俩别换,还好意思笑话人。”
李小七拼命忍住笑,又搀起笑的直不起腰来的亲妈,正了正脸色说道:
“爸,妈,咱先对下词,别到时候露馅。到了周家咱就说,我在街边遇上抢劫的,跟人干起来了,眼看就要吃亏的时候,你俩人正好出现,于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把我给救了。
这样一来,你俩就是救命恩人,而救命恩人无家可归,留下来勉强说得过去。”
说到这忽然想到什么,顿了顿,她就说觉得哪里不对劲,可算想明白了,刚干过仗的仨人,浑身上下这么整齐就不对劲:“爸,你那帽子歪歪,妈,把你那头发散散,做戏得做全套,不然容易演砸了。”
把自己头发拽出几绺在外面:“妈你把雪球带上,咱赶紧出去,我估摸着小叶子该回来了,出去晚了,这戏没法演。”
赵珍珍怀里抱着雪球,小七一手牵着爸,一手牵着妈,仨人一狗瞬间出了空间。
刚一出来,赵珍珍就把雪球放地上,她觉得抱着雪球更引人注意,古代的狗都是养来看家护院用的,谁家没事老抱怀里玩。
这地方没宠物狗这个概念,得入乡随俗。
趁着小叶子还没回来,小七又让老爸狠狠踩几脚泥土,在她腹部印上个脏兮兮的大脚印,这样显得更逼真。
脚印盖完,远远看见小叶子手拿两串糖葫芦,一蹦一跳朝这边走来。
等走近了,吓一跳:“小姐出啥事了?你头发咋这么乱,还有肚子上谁给踹的?我真不该去买糖葫芦,留小姐一个人在这……”
见小叶子有长篇大论自我检讨的趋势,李小七看看微暗的天空,抬手摸摸她的小脑袋打断:“没事了,坏人被打跑了,是他们俩救了我。”手指指老爸老妈。
小叶子其实刚才就注意到他俩了,只以为是路人甲乙,并未多做关注。
如今听小姐提起是救命恩人,就多留意几分,见女人头发松散,男人歪戴帽子,都是狼狈样,对小姐的话深信不疑。
她冷不丁弯腰,伸手就要拍掉那碍眼的脏兮兮大脚印子。
李小七眼疾手快一把给她拽起来,嘴上说:“没事,不用管它。”心话儿却是:我特意整上去的,证据知道吗,有它在这出戏才演的更像,能让你给我擦掉喽。
当看到跟在身后的雪球,小叶子惊讶出声:“咦,这小东西是狗吗?”
不能怨她不认得,雪球这品种,古代真没有。
小叶子心想:这小东西看着挺像狗,但身上卷毛从没见过,而且还穿了……裙子?是裙子吧,所以她才不敢肯定。
小七偷摸给老妈使个眼色,意思是让她回答问题。
问题答案她知道,但她不能说,已经进入演戏状态,剧情是她跟老爸老妈初次见面,初次见面,你能知道人家的狗吗。
老妈挺配合:“它叫雪球,是只小母狗。”
听到小母狗仨字,小叶子眼里就一个劲直放光,她最喜欢小母狗了,尤其还是这么的漂亮可爱,把她稀罕的不行。
以至于在他们回家的路上,画风是这样的:小七老爸老妈走最前面开路,雪球排第二,屁颠屁颠跟在身后,小叶子则低头眯眼猛瞅雪球小屁股,瞅的太用心,差点没被街中间一块半头砖给绊趴下。
一行人在偶尔的指指点点和议论声中,心情坦然的到了周家大门口。
李小七他们仨人是压根不在乎那些议论声,小叶子不一样,她是一心扑在雪球被小裙子包着的屁股上,走起路来一扭一扭,逗的她一路捂嘴偷笑好几回,根本没注意到旁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