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的人是白若若,严辰师坐在副驾驶座上,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天来。
主要是为了套白若若的话,想知道她在外面是怎么样的,好方便他之后出去找人。
这回白若若没有藏着掖着,难得用系统传达,跟他说起了小时候的事情,他又怎么会去做信使这份工作的。
白若若出生的地方是个偏远的山村,没有正式学校,也没有支教老师。村里的人基本都是文盲,整个村也只能靠寄信和外界联络,就连打电报和打电话需要去县里,但那个太贵了,村里的人舍不得用的。
用一个字就可以概括整个村子的情况:穷。
然后穷的地方的人,尤其是男人,大多又懒又馋又好赌——比如他的父亲。
他父亲总喜欢去信仰的地下赌庄赌钱,赢了钱就买酒喝,输了钱就到处借钱要翻本,结果越输越多越输越多,窟窿填不上了,那男人就跑了。
但是没跑成,人在跑了的当天晚上又跑回来了,为的就是想把家中的两只鸡给抱走。
然后他就被催债的人打一顿,又没有可以比在东西就把白若若拿去抵债了。
白若若不傻,虽然还小但在那些讨债人来时,就已经算到了自己的命运。
所以她在讨债人和男人画押时,就偷偷跳窗跑了。
头天晚上躲进了山里,第二天才跑出来,他本来以为自己要死在路上或者会被抓回去,结果在路上遇到了一个信使。
信使最初也是想要把他送回家的,但听白若若说他已经被他爹卖给了赌场,就算死在这里也不回去,那个心思想了想专业就把他带了回去,带去了城中,送到了城中福利院。
他就这么在福利院中茁壮成长起来,长大了分配工作,他就去做了信使。
信使其实并不是什么好差事,否则也不会包分配,而且一直都缺人手,风吹雨打,阳光暴晒,翻山越岭的,还总是有很多很深的地区无人送信,或者送达不及时。
白若若说完还叹了一口气:“我进邮局的前,很多同院都劝我,好好活着不好吗?为什么要给自己找罪受?我不信,结果……”
严辰师:“……”
他不知该怎么说,他觉得他小时候挺惨的,但好歹最后有个头,也混出了头,但没想到白若若会比他更惨。
纠结了一下,他说道:“……要是不想干了,那就别干了?”
白若若立马露出了一个悲伤的表情,“我们这种都是签的长约,劳动合同直接签到了50年后。”
严辰师:“……”
严辰师苦思冥想,总算组织到了适合的话:“挺好的,铁饭碗。”
小系就比较直接了:“那看来是真的苦,根本招不到人,只能骗骗你们这种小孩,不过你们邮局可真够狠的啊。”
白若若笑笑:“肉体上的苦都不算是苦,你们是没有见过那些工作中遇到的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