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我陪奶奶一会。”
支走了江嫂,褚淮生坐到老太太身边,握起她的一只手,放到自己额头前,沉沉的说了句:“奶奶,拜托了,你不能再有事了。”
这段时间真的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多到几乎让他应接不暇,他身边的人一个个出了意外,现在看到奶奶又住进了医院,他真的很怕,很怕他唯一在意的一个家人,也离开了他。
褚淮生变得越来越冷了。
十一月底的一天,距离他婚礼发生意外的二个月零十七天,茅子廷血红着眼冲进他的办公室。
“华禄是不是你让他们跟我们违约的?你到底要把我们逼到什么境地?!”
他冷冷抬眸,只回应了两个字:“不是。”
茅子廷打死也不信,情绪依然很激动的质问:“如果不是你授意,华?跟我们廷安合作了十几年,为什么偏偏在你提出要夷平凯蒂的节骨眼上,解除了跟我们的合同,你知不知道我父亲为了这件事已经急火攻心住进了医院?!”
“原因不是很简单吗?我们的同盟关系解除了,谁还想跟一个随时面临破产的企业淡合作,你父亲倒下了,你就应该顶上去,跑到我这里来嚷嚷能解决什么问题?”
“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绝情?”
“那你是要我对你们的过失既往不咎,还像过去那样庇护你们,笑着跟你们说没关系,不过就是丢了个孩子跑了个老婆而已,然后看你们继续懒懒散散,是吗?”
“你要夷平凯蒂可以,可华?是我们最后的活路,你明明知道他是全国最大的旅行社,一旦他跟我们解约,我们分布在各地旅游景区的酒店就都要面临倒闭的风险!
“我知道,那你要我怎么样?去帮你们把合作讨回来?”
“你要不在背后使手段,华?怎么会这么翻脸无情,现在假惺惺的说不知情,你觉得我信吗?”
“我在背后使手段,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吗?我要真想把你们廷安逼上绝路,用不着联络他人出手!”
“你和赵德还真是我的好兄弟,我今天把话撂这里,我父亲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茅子廷怒气腾腾的离开后,钱进进到了办公室,他蹙眉朝外往了一眼:“茅少如今为何会有这么重的戾气?”
“树倒猢狲散,因为外界传的我要夷平凯蒂的传闻,这些势利的合作方就纷纷解约,以为在这节骨眼上再跟他们合作就是与我为敌。”
褚淮生想了想:“你去联系一下华?集团的负责人,就说是我的意思,不希望他们跟廷安解除合同。”
“可你这样帮茅少,他也不会领情,毕竟你都说了要拆了……”
“我拆了吗?”
钱进无言以对。
“原本是想让他们吸取教训,没想到就是一摊散沙,这就抗不住了,算了,通知下去,凯蒂那边不用揪着不放了。”
然而,世事难料。
就在褚淮生传达了这个命令不到一个小时,钱进带来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坏消息,茅子廷的父亲茅瀛因心梗发作抢救无效在临江医院去世。
钱进不说,但是他们彼此心里都清楚,这次误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