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知道她说的是谁,“当然,您不说,我也不会见,得罪您,便等于得罪我宋某。”
“您客气。”说完挂断电话。
面皮撕破,几人懒得再装恭敬,又气又恼的质问。
“林一诺你这是什么意思?断我们财路?”
“我们好声好气给你说话,你就这样对待我们?”
“劝说两句而已,你至于赶尽杀绝吗?”
好一个恶人先告状。
林一诺气极反笑,“法不责众,旁观者无罪在我这里没用,你们既然从一开始就搅和到这件事里来,就该做好承担责任的准备。”
“别以为打着无奈苦楚的幌子,我就会原谅你们,把自己的苦难强加在别人头上,还指望获得原谅,捞到利益,几位是觉得我蠢,还是觉得我圣母加身?”
有人张嘴想要说话,林一诺抢先一步,“想说我没事对吗?”
那人闭嘴,但表情明显不爽。
林一诺深恶厌绝他们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冷笑道:“我的确没事,但这并不是你们道德绑架的理由。大家都是成年人,该为自己的言行举止买单,所以,不好意思,我记仇的很,往后别说宋家,但凡我认识的,都不会出手帮忙。”
言罢,目光落到扒在车窗的许尧身上,凉凉笑着,“我去许家两天,从未听说许家办过丧事,似乎也没有办丧事的打算。许总对自家人,还真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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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熊家的路上。
林一诺收到一则短信,“林小姐,您好。您的单子,青蛇已接,接单价为零万。”
零万?
零?
零!
林一诺蹙眉紧盯着这两个字。
是工作人员打错了,还是nin改做慈善了?
司机看着后视镜道:“姑娘,到了。”
因为提前给熊霄打过电话,所以熊家进的很顺利,车子直接停在正对大门的二十层台阶前。
有提前等候的女佣上前给林一诺开车门,“二少爷在屋里等您。”
林一诺收起手机,抱着保温桶下车,“熊霄什么时候开始生病的?”
女佣恭敬道:“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就有些烧,但少爷不让说,直拖到早上夫人才发现。”
林一诺算算时间,差不多应该就是着凉,九月的温度是白天热,晚上凉,加之昨儿半夜下雨,所以昨晚的温度比平日低,熊霄打完球一身汗去找她,风一吹不感冒才怪。
“他是一直都不喜欢喝药吗?”
女佣犹豫片刻,说:“…差不多,我听管家说,二少爷从小就不喜欢喝药,夫人先生怎么劝他都不喝,几乎每次都是拖到后来不了了之,或者直接打针。不过若是宋少爷过来就不一样了。”
“我还以为他是个乖孩子呢。”看着憨傻可爱,没想到在喝药这件事上,还挺执着。
女佣忍不住笑笑,“二少爷别的都好,就是这一点夫人头疼的不行。”
后面几个字她的声音突然变的很小,似乎在怕什么,林一诺不解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二楼转角处下来一十八九岁的少年,白衬衫黑西裤,身量高,气质冷,隔得远看不清五官,但是发型很惹眼,标标准准的板寸。
他下楼速度很快,思绪间,他已经离她不过五步。
像块冰,离得越近你越觉得他冷。
但就是这样一个从骨子里都透着冷意的人,居然有一双极为好看的杏眼,比许如意的眼睛要漂亮千百倍。
女佣似乎很怕他,从看到他起便站在原地不敢动,甚至在他经过的时候,身子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