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妆打扮做什么?打扮得再美,给谁看?”
冬梅能理解她的心情,只能劝:“娘子也莫心急,既然进了王府,总还是有机会的。”
机会?哪里有什么机会?
元谨对那温氏的专宠,她早就晓得了。
如今进了王府,更是领教到了。
本想着那温瑶多少会因为她进王府的事,与元谨生些间隙。
这个时候,或许就是她可以趁虚而入,抓住元谨心的机会……
谁想,两人没一点儿横眉冷目的,元谨依旧夜夜宿在温瑶那儿。
同食同眠。不分彼此。
若是可以,只怕元谨得将那温氏拴在裤腰带上,一起带进宫去摄政了!
她算是彻底认清了,只要温瑶还是元谨的白月光,她便是进了平邑王府,也只能一辈子坐冷板凳。
念及此,她泄气一般,也没什么精神了。
等冬梅给她挽发结辫,换上衣裳,她脑子一闪,走出屋。
站在廊下,她朝清秋堂另一角落的厢房看去。
那里头住着秦娘子,是平邑王府的另一个侍妾。
搬进来后,她一直还没与那秦娘子打过什么交道。
一来那秦娘子性子低调内向,似乎不太说话,二来,说实话,她也瞧不太起秦娘子。
听说这秦氏当了平邑王府侍妾很多年了,还是先帝在世时赐下来的。
这么好的先天资本都不会利用,到如今,还是个最低等的侍妾,独守空房,只怕是平邑王的味儿都没沾过……
她当真是鄙夷到了极点。
然而,今天,她目光却深重起来。
或许这个没用的,倒能成为自己同一战壕的友军。
想着,步依慈让冬梅跟着自己,走过去。
秦氏的丫鬟并蒂看见步依慈,忙迎上来:
“步娘子是有什么事吗?”
步依慈柔声说:“我来了清秋堂也有几天了,还没跟你家娘子打过照面,今儿得了闲,过来看看她,和她说几句话。”
并蒂也就说让步依慈先等会儿,自己进去传报了。
步依慈在廊下与冬梅等着,不一会儿,只见并蒂匆匆出来了,步依慈正想走上前进门,却见并蒂拦住自己的去路,为难道:“步娘子,对不住了,秦娘子今儿不太舒服,不方便见客。”
步依慈一下子就愣住。
昨儿还透过窗子看到秦氏吃饱了出去消食,带着并蒂傍晚出去闲逛呢。
那会看着还精神百倍,红光满面,哪里有半点不舒服的样子?
怎么,这是故意不想见自己?
她还没说话,并蒂已经转身进去了。
步依慈半天才醒悟过来,面色涨红,却也不好多说什么,一甩袖,带着冬梅回了屋子。
屋子里,并蒂进去后,看向没事儿做,正拿着绷子绣桃花的秦娘子:“娘子,已将步娘子给打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