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撇撇嘴，道：“本来就是块破石头。要不是看你浑身上下，也就只有那块破石头值点钱，你以为我看得上？”
“再说了，你不是来道谢的吗？道谢不拿点东西表示，算什么道谢？”
“曲叔把你带回来，让你好吃好睡，就是为了最后听你一句不痛不痒的谢谢吗？你当我这儿是什么地方。”
“……”少年被她一连串的话噎得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还鲜少碰上这样的时候。
要知道，往往这种时候，都是他把别人呛得说不上话。
不过她说得也有道理，救命之恩，就换来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谢谢”，听起来确实有些不厚道。
“不知这位小姐想要什么酬谢？”少年道，又怕对方提出要那块石头，忙急急补充，“除了这块石头！”
石头是唐家的东西，他答应了要送到‘守约’酒馆去的，无论如何都不能拿来当做谢礼。
“呵。”女孩冷笑一声，抱着双臂用小巧的下巴对着少年，“那你倒是说说，除了那块破石头，你现在还能拿出什么值钱的东西来吧。”
“呃，这个……确实没有。”少年讪讪的摸了摸鼻尖，“不过你可以提。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会尽力。”
“你能做什么？一个蒜苗高的小鬼，风一吹就能刮跑了。”
“……”
“不过我倒是想到了个好法子，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请说。”
女孩没有立即说话，而是伸手在柜后翻翻找找了一会儿，然后拿着纸笔从柜后走了出来：“你在这上面签个字，画个押，当做字据。等我以后想好了要什么，就把它给填上去，然后交给你去完成，怎么样？”
“这……”少年迟疑了，“万一你在上面写一些我根本不可能做到，或者根本拿不出来的东西该怎么办？”
“这就考我们双方的人品了。不过你要是实在不想签也没关系，我就当自己和曲叔是白做了一桩好事好了。”
她转身要走。
少年拽住了她：“我签。”
……
亲眼看着少年在纸上歪歪扭扭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再摁上了手印，女孩这才控制不住的大笑了起来。
“曲叔曲叔，你看到没有，我马上就能离开这个破酒馆了！”她拿着纸绕着老伯又笑又跳，“六百年了，我被天道困在这里整整六百年了，今天可算是能出去了！”
“我要去吃松花鱼、叫花鸡、四喜丸子、水晶肴蹄、玉带虾仁……”她扳着手指一样样的数着，大抵是知道的都说完了，才意犹未尽的补了句，“还有小鱼干儿！”
那种一口一个，又香又辣的小鱼干儿，可是她的最最最最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