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商部的小陈怎么没在这等着?”马东大手一挥,重重地往前台案子上一拍,满脸的骄横,“他这是怎么办事的?不知道今天有重要的客人?”
这一串反问把前台问傻了,马保民也是惊得面色通红,他没想到马东在人家的地盘,也敢用它滚刀肉的那一套。
“陈主管这会正在接待重要的客户,应该是把这事忘了吧。”
前台妹子小心翼翼地回复到,余光撇着在室内里还带着墨镜的马保民有些发慌,感觉马东说的重要客人,应该就是他身后的这位生气到面色通红的领导。
“该忘的不忘,不该忘的瞎忘。”马东毫不掩饰地大骂一声,“他现在在哪呢?”
“在四楼的接待室,要不......我带您……”
“不用了,你在这盯好,任何人来都不要再放进去。”
马东引着马保民走向电梯,时不时地还回头看上前台小妹几眼,嘴里好像在汇报着什么,看得前台小妹一阵发毛。
四楼接待室,隔着玻璃门,能看到一个身穿蓝黑色西装的业务经理坐在沙发上,言笑晏晏地对着另一个身材微胖的便装中年男聊天。
马东也不敲门,直接推门引着马保民进入,“父亲,您先坐这。”
房间里的二人立即停止了攀谈,木讷地看向深陷进沙发里的墨镜版马保民,感觉像在电视机里的阅兵仪式上见过,心里面直突突,“二位是......”
“你就是陈经理是吧?想见你一面,还挺难啊。”
马东一边说话,一边坐到了马保民的旁边,但却只坐上半个屁股,不敢让自己显得像马保民那样舒适。
“哪能呢,这一定是误会,是误会。”陈经理下意识地站起身子,将双手礼貌地置于身前。
就连另一边的中年男,也把翘着的二郎腿放了下来,把自己坐成马东的那个样子,屁股犹犹豫豫地想抬未抬。
“不知道二位找我有什么事儿啊?”一看面前两位也不说话,陈经理面带恭敬地问。
马东没吭声,只是侧头看了看身边的马保民,发现他刚刚涨红的脸色已经逐渐褪去,似乎是不再‘生气’了,然后才对着二人道,“没事,都不用客气,坐下说话吧。”
陈经理一看领导没打算继续深究,心里不禁暗暗松了口气,但更多的却是疑惑,不知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领导。
“咱们之前通过电话,我姓马,是从秦北老区那边过来的。”
突然听到秦北老区这四个字,陈经理的脑袋有些发懵。
那不正是秦北革命根据地的另一种叫法,只不过寻常的小老百姓,根本就不会这么称呼。
“这些你知道就行了,都不重要。”马东的表情有些嫌弃,似乎很不愿意提及他的这些家世。
“你们应该也听说了,那边的油田生意已经做到头了,我们家长辈岁数也大了,懒得再折腾,就想让我们这些不成器的小辈,经营点不用托关系的小买卖……”
陈经理这下总算反应过来,原来对方就是自己昨晚爽约的那位,只是摸不清他身分的真假,连忙笑着递上香烟赔不是道,“您先抽支烟,慢慢讲,我这今天时间都方便。”
马东摆摆手,自己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来,“我抽别的烟咳嗽,不好意思啊,最后一根,就不给你分了。”
说着,自己将香烟抽出点燃,顺手将空烟盒丢到了面前的茶几上。
陈经理感觉马东这话有点装逼,因为他平时招待客户用得都是中华,结果再一看茶几上的烟盒傻了。
因为那通体洁白的烟盒上,赫然印着两个鲜红的大字——军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