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是我写的,”陆忆看了看一脸崇拜的凌玥玥,又惭愧道,“是我一个叫白乐天的朋友写的。”
“若是写得这般美,为何从未听闻陆学士的朋友?”凌玥玥追问道。
“只因隐于山间,与世无争。”
“他……”陆忆看了看静静躺在屋内病床之上的老头儿,缓缓道,“只是也是同患家父如此病痛。”
“也难怪‘相逢何必曾相识’,可是方才诗句所述,分明是自己弹奏郑琴的音乐,”凌玥玥是个聪慧的女子,她细想道,“肯定根本就没有白乐天这么个人,也只是陆学士谦逊推辞罢了,既然说出‘同是天涯沦落人’,就需要我晓得这份情趣,不可多追问……”
“玥玥姑娘想什么呢?”陆忆打断了若有所思的凌玥玥。
“哦,没什么,”凌玥玥道,“既然陆学士说‘莫辞更坐弹一曲’,小女弹奏一曲便是。”
倒是说得羞涩而被动,其实为了陆学士弹奏一晚上,她也情愿。
“哪里哪里,玥玥姑娘这千金一曲我可消受不起啊。”陆忆客气道。
“别人叫我的,千金请来,不会弹,陆学士说的,我记得这份情便好。”凌玥玥正经道。
说完便抚琴弹奏。
屋外,在安德烈的火系法术之下,竟然舒舒服服地,瘫坐在墙角。
只是总感觉这周围的环境,有些许不安。
但也管不了这些许多了,自从手机给了钟爽,小元听到的音乐也只有法流学院乐队的那帮残障人士弹奏出来的曲子,每每听到,就好像是自己就要被送葬了,满满的“勃勃生机”,满满的元气。
“真是‘呕哑嘲哳难为听’。”想起这些,小元不忍骂道。
“可以啊,安德烈法术控制越来越精确了,你这简直是移动暖炉啊!”小元懒洋洋地夸赞道。
“元兄,这个事儿要告诉小糯姐吗?”安德烈也在一旁听着美妙的郑琴声,随口问道。
“你陆师兄给你这样的机会让你能够听到千金之乐,你还要使坏!”小元骂道,“你好好听便是了,小鹿不是那种人。”
“哦哦。”
“后背,后背别太热了,烫人!”小元指导着‘暖炉’温度,让安德烈降些火力。
又是一曲完结。
陆忆也听得有些许不舍,竟然就结束了。
朱自清先生的荷塘月色也就如此了罢,月光倾泻在荷叶上,令人流连忘返。
只是沿路返回,推开家门,妻儿已经熟睡。
自己也是啊,仍要继续面对这新的生活,仍要面对被无极折磨到习惯了的修炼。
竟然有些不想走了,想留在这里,听她几百首曲子。
这里没有网易云音乐,也没有音响设备。
只有美人,并非遥不可及,是千随百顺。
只有郑琴,并非破木吉他,是美玉琵琶。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
非比寻常的清香,不比许小糯身上的那般自然天成,而是让人迷醉的香味,只闻得不想醒来。
陆忆只觉得自己已经沐浴净身,屋内焚香,正躺在一张新床上。
恍惚间,陈旧的木屋子竟新了,桌子上的茶具也变得精致。
四周墙壁严严实实,屋内烧着暖炉,温暖而舒适。
凌玥玥正坐妆台,梳头理云鬓,对镜抿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