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对男女真的大有来头,那还是真是错失机会了,本应更加尽心尽力去巴结的,自己已在这泽城县上呆了三任,九年了,虽说也捞了一些好处,不过想要往南里州挪一挪位置似乎是难上青天了,这偏县毫无政绩可做。
石华勇思索间,一行人已经策马到了那对男女所住的土屋外。不过是一处极其普通的土屋,夜深人静,亦只有左右几只听闻动静的看门犬,吠了几声。以示警戒,石华勇见李长风邹了邹眉头,便知他心中不满,略显尴尬道:“不是下官安排不周,是他们不让下官安排。”
此时土屋内微弱的烛火突然亮了起来,屋内的主人似乎知道外头有人来了。
“下官李长风拜见世子。”,
“世子?”石华勇的脑袋有些发蒙,就算想破脑袋亦想不出堂堂清河公府的世子殿下怎么会在这里住上八年。容不得他多想,赶紧也跪了下去参拜。
“长风,石县令,莫要叨唠了左邻右舍。”
门“支呀”一声被打了开来,开门的是一名三十余岁的男子,一副文士打扮,显得温文儒雅。
“尔等在外等候。”李长风嘱咐了左右,便随着世子李漠进了屋里。
“世子”,饶是李长风这种铁血男儿,也忍不住开始哽咽起来。
“世子竟在这种破壁漏室之中呆了八年之久,委屈世子了。”李长风哽咽了几声道。
“世外桃源,风光大好,这几年静心于此,我亦参透了不少东西,怎能说是委屈了呢。”李漠安慰道。
“父亲安好?”李漠问道
李长风点了点头,赶紧道:“公爷安好,此次前来便是公爷名我特意来接世子,世子妃以及世孙的。”
“喔?”李漠顿了顿,又道:“母亲呢,还有二弟可曾喜得麟子了?”
“王妃也安好,二世子那边一言难尽。”,李长风犹豫了下,道:“长风所言想必世子亦不爱听,二世子若是能诞下男丁,实乃我李门不幸。”
见李漠微怒于色,李长风赶紧跪了下去,道;“长风失言,但是长风亦是李氏族人,所言之话,句句发自肺腑,虽有不当,但却关乎我李氏的未来。”
李漠仰天叹了口气道;“起来吧,我不怪你,这些年母亲视我如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我与二弟也势同水火,二弟若能得了麟子,也随了他们的愿,这些纷争我亦不想再与理会了。”
当年李漠是公开反对自己的母亲窦氏安排母族的人在清河为官的,所以母子间渐渐有了隔阂,窦氏则全心全意辅助听命于自己的二儿子李源,后来甚至到了窦氏派人刺杀自己这个亲身儿子的地步,李漠为了躲避,只得带着妻儿归隐于此,放弃这些权谋诡斗。
“世子,为了李氏的未来,世子不能再归隐于此了。”李长风重重磕了几个响头继续道:“世子如今如同坐以待毙,世子走后,王妃更加肆意妄为,残害李氏忠良,他日若是有人加害世子与世孙,世子可曾想过。”
就算自己有心退出,但是嫡长子的身份,以及自己儿子长孙的身份,确实终究是他们所忌惮的东西,若是他日痛下杀手,自己岂不是要任人宰割了。但是此次若是回去,必是一场恶战,一场与自己最为亲近之人的一场恶战。不管输赢,都不是什么好结果。难道真的要自己手屠自己的母亲以及弟弟?
“世子,为了我李氏的安危,公爷特命我前来务必接世子回去,望世子莫要犹豫了。”,李长风又重重了磕了几个响头。李长风虽然只是李氏的旁门分支,但是却担任着公府的要职,也是李漠忠实的拥护者。
李漠心中亦是百感交集,不过思量父亲清河公既然亲自派内卫统领来接自己,想必已是心中有所决断了。
“好。”,李漠犹豫再三,终于做出决定,他为了自己妻儿的安危以及未来李氏的安危都要争上一争了。
李长风长吁了一口气道;“那就请世子收拾一下,时间紧迫,我等连夜启程吧,我这就安排一下其他事宜。”
李长风缓缓退了出来,关上了木门,这才招呼了县令过来,道:“你且去找四辆差不多的马车来,留我一辆,另外找些身形与我等差不多的三队人马来,打扮的与我等装束一样,每对一辆马车,半个时辰以后于东,西,北三门同时而出,”
“是,是,下官这就去办。”石华勇立刻便开始张罗此事。
见石华勇一干人等散去,李长风这才将声音压得极低,对着身旁一人道:”委屈先生了,世子已经同意与我一同回府,这一路便有劳先生了。”
那人微微点了点头道,:“定不负公爷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