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是想寻钟意之人共赴巫山,最低也要三两一夜。”
吃着茶水点心,吕秀莲随口向杨帆透露道。
根据他的说法,这风月楼寻常婢子的身价,都是三两银子起跳。
至于名妓花魁,价格更是惊人,通常一个清倌人初次接客,价格哄抬到百两银子也不稀奇。
就这,还不是给钱就能办事的。
还得花魁看得上你才行。
“男人亘古不变的劣根性啊。”
杨帆喝了一口茶,苦笑着摇了摇头。
“今日,你便随我在此处增长些见识。
莫要学你那兄长,榆木脑袋,天天抱着规矩礼仪不放。”
吕秀莲拨开花生,随手丢入口中:“这人生在世,便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日是与非。”
他倒是想得通透。
杨帆心中暗暗想着,却又忍不住问:“吕师,您年轻时也这般放纵享乐?”
修行之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
想成为武道高人,机缘,天赋,刻苦,努力缺一不可。
无数武者勤勉一生,也难成为高境强者。
像吕秀莲这么放浪形骸的性子,究竟如何成为武道强者,成为北斗司七星之一的?
似乎看出了杨帆的疑惑,吕秀莲淡淡的笑了笑,似乎,在追忆年少的岁月。
“我年轻那会儿,在客栈,给人当厨子。”
怪不得腰间别着把菜刀当武器呢。
杨帆心里默默想着。
“客栈里头,掌柜的虽然抠搜,但待我极好。
跑堂的一身武艺,也是个归隐的江湖豪客。
杂役是千金小姐,就连账房,也是前朝知府的孙儿。
那时,我每日做菜,只想着攒钱娶媳妇。
是生平最快乐的一段时光了。”
吕秀莲手指敲击着桌子,目光中,带着罕见的柔和。
“那后面,怎么就开始习武了呢?”
杨帆有些八卦,好奇问道。
“后来,我遇上了一个女人,那女人,说要把月亮送给我。”
“然后呢?”
“然后她走了。
然后,客栈也关张了。”
杨帆听得出,吕秀莲心中的落寞,不由有几分可惜:“怎么就忽然散了呢。”
“人生嘛,个人有个人的生活。
散场总是难免的,尽兴而归就好。”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忽然,还算安静的风月楼大堂里,喧哗顿起。
三三两两和好友喝酒打令的客人,齐刷刷的将目光,投向了二楼木栏上。
那里,有一道倩影,缓缓走来。
“明月姑娘出来了。”
“她可是近年平康坊风头最劲的花魁了。
不知我今日,可有一睹芳容的机会。”
“别做梦了,明月姑娘还是个清倌人,出场都以纱遮面,岂会轻易让你瞧见真容?”
“说不准,我今夜,便能被明月姑娘相中,成为她第一位入幕之宾呢。”
议论声此起彼伏。
吕秀莲又抛了粒花生,随意道:“这位明月姑娘,半年前以一曲剑器舞,名扬平康坊。”
“令无数自诩风流的才子们神魂颠倒,也不知,到头来会便宜哪个王八羔子。”
他倒不似旁人那般垂涎这花魁,毕竟,在风月楼,他已有了相好的名妓。
而杨帆,也是被花魁出场的阵势所吸引。
这名为明月的花魁,隔着一方翠绿屏风,翩翩起舞。
舞姿优美,腰肢轻摇间,引得漫堂喝彩。
“多谢诸位公子赏识,小女子感激的紧。”
一曲舞尽,明月姑娘缓缓出言。
她声音很是好听,如黄莺出谷,婉转动人。
可杨帆,却看了一会儿,便兴趣缺缺,不再搭理。
对于这种不露脸,只出声的颜值主播,他一律按照乔碧萝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