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说世界上还是好人多,打车的司机人就很好,我爸爸虽然瘦可是我小根本弄不动他,一天的时间都是司机帮我的。
他看我们爷俩困难也没收太多的钱,真的很感谢那个司机叔叔。
片子拿回来的时候也晚了,那个司机叔叔直接把我们拉到了医生的家里,医生看了下片子皱着眉头,跟我说我爸爸肺部已经溃烂了,还有几个点,还说半个肺部已经没有了,还有小半个石化状态。
这些说实在的我也是听不懂什么意思,但是恍惚的也能感觉到不是什么好情况。
那时候我边哭边问该怎么办,因为老师的同事也跟这个医生说过我们家里的情况,医生自掏腰包给我爸爸开了七天的消炎药。
几天的针剂下来情况也不怎么乐观,他劝我们找个大医院好好看看,害怕是肺结核什么的,因为那时候我爸爸天天咳黄色的痰。
那时候姑姑知道自己的哥哥病了也特地的看看我们,他们家也很穷,身体也都不好,开的那个拉面店不景气也就关门了,五十多岁还要在饭店给人家刷碗。
我们都没有办法了,也不能看着爸爸一直病重下去,最后只能几次三番的寻求当地的政府,刚开始没有人管我们,原因是我爸爸没有身份证和户口,属于黑户。
爸爸年轻的时候很小就走出去了,改革之后也没去及时补办所以五十多岁了连个户口本也没有。
所以我从小,是落在我妈妈的户口本上的,我妈妈的话,是城市户口,就这样连带我也是城市户口了。
最后还是姑姑带着我软磨硬泡的,镇长才给我爸爸从小调了户口有了身份证,然后又给当地医院的院长打电话,说给报销这才给我爸爸治病,说是治病也就是打一些消炎针
因为他的并且太严重了,整个肺部已经烂掉了,只能靠消炎药什么的维持。
那时候我们没有钱,爸爸又生病,房东看我爸爸那个虚弱的样子害怕死在房子里,所以把我们撵出来了。
租的房子退了就和爸爸住在医院里,幸好有许多的好心人接济我们,平常的吃饭开销不至于那么的困难。
就这样我一个人在医院里照顾我爸爸,因为是镇子上的医院,一到晚上整栋楼就只剩下我和爸爸,以及一个值班的医生了。
说实话那时候真的很害怕,上个厕所都急匆匆的来回跑,总感觉身后有人跟着。
还记得有一次半夜转来一个病患,刚推到我和爸爸的病房那个人就咽气了,给我爸爸一下子就吓到了。
然后很不巧的是哪个病患的家属,是我爸爸前妻也就是第一个老婆的,前妹夫的弟弟和我爸爸也就是前连桥弟弟的关系。
那个叔叔认出了我爸爸,还问怎么变成了现在这个落魄样子。
我爸爸也只是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一副一言难尽的样子。
然后那个叔叔就问想不想,大姑娘和二姑娘,也就是我爸爸第一任妻子的两个女儿。
我爸说想有什么用,年轻的时候都把俩孩子都扔下了,那还有脸和资格呢!
那个叔叔说,想的话会帮着给她们打电话,就算是那点钱也是好的啊。
我爸爸却摇摇头说,现在谁也不需要了,有我这个小女儿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