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皂山丹药出炉,效果神奇。只贩卖到周边国境,几个月后,名声竟已传遍内四方。
萧夫人完全蒙了,订单雪片般飞来,她却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奎哥,你这人手还不够,还要多收些门徒。”
姜奎为难道:“我都收了三百多弟子了,不管儒释道与巫觋,我都来者不拒。因为这事儿,扬光道长骂我好几回了。何况,哪里有那么些人修行,您别难为我啦。”
萧夫人瞪眼道:“你终日在观里念经,便有人来么?痛快带人给我出去,找人多地方挨个问,问问谁修道么!度人经,度人经,你自背得滚瓜乱熟,到头来一点行动没有。你倒是去度呀!”
姜奎不敢争执,愁眉苦脸,带人下山去了。
萧夫人往后一瘫,偎在太师椅里。她疲惫极了,却还不敢松懈,嘟囔道:“亲家,还有办法么?再招些人手。”
刘首富不敢直视,低头回复道:“夫人,第一呢,收人总要和我们几家有些关系,若是不依此律,将来盘子大了,生出枝节,不好统御。第二呢,都是些平常人,比不得修道的上手便能熟悉,总要经过一两年学徒,才算顶用。所以,一时间,想要靠一己之力应付内四方广袤的商海,实属不易。”
萧夫人烦了,这翻来覆去的废话,说来无用,刘首富却屡次叮咛。
“有没有办法!定好的规矩,你屡次三番的讲。说点顶用的。”
刘首富再三斟酌,小心翼翼地说:“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萧夫人见有出路,立即来了精神,端坐起来,说:“你抬头罢。说明白点。”
刘首富缓缓抬头,窥见合了礼数,才仰起头,扭了扭酸楚的脖子,商量道:“夫人,唯独两个办法。第一量产,眼前的银子不挣。我们保质不保量,徐徐图之。此法有一风险,民既所需,商必蜂拥。我们守住了口碑,但若我们掀起的商潮被他家抢了,待明年,是否还有这么多人认可玲草堂,确实难以预料。”
萧夫人用心听着,心里琢磨得通透了,说:“这个我记下了,你接着说。”
“第二,用我们的名头,找他人来做!这样挣得少了,但是能满足客需,往来交情便固定住了。如此的好处是,名声保住了,客家也拉拢了。坏处是挣得少了,也极容易培养出来同行敌手,或是泄露自己机密。”
萧夫人斟酌半天,说:“我们在第二点上动脑筋。你现在好好想想,晚上人齐了,大家商议一下。”
晚饭上,萧夫人发言了,就从第二点着手,众人各抒己见。
徐本草先定论道:“姐姐,咱们压根不把丹方给他们!只让他人供给药材,我们自行调配。这样,他们纵然是富可敌国,也不能侵吞我们的商帮。妹妹不是自夸,我拿手的丹药,别人配不出来,我也仅有铃儿一个徒弟。任何人想要玲草堂的药效,他也只能求我们!”
刘首富忙插话道:“徐神医,您斟酌一些常用丹药,列个单子,写明调配之法。找得靠的子弟背熟了,便可以到各国大都设下药铺。这事儿可以现在就办,借着此时东风,玲草堂的铺子,用不上半年,便可铺满内四方各处。”
徐本草应允道:“丹药配方易学,选药草的眼色却不是一天功夫。你们要早点把人交给我,我才好尽快带他们出徒。”
刘首富盘算道:“夫人,首批派出去的人选,必须十足可靠,我琢磨着,您就从内院选吧。”
萧夫人笑道:“也好。跟了我几十年,各个可靠,而今一时半会我还回不去,真不能让她们独守空房。亲家,你也从院子里选一些老人,只凭我内院这些妇人,远远不够。”
刘首富闻言尴尬,做难道:“夫人,我就别了!”
萧夫人打趣道:“你看你,我信任你,你还躲什么?这商帮是铃儿的,我还怕你拐了机密跑路么!!”
刘首富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萧夫人有些不悦,微嗔道:“还有话不能和我说?!”
刘首富迫于无奈,浅浅点破,说:“夫人,我经年商贾,结交友人杂乱。实则,我也辨别不出府里都有哪些人可以十分依靠。”
萧夫人气恼道:“我说从你家宅院中选,没让你从伙计里面挑。你是糊涂到给你端茶送饭的丫鬟都不能辨别了吗?”
刘首富受了骂,窘迫得垂下头。他知道萧夫人忌讳什么,所以打死也不敢把府里根底不干净的一众仆人带过来给她受用。他讷讷道:“确实糊涂,您海涵吧,夫人。”
萧夫人精明伶俐,哪里品不出其中滋味,心里顿时火起,骂道:“爪子真长,菊子,你过来。”
菊子赶紧靠近,萧夫人吩咐说:“你回去,把内院的人都带过来。留下徐妈看守院子。另外,你去趟六扇门,找毒手捕头,告诉他会稽刘首富家的庭院里面闹鬼,让他帮忙查查。告诉他,鬼有鬼的活法。去吧。”
萧夫人摘下手镯交给菊子,这丫鬟便转身去了。
刘首富惊得满头大汗,央求道:“夫人,您,您,您别生气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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