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端正正地舞起刀法来。
只见他开合错落,劈扎撩砍,将一柄大刀舞得虎虎生威,沉稳有力。而他背上那串海巴也被他晃得哗啦作响,给这直率勇猛的汉子凭添了一丝生动与趣味。
待他收势,边上人众便呼喝起来。这汉子一抹额头汗迹,兴奋道:“老丈,如何?”
太子凌沉思不语。三个少年都没接触过刀法,萧默约略觉查:这人似乎不会功法,能舞动厚重大刀,只能说明他力大。
汉子不见回复,诧异道:“老丈,唬到你了么?”
“啊?啊!不错,好看!”太子凌走神了。他从刀法里,断续见到了八卦刀的影子,这不该是南蛮该流传的刀法。
“怎么样?是否配得上您家女娃?”汉子直通通的表白追问。
“额,好汉,你是做啥的?”太子凌想把话头岔过去。这汉子过分直爽,自己太委婉怕他听不明白,太直接又怕伤了这个纯朴的人。
“嘿。平时渔猎,战时领兵!”汉子颇得意道。
“哦?带队冲锋的将军,失敬失敬。难怪如此威猛!”
汉子得了赞扬,脸上顿现得意神色,嘴上却谦虚着:“老丈,谬赞啦。”
边上有人吹捧道:“老丈,他是我们房长。若是有了战事,诸般谋划部署,全指望他呢!”
“哦!”太子凌重视起来。没看出来,这么个粗犷的人,还会谋略。
“你会御敌之策?”
“哎!小时候常猎猛虎豹子,待大了打两次仗,觉得个中道理,并无不同。”汉子见到太子凌攀谈,心里便热闹起来。他竟觉得,这门亲事有点指望。
太子凌暗喜,缺什么,来什么。他脑筋一转,便来了坏主意。
“好汉,事有不巧,两个丫头都订婚了,新郎便是这个少年。”
“啊?!这便可惜了。”汉子倒是个有身份的人物。知道期待渺茫,便收起了寄望。心里刚泛起的一团炽热,被太子凌一句话扑灭得一干二净。
“不过,你有机会!”
“什么机会!?”汉子性格太直,丝毫没觉察到太子凌的诱引设伏。
“老头!你要干什么?耍什么怪?”永安郡主觉得话头不对。
“闭嘴,听话。我还能害了你么?”太子凌一语双关,既安稳了永安郡主,又让汉子觉得,大概老丈是相中自己了。
“看这少年没?他肯诚心照顾我,背负我,我才答应把丫头许配给他!而他部族有个规矩,谁能胜他,他便为胜者奴仆。”
“所以,你若能胜他,这两个丫头,自然也是你的。”
萧默静静听到这时,终于明白太子凌打了什么主意。这汉子不通功法,自己便是闭着眼睛,也稳赢了他。
“就这?”这汉子也品出了滋味,似乎这老头没安排好主意。
“我若输了,可有计较?”
太子凌暗笑:到底不傻。
“好汉,你按他的族规比试,若是输了,你自然是他的仆人啦!”
“成!三局两胜。”汉子自忖身怀绝技,便慷慨应战。
萧默厚道,不忍诓他,说:“好汉,所谓君子不夺人所好。我看,算了吧。何况,我不擅武,这般比试,总是,哎呦!”
太子凌在他肩上狠狠掐了一把。
汉子也知礼教,并非色迷心智之人。听萧默如此说,张口批评道:“你不擅武,还带着美眷乱逛。罢了,你快回吧,再往深处去,世道便更乱了。你真未必能保她俩周全。万一生了意外,也真是可惜了!”
“没,我,我的意思是,我虽不济,打你绰绰有余!”
萧默被太子凌掐住了肉,疼痛难忍,只得依他心思,满嘴胡说八道。
汉子闻言,腾的脸色酱紫,嘶声道:“小哥!出门在外,你莫把话说得这般难听!”
汉子声音刚落,边上人众,多半抽出了刀,对着萧默虎视眈眈。
萧默肩上疼痛,心里憋屈,讷讷道:“多说无益,你说打不打吧。谁输了,便给对方做仆人。”
“打!三局两胜,孙儿不敢打!第一阵比刀,你准备吧!”汉子愤恨道。
“等等!”一声清爽的呼喝传来。众人闻到声音,慌忙让开道路,一个常服女子现了出来。
萧默寻声看去,这女子,头顶红缨帽,身着靛蓝衣裳,布料上满是白色花纹图案,将女子衬托得朴素而静美。
再看她脸庞,神情微嗔,却又沉稳端正。面上不施粉黛,肤色健康红润。美中不足,皮肤略显粗糙,大概经常在外奔走忙碌。
“廖仲,来了客人,你别胡闹冒犯,快给人家道歉!”女子语气决然,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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